周柠轻车熟路地进了仁德药坊。
“呦,小姑娘,又是你啊,你今日要卖什么?”小伙计问道。
周柠说道:“我不卖什么,我找上次找的那位有点事。”
“哦,我师父啊,在院里,你自己去吧,我就不领你进去了。”小伙计忙着呢,没空。
周柠答应了声,让沈义和白昭在外面等着,自己领着沈柚进去了。
不出所料,张照依旧在树下的椅子上喝茶。
看见周柠,张照眼睛都亮了,说道:“小丫头,又来了,怎么样。这次带来了什么?”
“也是一张药方。”周柠回答道。
“嘿,老夫就知道,你个丫头不老实,上次没跟我交底,说吧,你还有多少张药方,老夫都买了。”张照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
周柠耐心解释道:“我没有了,最后一张,一口价,三十两,不讲价。”
张照看这丫头如此坚决,便取了纸笔和银子。
期间沈柚见这人是周柠的财主,便笑道:“我做了吃食,不知合不合您的胃口?”
说罢便拿了几张松饼。
松饼闻着就很香甜,张照一向也是喜欢吃的,只一口就爱不释手,说道:“这吃食真是好吃,你叫我张郎中便可,你呢?你叫什么?“
沈柚说道:“我叫沈柚,是周柠的朋友。”
张照这才得知周柠的名字。
周柠将早写好的药方给了张照,张照把银子给了周柠,放下了没吃完的松饼,专注地看方子。
周柠也不着急走,等着张照一点点看完,以便他有什么问题可以问自己。
还不等张照看完,一个声音便打断了他。
“张神医今日有客啊,那我是不是不该来打扰。”是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的中年男性。
“不打扰不打扰,请坐。”张照虽这样说着,眼睛却还一直盯着那张方子。
于掌柜不见外地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自己倒了杯茶,笑道:“你这是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一张方子。”张照头也不抬地说道。
“一张方子看这么入神?”于掌柜随手捡了块松饼入口。
“不是我说,你这糕点从哪买的,怪好吃的。”于掌柜问道。
“那两个丫头带的,哎呦我说,你别烦我了,我看着方子呢。”张照怼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周柠一见时机来了,推了下沈柚,沈柚便立马上前端起了销售小姐的笑容。
“这个叫松饼,我做的,您吃着可合胃口?“沈柚笑道。
沈柚本就长的讨喜,笑起来更是惹人爱惜。
于掌柜瞧着她跟自家孙女差不多,也跟哄小孩似的说道:“好吃啊,你做的可真棒,这也新奇,我还没吃过这种糕点呢。”
“那您若是觉得好吃,不妨买一点带回家里吃呢。”沈柚觉得自己有些厚脸皮了,但做销售不就这样吗?
于掌柜犹豫了一下。
到底买多少合适呢?
张照看出来这丫头卖东西的意思,随口道:“你既然觉得好吃,为什么不直接带去你那酒楼卖?”
于掌柜苦笑道:“我那小破酒楼都快倒闭了。卖琼浆玉液也没用啊,不然我为什么来你这闲逛,我已经不抱希望了。”
这时张照也看完了方子,折好放进了袖子里。
周柠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是合格的方子。
周柠趁机说道:“我们有很多做菜的方子,保证做出的菜一绝又新奇,您不妨试试?”
“你不知道,新玉酒楼的厨子是京城请来的,若论新奇,绝对比不过它,不止是我,其实镇上的其他小酒楼都快倒闭了。”
周柠想了想,说道:“如果菜品的新奇比不过,您可以试试药膳?”
\"那是什么?”于掌柜来了兴趣。
“药膳就是以药为食,药食同疗,每一道菜都有相应的疗效,这样其他的酒楼便比不过您了。”周柠说道。
“好办法啊。”张照说道,“老于,不试试?”
于掌柜一脸为难道:“可这,前所未闻,很难的,比如说,这菜方去哪找?厨子去哪找?是药三分毒,谁能保证不会出问题?”
周柠说道:“我有菜方,您若需要,我可以出二十张菜方,而且这毕竟是菜方,本质上还是菜,厨子的话,这个菜比较容易做,是个会做饭的就行,您不必忧虑厨子,当然,厨子水平高更好。”
张照看着于掌柜这么犹豫的样子,说道:“多好啊,你还在犹豫什么啊?“
于掌柜说道:“可这,太不现实了,这两个小丫头,我感觉不靠谱。”
“什么叫靠谱?那大街上三四十岁的男的不靠谱的有的是,别看人家是小姑娘,有本事的很,就给我这两张药方,妙得很,我看这事能成。你若实在不放心,菜方给我过一眼,怎么样?”张照劝道。
于掌柜觉得能拿出这种药方的人家应该从也富贵过,而且他很欣赏周柠淡然的样子。
于掌柜看了了张照,又看了看一脸淡定的周柠,最后紧皱眉头,下了很大决心,说道:“行吧,死马当活马医呗。”
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于掌柜问道:“你叫什么?我买你这菜方要多少钱?”
周柠回答道:“我叫周柠,于掌柜,这酒楼您做的了主吗?”
于掌柜哼了一声,点了点桌子,说道:“这酒楼,是我的,我爹传给我的,你说我做的了做不了主?”
周柠放心了,说道:“这酒楼,要做不一样的事,卖药膳,不仅是菜品,其他各个方面也要变,您一个人恐怕做不成。”
“你这什么意思?刚才跟我说可以,如今又跟我说不行,你是不是耍我呢?”于掌柜本就因酒楼要倒闭了不高兴,如今更生气了。
周柠说道:“您别生气,我的意思是,我想和您合作,我出菜方,酒楼的怎么揽客的法子,您出钱,出人,我们三七分账,如何?”
于掌柜气笑了,说道:“你觉得,我会答应吗?你不过是个小丫头。”
“我觉得,您会答应,毕竟,您也没有别的方法了。而且,您相信,我所做的绝对物超所值。”周柠冷静地应答道。
这份冷静让张照更加欣赏她了,说道:“我说老于,人家只要三成,若是不成还能坏过现在?若是成了,人家要三分利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