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嘉熙下意识问道：“什么问题？”
    乔茜低垂眼：“一些，我不想回答的问题。”
    胡嘉熙退却道：“好，我不问了。”
    乔茜伸出手：“这应该是没有过敏的意思吧。”
    胡嘉熙端详着乔茜手上表皮。
    “没有。”
    乔茜抛去刚刚消极情绪，问：“接下来要怎么做？“
    “内服，外敷，两套一起。不出一个星期，你的头发就能过耳朵。”
    “厉害，期待。”
    接下的一周，乔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头发。
    望着镜子里模样，乔茜摆了摆短发，满意点头。
    她决定和乔康通话。
    时隔一个多月，乔康盼等到了乔茜的电话。
    他那边老泪纵横，乔茜这边也红了眼。
    听着乔茜的治疗叙述，乔康不住点头。
    “什么时候回来？”
    “再过几天。”
    “爸爸等你回来。”
    乔茜挂掉电话，便开始扫视这个房间。
    住了这么多天，东西堆放并没整齐到哪里去。
    乔茜收拾着，将想带回去的打包。
    忙完后，她就去洗漱洗澡，准备睡觉。
    关上电灯。
    没闭眼多久，乔茜感觉床身侧陷了下去。
    乔茜倏忽睁眼，伸手去开灯。
    还没按到台灯，身体就被人抱进怀里。
    “路黎，你干什么？”
    一片黑暗，好像失明那会儿。
    乔茜摸索着他的脸，反复确认。
    额头被抵上。
    路黎的气息喷在乔茜脸上，让她倍感闷热。
    “你要走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乔茜撑开他的胸膛。
    手上那具身体却在逆着她的力道，沉沉往下压来。
    “乔茜，你是怎么看我的？”
    “朋友。”
    乔茜感觉一片温软贴住她的脸，轻柔触碰。
    最后移至她唇上，辗转。
    路黎贴着她问：“朋友会这样？”
    乔茜无言。
    手上撑他的力气，已然用光。
    路黎没有错过她一丝丝反应。
    他内心涌动欢喜，而后又失落。
    松懈地靠在她的头侧，他声音中带上情绪。
    “你知道我这一周是怎么过来的吗，为什么故意避开我？”
    “以前不都是这样吗？你专注地去搞你的研究，有没有我，都一样。”
    “不，不一样。”
    路黎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胸上。
    “听得到吗？以前我做什么都很平静。只有你能让我心跳加快。你让我想着念着，让我放不下。乔茜，你让我欢喜。”
    乔茜抽回手：“那又怎样？你对我有感觉，我就一定要回应你吗？”
    “你对我没感觉？那我们这段日子的陪伴算什么，单纯只是你需要有个人陪着你么？那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前后拐这么一大个弯？你不喜欢一个人，什么时候犹犹豫豫过。”
    “……”
    路黎语气中无尽不解疑惑：“是不是我问的太多？你不想我知道什么？”
    乔茜叹息：“是我的错。”
    “你错哪里了？”
    “我不该招惹你。”
    路黎陡然一震。
    乔茜继续道：“我们之间的距离本来挺好的，不会过分疏远和亲密。可是……”
    嘴巴被堵住。
    清新的气息溢满唇齿。
    他带着气，却还是很温柔。
    乔茜配合着，安抚地环住他。
    唇分，气喘。
    “为什么不推开我？”
    “因为我喜欢你。”
    路黎感觉自己的心情犹如过山车，随时因为她的话而起伏。
    他直起身体，打开台灯。
    刺眼的光把室内照亮。
    路黎适应光照后，看向底下的乔茜。
    只见她桃红的脸上正挂着淡淡的笑。
    “周枭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给他的二选一。”
    路黎摇头。
    乔茜定眸看他：“要么当情人，要么做朋友。不过我在程琦后，会给出第三个选择，那就是做对手。”
    路黎琉璃中怔而失神，怔而清晰，复杂得很。
    乔茜勾住他的脖颈，半吊在空中。
    她眉眼中道不尽的柔情，那是能将人溺死的蜜意。
    “我只给我喜欢的人选择。现在轮到你了。”
    “你到底喜欢多少人？”
    “不多，加你就6个。”
    路黎深叹息：“所以你才要拜托我严控这块区域。程琦就是因为知道这个事才要抓你回去，是么？”
    “没错。他占有欲太强。”
    乔茜松开手，平躺过床。
    “我是对不起他，那是因为我要对得起我自己。”
    路黎伸手贴着乔茜的侧脸，眸色深深：“程琦是对的，如果他爱你，怎么能够忍受别人拥有你。”
    乔茜撑起身体，推开他：“你想和他一样？”
    “我没办法与你为敌。”
    “如果你不做选择的话，就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路黎闻言却没动身：“周枭呢？”
    “他没给我答复。这种选择，我只问一次。”
    “所以他出局了吗？”
    乔茜背过身去：“没有，谁叫我也喜欢他。情人是要宠的。”
    路黎从身后抱住她。
    乔茜掰他手：“你既不选，又要占我便宜的话，我就要对你动手了。”
    “那你动手吧。”
    路黎的吻穿过乔茜的脖子，攀岩而上。
    乔茜闭眼感受着他的手穿过自己的裙子，四处点火。
    “你干什么？想睡我？”
    路黎玉脸上漾出绯色。
    乔茜微喘：“那你就做选择。不选不能睡。”
    她按住路黎停在胸上的手，咬住他下巴。
    “你选不选。”
    心里默念三个数，乔茜一脚将他踹下床。
    路黎爬起来，就见乔茜金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地看过来。
    他平息着全身的躁动，尽量平静道：“我不想选。”
    路黎在乔茜冷脸之际，拉过她的手。
    “但我会无条件地帮你。只要你有需要。”
    乔茜想抽回手，没抽得回。
    “你到底想怎么样？”
    路黎浅笑：“我想你坚定地选我。”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
    路黎帮她掖好被子，亲亲她侧脸，“晚安，乔茜。”
    乔茜撇开眼。
    路黎没再说什么，帮她带好门。
    乔茜脑袋中印出楚耀，罗昱和单奕凯他们的脸。
    她在黑夜中睁开双眸。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一觉好眠。
    胡嘉熙发现乔茜和路黎和好了。
    早上他去给她做身体检测和头发护理时，就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
    路黎时不时亲她，乔茜也不拒绝，还会热情地回吻。
    他们好像热恋中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