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澈实属无奈，只好接过话：“我们在聊设立族地的历史。”
    林曌天阴凉凉地扫了林明轩一眼，给了林寒澈几分面子没再纠结刚刚听到的东西，于是说道：“当初设置族地确实经历了很多事情。”
    林明轩见好就收，立马开口：“对对对！当初林族有那么多族地，为什么偏偏选中这一个？是这个小世界比较好吗？”
    林明轩说完就后悔了。
    他这话问得属实有点多余。
    要不是这个小世界比其他小世界好，干嘛要把这个设置为族地？
    每个大教派都有多个小世界，其中必定有一两个是教派核心，需要常驻各大长老、培养优秀后生、管理重要资源。
    设置核心小世界需要考虑小世界的稳定性、灵气的充裕程度、与其他小世界的联通是否方便等等，必定是选最好的啊！
    可是，林曌天却说了一句：“并不是。我们现在的族地不是最适合的。”
    “啊？”林明轩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的话却当真触及到了什么。
    连林寒澈也有些感兴趣：“为什么这么说？哪里有问题吗？”
    林曌天对林寒澈说道：“你已经突破进入锻魂境，即将被封为长老了，这些事情还不清楚吗？”
    林寒澈皱了皱眉：“您指的是什么？”
    林曌天想了想，说：“也对，你一般不待在族地，不知道也正常。”
    林明轩砸吧砸吧嘴，说道：“我刚看了书晶，里面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小世界之所以被封为林氏族地，是因为其灵气充裕，位面稳定不易崩塌。
    “小世界的环境由中心到四周有明显变化但过渡良好，适合种植在大多数环境下生存的植物，也可以模拟出很多种不同的试炼。
    “怎么看都挺好的啊！”
    林曌天一巴掌拍在林明轩的脑门上，说：“凡事不能看表面。单从表面上看确实很适合，不过这里还是有个缺陷。”
    “缺陷？”林寒澈疑问。
    林曌天解释说：“这里的核心禁地能量不稳定，生存了很多本该灭绝的生物，为了维持核心禁地的稳定，需要每月献祭一只活物，否则核心禁地的能量就会外溢，造成不可估量的破坏。”
    “长老的意思是，林氏族地的核心禁地并不稳定？”林寒澈觉得奇怪，“林氏族地的稳定需要靠祭祀来维持，既然有不稳定因素，那为什么还要……”
    “因为利益啊！”林曌天说道，“核心禁地可以培养出很多外族没有的东西，既然只有我们才有，那么这些东西价值几何自然由我们决定。
    “凭借核心禁地产出的东西，林族在各大教派获取庞大的收益。
    “林族能成为整个修士界的顶尖教派之一，核心禁地有很大的功劳。”
    林明轩听到这里彻底明白了：“所以也就是说，把这里设置成核心禁地，是为了名正言顺地让各大长老、太上长老都住在附近保护核心禁地……
    “不对，这都不需要保护，只要长老们都住在这，谁脑子坏了硬要吃下整个小世界啊！”
    林寒澈却摇了摇头，说：“明轩，不单单是因为这样。
    “小世界是否为一个教派的核心，区别非常大。
    “攻打一个旁系小世界可以有很多正大光明的理由，但攻打核心小世界无论有多少个理由都将被视为要与整个教派作对。
    “师出有名对于大教来说非常重要。
    “就像侵犯边境和攻入首都，意义完全不一样。”
    林明轩撇撇嘴：“虚伪！”
    林曌天瞥了一眼林明轩：“对了我刚进来的时候你真的只是在说林氏族地的事吗？”
    林明轩浑身汗毛竖起：“对啊对啊！当然是了！我这么好的孩子，除了研究历史还能干嘛你说你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曌天用和林明轩一模一样的表情撇了撇嘴，用一样的语气说了句：“虚伪！”
    ******
    到林明轩能下床活动，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啊！终于出来了！”林明轩像一个刚刚被放出来的劳改犯一样大叫一声，随后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舒畅了！”
    “徒弟，大门外边只有破花乱草，里边才有真正的灵草，再怎么样都是院子里的的空气好闻吧？”林曌天幽幽地冒了一句。
    林明轩顿时感觉自己所有的兴致都没了。
    “我就喜欢这种空气怎么了？没有规定说不能喜欢pm2.5吧？”
    “徒弟！pm2.5是什么？”林曌天想了想，“我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是气……难道是屁？”
    一起跟来的幽灵笑翻了天。
    “不是！”林明轩揪着林曌天的胡子不放，“哪个鬼会喜欢屁啊？！pm2.5是空气里分子直径低于2.5微米的……哎，算了，你也听不懂……反正不是屁！”
    林曌天从林明轩的两个小爪子里抽出自己的胡子，一脸心疼地看着某个邪恶的小东西挥舞着手里的一大把白花花的胡子，脸上就差写上四个字：你打我啊！
    “徒弟！这可是你师父我留了两百年的胡子啊！”林曌天惨叫。
    林明轩直接笑喷：“两百年才只长了二十公分？老头你别逗！”
    林曌天一巴掌过去，直接把林明轩拍在地上：“我可是你师父！还‘老头’？叫师父，师父！听到没？”
    林明轩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开始“据理力争”：“我又没有拜你为师，是你自己上赶着要当我师父，我可没同意啊！”
    林曌天又是一个巴掌过去，拍了林明轩一个趔趄：“我一个天一境八重天的准圣王，看上你做我徒弟是你的荣幸！还‘上赶着给你当师父’？你当你是上古圣贤啊？”
    “老头，你这话就不对了。”林明轩继续灌输歪理，“我是神明灵体，本来就是古圣贤转世。你给我当师傅，怎么看都是你赚了吧？天一境八重天，又不是圣王，单林族就有不少了。而神明灵体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体质，修士界拢共才多少？”
    “还什么‘又不是圣王’，你以为圣王是你想修就能修到的？你把圣王当大白菜吗？”林明轩还没站稳，又被林曌天一巴掌拍在背上。
    “我见过七个圣王，个个都是面瘫脸，就算有表情，那也是笑。”林明轩看着林曌天阴沉的脸，撇了撇嘴，“哪像你，一句话就生气。”
    啪！
    “啊！臭老头你又打我！”
    “我教训徒弟还要理由？”
    “心不静，气不和，难怪成不了圣王！还有，我没拜师，我不是你徒弟！”
    “臭小子成心气我是不是？”
    “我是在助你炼心！”
    “理由倒好听，打不死你！”
    “啊！来人啊，救命啊！太上长老打人啦！”
    “臭小子嚎什么嚎！”
    “我就叫！就叫就叫！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