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0日，星期五，阴天，小雨转中雨。
魏子怡在陈轩说请她吃海鲜的利诱之下勉为其难地套上了校服去上学了。
雨天路滑，陈轩不得不撑着伞辗转腾挪，终于走到了地铁站门口。
坐上地铁的那一刻，陈轩觉得这个世界不适合自己生活。
“如果能御剑就好了。”他睡着之前这样想。
晕车是一种令人极其不适，甚至会觉得自己快死去的感受。
陈轩身旁的女士一脸惊恐地看着陈轩，捏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打120。
“救救我，我快死了。”陈轩喃喃道。
大清早的地铁出乎意料的拥挤，沉闷的空气充斥着车厢下部，这对于低着头用睡觉来屏蔽晕眩感受地陈轩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本来就呼吸不畅的他仰起头来冲着天花板大口呼吸，好像真的要死了。
身边女士正准备拨打120的手也停了下来。她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这人不是真的要死了。
“东都站就要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开左侧车门······”
陈轩一听东都站到了，直接站了起来挤到门口，看得车门一开，赶紧跑了出去。
“至于吗？坐地铁都晕？”宋澈给陈轩递了一瓶苏打水。
陈轩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总算是缓了过来。
“让我干什么都好说，这坐车之类的我是真的会死。”陈轩深吸了一大口带着土腥味的空气，觉得神清气爽。
“怎么样，昨晚？”宋澈贱兮兮靠了上来，“那魏子怡我看照片挺好看的，没发生什么？”
陈轩一脸鄙夷地把宋澈推开，说道：“你是你我是我，我还要洁身自好，等回家的时候找女朋友呢，怎么可能想其他的事情。”
“你就逞能吧。”宋澈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你难道就没起一丁点心思？”
“没有。”陈轩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敢说。”
“别贫嘴了。”范哲从路那头走了过来，看到争辩的二人叹了口气，“说吧，什么情况。”
陈轩理了理思绪，边走边说：“首先是李冠兵那边的情况，现在有两种猜想，第一种是徐家跟李冠兵有矛盾，第二种是徐知歌身上有秘密，跟李冠兵的利益有关，我比较倾向于第二种。”
范哲点了点头，示意陈轩继续说。
“然后是昨天晚上，徐知歌来过。”陈轩说道。
“徐知歌？”宋澈一脸不信，“人都死了，怎么来。”
“你说他假死？”范哲和宋澈的态度差不多，“警方的尸检不会出错，那确实是徐知歌的尸体，你是不是看错了。”
陈轩摇了摇头：“绝对没错，是徐知歌。”
陈轩开始陈述自己的理由：“第一点是那个东西是有灵魂的，从感觉上看，是某个人灵魂的一角，有零碎的记忆，是徐知歌的；第二点，那个东西有回答我的问题，从答案上看的确是徐知歌。”
“问问题这个不能算证据。”范哲双手抱胸，一只手不断敲打着另一只手的手臂，“但是灵魂和记忆不会骗人，你说是应该就是他。”
“那确实和李冠兵有关系了。”宋澈说道，“你刚刚说的两个猜想，我现在偏向第二个了。”
“是什么类型的能力，有想法吗？”范哲问道，“以灵魂控制肉体，是灵魂类？”
“不是。”陈轩想了想，“宋师兄说李冠兵是灵魂类的，以目前的情况看，每个类型似乎只有一个，应该不是。”
“而且我的感觉告诉我，他是生命类的。”陈轩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几块肉的形态，皱着眉说道，“之前这种东西找过我们，不过那两个是没灵魂的。能够用其他肉模拟人体并且在一定程度上行动，我觉得除了生命类，我想不出来。”
“血肉也可以做到。”宋澈说道，“奶奶就可以。”
“我只是这么想。”陈轩自己也想不明白。
范哲带着两人进了一个饭店，上到二楼，在酒吧里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在这待着，不要引起注意。”范哲说道，“我去要几瓶啤酒，等会有情况。”
陈轩和宋澈对视一眼，耸了耸肩，拿出手机开始娱乐。
学会一种技能需要一定时间的练习，有天赋的可能短短几天就能达到一定水准。不过大多数人是没有天赋的，他们辛辛苦苦好几年的训练可能被天才几个月就赶超了。
方寒春就有这种感觉。
老狼在调酒这一技能上已经超过他了，他唯一还能压老狼一头的是更强的沟通能力。
不过老狼在这一点上不如方寒春的原因是他自己并不特别在意调酒这件事。
常思明早早就被老狼提了起来，现在正在一张桌子上趴着写作业。
青鱼歪着脑袋看方寒春跟老狼合作招待来访的顾客，深觉二人就像是一对好搭档，颇有默契。
虽然活基本都是老狼在做。
“这就是天赋吗？”青鱼口中喃喃道。
“鱼姐，你练的怎么样？”常思明笑着问道。
“只能给狼叔打个下手。”青鱼叹了口气，“怕是不能跟舒翁那样独当一面了。”
“没事，有这个心就行了。”常思明说道，“舒翁的特长又不只是调酒，狼叔不善言辞，你就只跟访客聊天就好了。”
青鱼揉了揉常思明的头，双手托腮看着常思明的试题册。
“这道题是选c吗？”青鱼指着一道题说道，“我怎么觉得是a？”
常思明定睛一看，解释道：“不会，蒙的。”
青鱼疑惑道：“你不会那你回去怎么办？旷了一周课了都。”
“这是中考试题，这个大类下个月才讲。”常思明说道，“我是特地提前把内容学完才跟老师提的计划，不然老师不可能让我出来玩的。”
青鱼嘴一撇，表示不愿再理睬常思明。
“有钱就行了，怎么学习也挺好。”青鱼想到自己上次差点没过的专业课，愈发闷闷不乐。
“先生，您的三瓶青提啤酒。”方寒春从酒架下的柜子里取出了三瓶冷藏的啤酒递给了范哲，“祝您生活愉快。”
“你也是。”范哲拿着啤酒对方寒春笑着点了点头。
老狼摩挲着桌上的酒瓶，认真看着里面缓缓流动的酒液，如痴如醉。
“狼兄很喜欢酒呢。”方寒春笑道。
“我以前不喜欢喝酒。”老狼说道，“因为我经常做一些需要谈话的工作，不能喝酒，也没这个习惯。”
“那现在呢？”方寒春倒了一点柠檬汁在杯里，“现在喜欢喝吗？”
“酒的味道很不错。”老狼说道，“但是也就这几天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恐怕都不会再喝了。”
“为什么？”方寒春轻轻搅动一下酒液，在顶端放上了几片薄荷叶。
“这次回去，最好的情况是回保安岗上，最差的情况就是不需要我了。”老狼叹了口气，“老板找到了个新的人才，如果我没有更多业绩就会把我裁了。”
方寒春把酒递给了老狼：“那你还请假来魔都跟两个孩子闹腾？”
“来魔都不是白来的。”老狼说道，“我找到了个潜在客户，兴许能谈成一桩生意，挽回一下我的地位。”
“祝你好运。”方寒春说道。
老狼喝了一口酒，冰爽清凉，十分醒神。
“借你吉言。”老狼跟方寒春碰杯。
“叮”
陈轩和范哲碰了一下杯。
“牡丹花？”宋澈有些不明白，“我在奶奶那生活了那么多年都没见过。”
“是洪奶奶藏起来了，怎么可能轻易被发现。”陈轩说道。
牡丹花。
牡丹花裁衣店。
“等一下，我有个线索。”陈轩说道，“我昨天跟魏子怡去了一家店，叫牡丹花裁衣店，你们说这有没有联系。”
“就是那个姐弟俩都有能力的？”范哲说道，“很有可能，我觉得可以调查一下。”
“怎么查？”宋澈说道，“我不是很想正面接触。”
陈轩说道：“重点不在店里，在人身上。我觉得白波波这个人出破绽的可能性大一些。”
“那你去找白晓晓。”范哲说道，“宋澈调查范围大，可以去找一下白波波，如果他在城里就想办法跟住，我在这看半天，有线索联系我。”
“明白。”陈轩和宋澈连忙起身去寻找目标。
范哲散出能力，用灵魂的能力包裹了整个饭店。
“李冠兵？”范哲眉头一皱，“他怎么会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