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
    今天是温楚砚十八岁生日。
    修柯在b城出差，说会赶回来为他庆祝生日。
    激动又期盼。
    修柯是下午1点的飞机，5点就能到家。
    温楚砚拿出手机给修柯发微信：‘叔叔，一路平安。’
    修柯那边很快回复：‘晚上见。’
    ‘晚上见。’
    两个人在一起已经一年了，时至今日，每每看见修柯给他发的话，温楚砚还是会产生悸动的感觉。
    他的叔叔啊。
    把手机收起，一旁的温沈单手撑在桌上看他，“生日快乐啊，阿砚。”
    “谢谢。”
    “给你送个生日礼物。”温沈从抽屉里掏出一打套子，“来，随便选。”
    “？”温楚砚眉眼微抽，“你哪里来这么多？”
    “去医院体检，医院送的。”
    “哈？”
    “大概是怕alpha脑子不清楚做坏事吧。”
    温沈自己也很无语。
    不排除他看着像是会做坏事的人。
    温沈把东西一字排开，“来吧，随便选。”
    温楚砚想了想，随手拿了两个草莓味，“说起来，你二次分化了吗？”
    “没有，就算二次分化，大概还是alpha吧，你呢？身体有感觉吗？”
    温楚砚摇头，“没有，也不知道二次分化会分化成什么？”
    “你还想分化成enigma？”
    温楚砚微顿，认真思考了会，“没那么想了，omega挺好，我想以后能跟叔叔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孩子吗…
    温沈想象了一下有孩子之后鸡飞狗跳的场景，不敢苟同，“你是真有母系光芒，你不觉得有个孩子很麻烦？”
    “不会。”温楚砚神情柔下来，“如果有一个像叔叔的孩子，我应该会很喜欢。”
    温沈没忍心戳破温楚砚的幻想。
    就算温楚砚可以怀孕，吸血鬼也无法孕育自己的骨肉。
    怪惨的。
    温沈收起剩下的套子，“那祝你好孕。”
    温楚砚轻咳一声，“不会是现在，叔叔说要以学业为重，等我大学毕业吧。”
    温沈忽然好奇，压低声音，“阿砚，你叔叔咬过你吗？”
    “咬？”
    温沈点了点自己的脖子处，“咬。”
    “没有。”
    温沈有些意外，“一次都没有？”
    温楚砚不解，“叔叔是beta，不能标记。”
    温沈说的可不是标记的事。
    说不震惊是假的，养了温楚砚十年，还跟温楚砚成为伴侣，竟然没咬过温楚砚一次。
    哪像温凌南，早把他咬到不知道哪个世界去了。
    忍者神龟都没有修柯这么能忍。
    牛逼。
    温沈没再多说，反正温楚砚早晚会知道。
    下午4点半，最后一节课下课，温楚砚兴奋地背上书包，准备回家等修柯。
    教室里有一群学生聚集，七嘴八舌说着刚刚看到的新闻。
    “你们看到了吗，飞机坠毁的消息？”
    “看见了，刚起飞十几分钟，呈90度坠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生还。”
    “太吓人了，怎么会这样。”
    “好像是下午1点从b城飞往a城的航班，直接坠落在山区。”
    温楚砚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说话的那群同学，“下午1点？”
    “对呀。”其中一个同学把手机伸到温楚砚面前，“网上都传遍了，你看，这是附近居民拍到的视频，90度直线坠毁，很大的爆炸声，飞机肯定解体了。”
    心脏‘咚’的一声，仿佛遭受重击，温楚砚的身体开始发抖。
    叔叔乘坐的，就是下午1点由b城飞往a城的航班。
    温沈头凑过来，“阿砚？”
    温楚砚看向温沈时，眼尾已经发红，“阿沈…”
    温沈愣神，这一瞬间，他闻到了温楚砚信息素的味道，雪松味的信息素。
    omega的信息素。
    伸手扯过温楚砚，温沈拉着他往外走，咬牙说着，“控制一下你自己的信息素，别让其他alpha闻到，你先别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温楚砚咬破下唇，压抑自己的恐惧。
    对，他不能急，不能自乱阵脚，说不定不是叔叔乘坐的那班飞机。
    深吸一口气，温楚砚跟着温沈的步伐走出学校。
    坐进接温沈的那辆迈巴赫里，温楚砚经不住发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全身都是冷汗。
    温沈开口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阿砚？”
    “叔叔…”温楚砚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拨打修柯的电话。
    无法接通。
    无法接通。
    还是无法接通。
    “你叔叔…”温沈试探性开口：“是1点的飞机？”
    “是…”
    温楚砚还在打电话。
    还是无法接通。
    温沈倒吸一口凉气。
    飞机坠毁的新闻他也看见了，只是没有在意，看一眼就顺手划掉。
    修柯在那架飞机上？
    就这么挂了？
    真的假的？
    温沈说不上来现在的心情。
    他本应该为修柯任务失败而感到高兴的。
    可看到温楚砚痛苦的样子，他又觉得没想象中那么高兴。
    今天是温楚砚生日，温楚砚在不久前，还在畅想与修柯的未来。
    温楚砚还在打电话，一个接一个，已经拨了不下二十个电话。
    一开始是无法接通，到后面变成关机。
    温楚砚像一个无助的小孩。
    雪松味信息素已经弥漫了整辆车，就连温沈，都受到影响，变得躁动。
    “阿砚，你别急，我给温凌南打电话，我让他想办法，看能不能用卫星电话联系你叔叔。”
    听见温沈的话语，温楚砚找到希望，哽咽的声音只剩下恳求，“阿沈，拜托了，拜托了。”
    “我现在就打。”温沈拿出电话，“你控制一下情绪，你的信息素。”
    抿着唇，温楚砚点头。
    温凌南很快接了电话，“阿沈？”
    温沈直接进正题，“b城飞机坠毁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没有。”
    “修柯可能在那架飞机上，你能帮忙查查吗？”
    温凌南意外，顺口调笑，“你竟然会因为修柯的事找我，真让我意外，阿沈。”
    温沈咬牙，“屁话真多，你到底查不查？”
    “查！”
    “速度点，我会把阿砚带回家里，我们在家等你消息。”
    “知道了，宝贝。”
    挂了电话，温沈耳边还在回荡温凌南那声‘宝贝’，一阵恶寒。
    温凌南越来越不要脸了。
    转头看向温楚砚，“去我家等吧，阿砚。”
    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凸起，温楚砚哑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