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冲喜
作者:酒潇   穿成恶婆婆咸鱼翻身粘锅上了最新章节     
    “来,举杯!让我们恭贺老三连续两次给咱家长脸了!”
    萧锦书站起来拿着酒杯,笑意满满。
    酒杯相碰间,清脆的声音响起。
    萧锦书道,“明天找个时间去祭拜一下你们爹,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宋序临有些沉默,气氛一下子低迷起来。
    “知道了娘。”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些低落,可能是因为物是人非了吧。
    一样的时间点。
    爹却病逝了。
    “对了,今天刘婶子也送了喜饼,说是娶亲,后天的事。”
    许厌夹了一筷子青菜给宋只只。
    小姑娘最近挑食得很,要是不夹青菜给她,就不会吃。
    夹了也得监督她吃,不然又偷偷塞给稚奴。
    “刘婶子?哪个刘婶子?”萧锦书回忆了一下,村里姓刘的或者是夫家姓刘的就好几家,许厌这么一说,还真没想起来。
    “就是刘媒婆的姐姐,翠兰的大姨。”许厌简洁明了地解释下。
    萧锦书突然就顿悟了。
    “村长旁边那家的刘婶子,她家秦朗要成婚了?!”
    她声音突然放大,吓了在场人一跳。
    “娘亲,刘婶子儿子成婚,您这么激动干嘛?”宋序君抖了一激灵,顺嘴问了一句。
    “新娘子是谁?”萧锦书迫切地想知道这个答案。
    许厌不明所以,“听说是小杨村的。”
    萧锦书松了口气,书里原本嫁给秦朗的是方翠兰,但是没想到新婚之夜一命呜呼了。
    从此之后,方翠兰就背上了克夫的名声。
    刘婶子更是恶言相向。
    结果毫无疑问,方翠兰这不就走上了黑化的道路了。
    但是这一世嘛,方翠兰好像跟她一样是被穿过来的。
    就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知道了,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刘婶子还想让三弟帮忙写副对联。”许厌看着日渐稳重,但不缺孩子气的宋序临,斟酌开口。
    “行!”宋序临眼尾带笑,秦朗哥小时候经常带他去玩,生病后就没出过门了。
    正好去探望探望。
    “娘,秦朗哥生了什么病啊,近几年就没见过他。”
    宋序君就比秦朗小一岁,同一天出生。
    宋序风正要开口,一旁啃着鸡腿的宋只只忽的抬起小脸,“我知道!”
    她兴奋地说道,“今天跟二毛他们去摘桃子,他们说秦朗叔叔快要走了,所以刘奶奶赶紧给他娶新娘子。”
    “奶奶,秦朗叔叔要离开村子吗,他要去哪?为什么不带着刘奶奶?”
    宋只只天真地说着,丝毫没注意到桌上的几人面色凝重。
    就连稚奴都听出了弦外之音。
    脸蛋没了笑意。
    曾几时,他也听过类似的话。
    那人却是永远离开了他。
    “秦朗叔叔只是要出门散散心,路太远了所以不带刘奶奶。”萧锦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那番话模糊化解释给他听。
    “那秦朗叔叔成婚那天 ,只只要带一篮子的桃子去送给他。”
    宋只只自豪地说着,今天她摘的桃子是最多的。
    刘奶奶来她家帮忙了,肯定没有去摘桃子。
    “只只真厉害,摘了满满的一大袋。”许厌摸了摸她的头,夸赞只只今天的行为。
    许厌很庆幸,只只陷在那件事情里面没有太深。
    婚礼当天,萧锦书带着两个小孩子和许厌出门。
    结果门口齐齐站了三兄弟。
    全都穿戴整齐。
    不知道的还以为去砸场子的。
    “行了,走吧!”
    还没走到秦家,这一路上就热闹得不得了。
    鞭炮都烧了不少。
    全部人都笑得开心,但总带着意味不明。
    看见萧锦书一家来了,立马凑上来,“哟,举人老爷来了。”
    这话听着就是打趣,但是其他人也不甘示弱叫了起来。
    “各位婶子以前怎么叫我,现在就怎么叫。”宋序临有些不好意思,男性还好,一大帮婶子奶奶凑上来,招架不住啊。
    她们笑宋序临以后中了状元还这么害羞可不行。
    “序君也可以议亲了吧?”
    宋序临是要努力读书的,可是宋序君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
    前者惦记不上,后者还是可以努努力的。
    到时候跟状元家成为亲戚也是可以的。
    “我去看看秦朗哥。”宋序君眼瞧着那把火就要烧上来了,赶紧找个借口跑了。
    见状,宋序临也赶紧跑了。
    宋序风倒是不怕,毕竟已然成婚还有孩子了。
    饶是这样,依旧逃脱不了各位婶子的热情追问。
    “对了,序风他娘,你怎么发现桃子变甜了的?”
    年小兰的母亲庄氏拿着个桃子问。
    她真觉得稀奇得很。
    几十年的苦桃子居然变甜了。
    听说连县令大人都拿了两筐走。
    “那天上山看看山上有什么可以吃的,见那个桃子长得好也没多想。”
    萧锦书一本正经地胡诌道。
    说到这里,她脑海里一根弦突然被牵引起来。
    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给忘记了。
    方翠兰当初想要算计她,可是现在迟迟不见动手。
    最主要的是,她也想试试是不是同一个地方来的人。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此时,响亮的喇叭声传来。
    一顶花轿,几个人吹着喇叭,外加一个喜婆。
    新娘子落轿的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
    秦朗是不可能亲自出来背新娘子的。
    刚刚的一会儿工夫,萧锦书也将人群里的话听了七七八八。
    秦朗现在连床都下不来,这次明摆着就是冲喜。
    听说,新娘子是被家里卖出来的。
    刘婶子花了三两银子买的。
    听说还是因为要冲喜开的高价,不然算上平时的话一吊钱就能买走了。
    新娘子盖着红帕,看不清楚样貌。
    但是从那个大小不适的衣服来看,就是上赶着成婚的。
    看喜服的成色,早已褪色了。
    周围的人都窃窃私语。
    刘婶子脸色倏然沉了下去。
    暗道,那家人真不是好人!
    自己明明给了买喜服的钱,居然还敢拿走了,就这么敷衍她!
    但转念一想,这儿媳妇家生女孩就是为了卖钱的,禽兽作风也不出奇了。
    她家今天娶的是老三,前两个女孩子早就被卖了好几回了。
    刘婶子跟喜娘将新娘子扶进房间。
    外面红色漫天,笑声撒着炮仗。
    里面清冷如霜,几个喜字在整洁枯朽的房间尤为扎眼。
    病床上,秦朗面容枯槁,眼窝深陷,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咳嗽声急切又短促。
    “你在这坐着,我先去招待客人了,要是小郎想要喝水你就给他倒。”刘婶子抚平她喜服上的褶皱,看了看秦朗就出门了。
    蓝小琴忐忑不安地点点头。
    她们走了之后,房间里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水,水——”
    有气无力地声环绕在她的耳畔,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了她的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