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半路救人
作者:长青城的凰鸣   重生1983,从被迫娶媳妇说起最新章节     
    昨晚,陆川也没同肖雅二哥过多理论,简单应对几句,便雇了马车回家,到家已经半夜。
    天刚亮,陆川还没起,迷糊间听见爹娘在外屋地低声说话,翻了身又睡着了。
    这几天在医院睡觉都是对付着,可回了家,这一睡就过了点。
    直到被外边的吵吵声吵醒,他才一骨碌爬起来。
    几下登上裤子,披着衣服,推门出去,正听见老胡家的老娘们扯着嗓子骂人。
    “我就说昨天看见夜猫子肯定没好事,果然大早晨就被狗叫醒了。”陆川打个哈欠,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听清。
    老胡家那条黑土狗蔫不拉几的趴在院子里,抬头看看,又趴下去。
    “娘,你进屋去,我饿了。”
    “爹,小心着点腿!”陆川刻意加重口气。
    陆满仓看了眼陆川:“老大……”
    “没事,好男不跟女斗,放心。”
    老胡家在村里的口碑一向不好,尤其是老胡家媳妇,撒泼打滚,啥话都说。
    院子里头就剩下陆川,对面一不讲理中年妇女,一条病狗挡中间。
    “说吧,婶子,想干啥。”
    陆川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胡家媳妇儿以为还要费点唇舌,没想到一句话把她整愣了。
    “我爹的腿让你家狗给咬了,昨儿在县里医院打狂犬疫苗花了二十一块钱,收据在屋里,我这给你拿去。”
    陆川也不理会老胡家媳妇儿啥态度,转身就往屋走。
    “你说咬就咬了?你看见了?”
    “等我把医院诊断拿来,你想赖也赖不掉。”
    说这话时,陆川连头也没回。
    他前脚进屋,胡家媳妇拽着黑狗转身就走,唯恐走得慢了赔钱。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她又转回来了。
    “哎,讹谁呢?你个嘴上没毛的小子敢诈我?”
    她这大嗓门引得左邻右舍都过来了,议论纷纷。
    陆川见没吓住她,又笑呵呵出来了:“咋滴,婶子,还想让你家狗也咬我一口,完了一起赔?”
    四周哄笑声起来,老胡家媳妇才听出话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拉开架势,吼:“你个愣头青,让你爹出来。”
    “咋滴,昨儿咬完,今儿还咬?咋就可一人了?你家狗认人啊?”
    陆花看着这情形,站在门口哈哈大笑。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有人跟着起哄,气得老胡家媳妇儿,胖脸通红,瞪陆川瞪得眼珠子都鼓鼓着。
    见差不多了,“婶子,一大早就来了,还没吃饭吧,进屋吃点再走。”
    “少跟我来这套!我家狗让你爹差点打死,麻溜给我赔钱,要不……”
    “要不杀了吃肉算了,狗肉我全包圆!”
    “你个天杀的,你们老陆家欺负人啦……”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传统招式一上,陆川皱了皱眉,朝四周扫了一圈,大声喊道:“离远看不真的进院来,院里地方大,墙头上的小心着点。我先进屋吃口饭,大伙儿帮我瞅着点,到下一场谁喊我一声!”
    哄!四周笑声连成一片。
    有人喊了嗓子“忙你的去”。
    陆川说完还弯腰跟老胡家媳妇说句:“婶子,我先吃饭去了,您先嚎着。”
    身后“嗷”一声:“你个小兔崽子……”
    屋里,早饭已经上桌,稀饭咸菜苞米面窝窝头正冒着热气。陆川真饿了,招呼大家:
    “爹,娘,赶紧吃饭。外边等会就消停,没事!”
    “陆花,三儿,你俩不饿是不?”
    陆满仓闷头抽旱烟,陆川娘坐到桌子旁边叹气。
    “老胡家闹惯了,就是太把她当回事,她才变本加厉。现在让她作,我看能作出啥花样来。再说外边有人看着呢,出不了事儿。我有数,放心!”
    陆川娘听了是这么个理儿,朝外瞅了瞅,“川儿说得对,他爹吃饭!”
    陆花咬一口窝窝头,“陆川,行啊,对付泼妇有一手啊。”
    “一手?”
    “好几手呢。”
    自打陆川进屋吃饭,老胡家媳妇哭嚎一阵子,不见老陆家人出来搭茬,周围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差不多给她围在中间,像看戏似的。
    她也觉没趣,抹了把脸站起来了。
    “看啥看!”
    有人说:“婶子再整一会儿,这才多一会儿,我刚来。”
    “谁?谁说的?”
    大家伙儿跟看戏一样,你一言我一语,没多长时间,整得老胡家媳妇牵着狗、扒开人群,灰溜溜走了。
    吃完饭,陆川洗把脸,仔细梳了梳头发,整个人都精神了。
    他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事和人身上浪费时间。
    他把家庭成员都叫到一起。
    “爹,娘,这两天我在县城挣了点钱,这一百块补上肖家送来那三百。”
    “还有一百多,先给家里买些粮食和日用品。”
    陆满仓吸了口烟,说道:“老大,肖家的钱先补着,家里还有粮,剩下的你看着办。”
    “爹,我的事我有数,你听我的。”
    “川儿,你那买卖还干不?”陆川娘更关心以后还能不能挣钱。
    “当然干!”说完,陆川面色一整,“爹,娘,三儿从小就是块读书的料,以后得继续上学。”
    转头他看向陆花:“花儿,泼辣惯了,是个做生意的材料。但是没文化连收破烂都不会,别说做生意了,所以陆花也得去读书!”
    “陆川,我想跟你干!学习太累!”
    “你想跟我摆摊子?”
    陆花点头。
    “现在这点儿小钱就满足了?以后还要做大生意,你懂吗?”
    陆花不服气:“我不懂,你懂?还不是跟我一个水平。”后边的话声音低,可还被陆川听个清清楚楚。
    “陆花,我告诉你,你现在必须给我好好学,不管你学到啥程度,我都供得起!”
    上一世陆川也是一方霸总,商场上杀伐果决,气场绝对的强。他一发飙,陆花顿时招架不住,偷偷看他一眼,懦懦道:“念就念呗,吼啥。”
    安排完家里的事,陆川换上白衬衫出了门。
    他打算先去乡里供销社一趟,买点东西带着,总不能空手去肖雅家。
    他们村离供销社不远,也就十多里地。但要光靠双脚量的话,太费功夫。
    正走到路口时,“叮铃铃”一阵自行车的铃声自身后传来。
    “陆川,这是上哪儿去?”
    陆川一看是辉子,“你搁哪儿整个自行车?”
    辉子和陆川大小一起玩,属于铁哥们那种。
    “别管我在哪儿整的,就说能带你去供销社不?”
    “那必须能。”陆川说完跳上车后座。
    “听说,村长去你家提亲了?”
    还听说啥,这事儿在他们上岗子村儿都传遍了,啥版本的都有。
    陆川大方承认。
    “那行啊,以后你成了村长家女婿,也给咱哥们儿行个方便。”
    “滚犊子。”
    两人大笑。
    到供销社,辉子说:“我搁这儿等你,自行车要整丢了,我姐能扒我一层皮。”
    陆川看了一圈,选了四样:两瓶酒,一罐子茶叶,两瓶蜂蜜,还割了五斤猪肉。
    在那个时候,即使城里正式双职工家庭,一个月到头也吃不到多少肉。不仅是供销紧缺,也都舍不得。
    他这一出手就是五斤,还连带着买了一堆相当于“奢侈品”,售货员算账的时候,生怕他给的钱不够,数了好几遍。
    陆川也不介意,又问:“面粉多少钱一斤?”
    “二两粮票,一毛三。没粮票一毛五。”
    “给我称三十斤。大米多少钱?”
    “没粮票两毛二。”
    陆川张嘴就想要五十斤,后想想辉子的自行车不一定驼得动,“也来三十斤。”
    最后算账买粮花了十一块一。
    售货员看着高大帅气还多金的陆川,笑问:“那个村儿的?”
    “上岗子。”
    上岗子,有名的穷。啥时候有这号挥金如土的人物?
    这可是大新闻,绝对的一手八卦。等陆川走了,供销社把他买东西的事儿传得神乎其神,说他一张嘴就一百斤大米白面的。
    辉子见他大包小裹的出来,吓了一跳。
    “我去,你这是要把供销社都搬你家去咋滴。”
    “没那么夸张,给家里买点粮。”
    “不对,还有酒,茶叶……要去肖雅家?”
    辉子脑瓜子聪明,边蹬自行车边跟后边的陆川说话。
    两人正聊着,陆川猛地跳下车。
    “哎,你干什么!”
    “赶紧下来。”
    辉子扭头发现路边的沟里躺着个人,他急忙过去。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头上脚下躺在路沟边上,眼睛紧闭。沟底还躺着台自行车,前车圈已经变形。
    “还有气,你赶紧去找人,我在这看着。”
    辉子二话不说,蹬上自行车就走。
    陆川伸出一根手指在男人鼻子下试了试,呼吸不稳定。
    他叫了男人两声,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情况,陆川不敢擅动,只好蹲在旁边守着。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的胸膛明显有所起伏,眼皮也动了动,似乎转醒了。
    “你先别动,已经去找人了。你是哪个村儿的?”
    男人听见陆川的话,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行了,先别说话了。”
    男人勉强抬起右手,颤动着朝胸口的地方指。
    “心脏不舒服?”
    男人抬手好像就耗费了极大的力气,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陆川心中一动,既然他知道自己有病,说不定会随身携带急救药物。
    他的手刚伸到男人兜里,就听医生大喝:“给我住手!”
    一彪悍女人一把抓住陆川,“想偷东西,门儿都没有!”
    “大姐……”
    “谁是你大姐!”
    陆川无奈,“我没偷东西,想看看他兜里有没有……”
    “还不是想翻人家兜?”
    陆川无奈,“大姐,万一他兜里有药,你这样就把他耽误了!”
    女人一愣,立着眼睛盯他,“那不早说,赶紧滴!”
    陆川心道,我想说你老打岔啊。
    女人没让陆川翻兜,自己伸手在男人两个上衣口袋里翻了一遍,最后找到一瓶小拇指粗细的塑料瓶,里边装着如小米粒大小的黑色药丸。
    “吃多少?”
    陆川哪知道啊,想了下,“先少给他吃几颗,放嘴里让他含着。”
    在后世这样的救急药物的用法,他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几粒药下去,几分钟的时间男人似乎缓和很多,额头也不再冒汗。方才煞白的脸色也好多了。
    这时,辉子带着人过来了,后边还跟辆马车。
    “这不是俺村的会计吗?”赶大车的上前立马认出男人。
    大家伙七手八脚把男人抬上车,又问陆川和辉子叫啥,他俩摇摇头。
    陆川这时才发现手腕被彪悍女人给撰出一圈红印子。
    “大姐,你这手劲儿可够大的。”
    女人嘿嘿一笑:“大兄弟,是俺搞错了。”
    陆川没打听大姐身份,说了几句话后各自离开。
    这一耽搁,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等到陆川家时,辉子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陆川,还是你小子尖,坐在后边享现成的。”
    “改天请你吃顿好的。”
    “这可你说的,我记住了!”
    帮着陆川搬完东西辉子才离开。
    陆满仓下地干活了,陆川娘看着精贵的粮食,沧桑的脸上挂满了笑:“川儿,不是说让你留着钱做买卖嘛,还买这干啥,家里的苞米面还够吃一个多月的。”
    “娘,三儿还在长身体,多给他吃点好的。陆花也是,大姑娘了,不能勒着,要不不水灵,将来找不到婆家。”
    “我才不嫁!”
    陆花挑帘儿出来,看着这些东西,眼睛也直冒光。
    “娘,这瓶蜂蜜您做面食的时候掺点,甜。酒,给我爹的。还有一袋蛋糕,吃完再买,千万别留坏了。”
    “等下我去肖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