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场，就是所谓的路边市场。人们将各种东西摆放在马路上自发形成的，一定规模的市场。
当然，由于路上机动车不多，自然不存在堵车的问题，更不涉及前世某个强力部门的管束。
按着贺林财给的路线，很快就看见这个夜市。
卖东西的小摊儿不少，买东西的好像不是很多。大多数全是看看，陆川牵着肖雅的手，随着人流顺着一侧走。
“我想去看看。”肖雅一脸兴奋。
陆川看过去，原来是个卖发卡和头绳的，铺在地上的被面上，摆了不老少的头绳，颜色琳琅晃眼。还有发卡，戴上去倒像民国女学生。
“我在外边等你。”陆川对这个不感兴趣，而且以他的经历这些个眼下流行的东西实在入不了眼。
不过只要肖雅高兴，他无所谓。
“陆川，我想让你帮我挑？”
陆川瞅了眼围在摊儿前的人，“都是女的，我在旁边等你。挑好了喊我，我再给你瞅瞅。”
他这么一说，肖雅才注意到果然如他所说，也就没了刚才的兴致。
“那还是算了，咱们走吧。”
“喜欢就买两个，反正也不贵，自己不戴送别人也行。”
这话完全随口一说，没想到旁边有人呛了句：“臭显呗。”
陆川听到了，瞪了那人一眼，“走吧，回省城去联营买。”
“说大话使小钱，不想买就别买。”肖雅也听到了这话，拉着陆川说道：“嗯，我不太喜欢，咱们去那边看看。”
陆川明白肖雅的意思，也就不跟摆摊儿的女人计较。
两人走走停停，看得也是热闹。陆川看见家稍大点的饭店，“饿不饿？咱吃完饭再溜达，正好消消食。”
中午在车站吃了两个素馅菜包子，经陆川这么一说，肖雅确实觉得有点饿。
“这里......还是换一家吧。”
“咋了？”
“咱还是买点吃的吧，吃饱就行。”
肖雅没有消费的习惯，跟陆川在县里住的那段时间几乎不花钱。陆川给他的钱全都收在一个铁盒子里，攒了起来。
“听我的，走。吃饭再糊弄，那身体可是要垮了的。到时候怎么给我生儿子？”
先前肖雅听着还是那么个意思，可到最后他竟然又拐到生孩子上来了。
她急忙朝四周看去，还好并没有人听见来两人的对话。
暗自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嗔怪：“还说。生孩子的事儿你都说了好多遍了。那又不是今天......”说到这个她不知怎么形容两人的亲密接触好，顿了下才接着说：“让人听见还多羞人。”
陆川大笑：“这有什么？谁敢说他跟自己媳妇儿在家不造小人儿？我可不信。”
他越说声越大，吓得肖雅一下子捂住他的嘴，“你小点声！”
看她紧张的那个样子，陆川憋着笑，不住点头：“ 你这样就不怕人家瞅见笑话了？”
肖雅的脸蛋瞬时红了，松开手，推开陆川的手，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好了，就吃顿饭的事儿，咋还这么紧张了。”
由于现在是饭点，饭点里的人不少。陆川挑了张靠边的桌子坐下，很快有穿着白衣服的服务员上前。
“两位吃点什么，这时菜单，选好了可以喊我。”说完，朝来那个人微微一笑又去别桌了。
不同国营饭店有专门的点菜窗口，点完菜交钱，然后等着人喊，什么菜好了，或者叫号。喊到自己的菜时再去端回来。基本上属于自助餐，一切自己动手。
人家这里是主动服务。
有人点菜，上菜。顾客上门选座位坐着等就好了，不必来回折腾，吃着也舒坦，同时让人有一种顾客至上的真实感觉。
陆川把菜单递给肖雅：“吃啥随便点。”
“你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行，听你的。”
刚一打开菜单，肖雅便惊呼一声：“太贵了吧？”
陆川接过菜单扫了一眼，第一页上是本店的招牌菜，特色烤牛肉，一道菜十五块钱。
要知道八十年代普通工人的月工资也才三四十块钱，这一个菜就要一半的工资，确实不便宜。
陆川招手，服务员走过来。
“这个特色烤牛肉，特色是什么？”
服务员的目光快速在二人身上扫了一圈，简单解释道：“内蒙的牛、秘制的蘸料，还有加工的工序和时间也比较长，所以就贵了点。”
“嗯，要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吧。”
肖雅拉了陆川一把，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可陆川只看了她一眼，跟服务员笃定的说：“服务员，来一个特色烤牛肉。”
陆川还想再点一个，被肖雅一把抢去菜单。
“外加一人一碗米饭。”
服务员点点头，接过菜单走了。
“陆川，一个菜吃掉这么多钱，多冤。”等着上菜的功夫，肖雅心疼得瞪陆川。
“媳妇儿，你是不知道我赚钱的能力和速度啊。等以后我让你吃一盘扔一盘，咱就这么土豪！”
陆川看着媳妇儿愤愤不平的模样就忍不住逗她。
“土豪可不行说，都给打倒了的。”
陆川大点其头，说话还是得注意啊。
两人边说话边等，很快，服务员端着一个超大号的盘子过来，放到桌上。
这量，不但肖雅看得傻了眼，就连陆川也被震了一下。
超大号的盘子装了整整一盘烤好的牛肉，看得出来都是手撕的，还带着肉丝儿。
这些不光他俩，再来俩大老爷们也吃不完。
趁着服务员上米饭的功夫，陆川问道：“吃不完可以带走吧？”
“这时本店秘制的，不能外带！”
“啥？不能带走？这时哪门子的规定？”陆川一下子提高了声调。
服务员好像是见多了这样式儿的人，淡定答道：“事先您也没问啊。”
陆川还想争辩，可肖雅又怕他把事儿给闹大，拉了拉他，“咱们先吃再说。”然后转头看向服务员，“这两碗米饭帮我们包起来。”
“不吃了？”
“谁说的？米饭他们又没说不让带走。先吃肉呗，别浪费了。”
说着摆开开造的架势。陆川瞪大眼睛，这跟钱挂钩的事，肖雅是一点亏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