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越说越没边，又要过线，李清文眉头微蹙，打住道：“我那都是为了华宇。”
    江磊耸耸肩，保持怀疑。
    他想起第一次在例会上听到她的主张，那种意外和惊讶的感觉依然清晰。
    后来，看到周永安纠缠她，她依然不为所动，他更是觉得这位人事部女强人真是骨头硬，连姓周的都不给面子。
    他微微侧头，看着李清文，眼神探究：“需要做到这个份上吗？你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犯不着跟周家作对。”
    “都说我是跟周家作对……也许吧。”李清文叹一口气，语气颇有些无奈。
    之前，她并未察觉自己的私心，现在随着大家都在说周永安的好话，她也越来越说不准自己的初衷到底是什么。
    周永安的能力她已经从正侧面都了解到，唯一有争议的私生活问题，好像也只有她在耿耿于怀。
    真的是想借此机会教训周永安吗？
    还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让他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呢。
    江磊挥手唤来服务生，示意对方过来倒酒。
    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酒液在杯中旋转，然后对李清文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落在旁的人眼里，你的这些行为只带给我们两种感受，一个是愚蠢，另一个也是愚蠢。”
    “……”李清文一口鹅肝差点噎住。
    江磊比她晚入职公司，怎么说也是后辈，这么说她合适吗。
    江磊分析说道：“如果你本来是企图引起周副总的注意，想和他有点儿私人关系，他缠着你的时候你就应该顺应，那样子还算聪明。”
    李清文淡笑：“是吗，然后双双被开，丢掉饭碗。”
    “起码，周副总会保你平安。”
    李清文皱了皱眉：“你是觉得，女人就得靠男人过活吗？”
    “这样轻松些，不是吗？”江磊话说的很直，“可你偏偏走了一条不好走的路，文总监，我很敬慕你。”
    李清文端起酒杯，跟他的碰了碰。
    吃饭付钱天经地义，临走时江磊却说他已经付过。
    李清文不占他便宜，跟他加了微信，将钱转给他。
    江磊却没收。
    隔了两天，佟晓带着酒和狗来了趟霁月府，她一进门就将小狗递给了李清文，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以后让它陪你玩吧。”
    一只茶杯犬。
    李清文看着眼前丑萌的小狗，有些惊讶：“这是什么品种，你哪儿弄来的？”
    “吉娃娃啊，可爱吧，邻居家母狗生的，我一看你正好需要，就给你要了一只。”
    “我哪需要……”她还没做好养狗的准备。
    看着眼前可怜巴巴的小狗，又有些蠢蠢欲动。
    佟晓看出来她的顾虑，说道：“这小东西不需要你怎么照顾，你就出一块碗，一份粮，扔在那儿，再给它买个小玩偶，它自己玩着一辈子就过去了。”
    “……”这是养宠物吗？
    轻轻抚摸着小狗的毛发，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李清文没再推却，决定顺其自然。
    佟晓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后往沙发上一倒，抓着脑袋上的千层发丝感慨起来：“哎，平时忙起来觉得时间不够，现在一休息就发现还挺无聊，小说电视剧综艺，年轻时的爱好都不见了。”
    李清文将小狗托在手里玩弄着，一边说：“你才几岁，是不是该谈恋爱了？”
    小家伙的眼睛干净水润，不知所措地看着李清文，想要挣脱她这双温柔却陌生的手。
    佟晓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可是周围根本看不到优质男，多少都带点毛病吧，要么自以为是，要么好为人师，要么抠搜压迫，要么娘娘腔一个……”
    她要求并不高，眼光也不挑剔，就想要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就一个都看不到？
    李清文宽慰道：“别灰心，总会遇到的。”
    佟晓看着李清文水润饱满的鹅蛋脸，五官端庄大气，眼睛清澈明亮，嘴唇丰满，牙齿洁白可爱，客观地说，咪咪是她在生活中见过最美的女人。
    不得不说，周永安那狗男人一身缺点，唯一的优点就是审美在线，一眼就相中了她家咪咪。
    “咳，要不，咱俩谈谈？”
    李清文一本正经地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一口，随后将杯子递给佟晓：“你就着我喝过的位置喝。”
    “……”佟晓皱眉。
    “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你还是找个男人吧。”李清文都不想说她。
    “那不得有个过程嘛，就算是你男人的大哥现在把他喝过的茶递给我，我也未必喝啊。”
    ……男人的大哥？这一长串的，李清文听得别扭：“他有名有姓的，叫周锡祥。”
    佟晓点点头，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有些脸热是怎么回事。
    李清文看在眼里，打趣道：“你平时奔放惯了，我都想不起来你还会害羞，看来我没事得跟你多提提大哥的名儿。”
    怎么能被人抓住把柄？
    来，互相伤害。
    佟晓说：“还大哥呢，都快离婚的人了。”
    “……”认输。
    佟晓又问：“他还没回来吗，不会玩消失吧？”
    李清文垂眸，看着手中的小狗，说：“不会。”
    “这么确定？”佟晓一把将小狗夺过，一顿蹂躏。
    走到这一步，大家多少都已经精疲力竭，他们也没有财产分割问题，周永安犯不着拖拖拉拉。
    佟晓嘴里咬着苹果，漫不经心说道：“我昨天给他打了通电话，问了他一点儿事儿，你想听听吗？”
    李清文静静地看向佟晓。
    佟晓只是想知道周永安到底是纯情男还是大海王，于是鼓着勇气给周永安打了个电话。
    周永安接通电话时姿态太高，开口就没有好调子：“哦，是你啊，什么时候私藏了我的电话，李清文知道她闺蜜这么危险吗？”
    佟晓破口大骂：“你脑子没事吧？是你以前先给我打的电话。”
    周永安早已不记得什么时候给她打过：“就算我几年前给你打过电话，你怎么能把我电话藏起来？想干什么？”
    佟晓：“……”
    什么人啊这是，她只是把呼叫过的号码备注了个名字，这些年又没换手机，号码当然在了。
    而且她也是突然看到他名字在电话簿的，更何况平时都没骚扰他。
    周永安：“所以呢，什么事儿，借钱？跟清文闹掰了不好意思开口？”
    佟晓忍了又忍，总算知道她家咪咪为什么要跟他离婚，谁的嘴有他这么欠。
    “我是问你，你老叫我家咪咪看月亮是什么意思？”
    周永安被她的话问得莫名其妙：“你家咪咪，什么时候她成你家的了，请你注意用词！”
    佟晓并不知道他连自己的醋也吃，跟他说话一分钟都难受：“先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