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她们的照片或者贴身物品，我可以帮你看看。”
桃夭直觉这事并不是简单的闹水鬼那么简单。
“我们平时很忙的，几乎没有什么合照，春游那天倒是拍了几张，可……她俩没了以后我害怕，就都给删了，她们的东西也都被校方还给了她们家里人，”康欣边说边翻手机，翻了半天才如丧考妣的抬起头：“她俩的朋友圈都是三天可见！”
桃夭：……
“先别急，你慢慢想想，除了你刚才说的异常外还有其他的不正常的事情发生吗？”
关系到自己的安全，康欣想了又想：“她俩一个死在校内一个死在校外算异常吗？”
桃夭点点头：“按理说水鬼是没办法离它死去的地点太远的，你们学校里的湖是人工湖还是城市河流引流进去的？”
康欣几乎没有迟疑：“是引流！我们这个城市号称九河下梢，从古时候起就是出了名的漕运发达，现在各个大学里的湖水几乎都是城河引流。”
桃夭皱眉，这就有点不好办了。
既没有照片又没有死者的贴身物品，无从得知事情的因果。
想抓它都不知道从哪入手。
正当桃夭思忖该从哪里入手之际，康欣突然激动的一拍桌子：“我想到了！她们都是周五死的！莉莉没得那天我正好没课，早早就回家了，亚文给我打电话说警方在校外的城河里打捞到莉莉时我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我当时还劝她赶紧回家，别在寝室住了。”
“我最近一直没去上课，人又恍恍惚惚的，过的都有点不知今夕何夕了。”
「今天就是周五！」
「天呐，幸好你今天找桃桃连麦了，要不然你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两说呢。」
「太可怕了，津门水路分支那么多，闹水鬼的话简直防不胜防。」
桃夭脑子里浮起一丝可能。
“津门的警帽在吗？”
因着桃夭直播的特殊性，她的直播间里几乎常驻着华国各地的警帽。
【津门妖妖零】：“在。”
桃夭：“麻烦你把津门近十年来的溺亡案件档案发我一份。”
津门妖妖零之前就得到了特情局总部的特别关照，只要是桃夭的正当要求，一律绿灯。
【津门妖妖零】：“好的，稍等。”
津门警帽的速度很快，几分钟就把资料传送了过来。
桃夭点开一看，被那密密麻麻的数据晃的眼睛一阵发晕。
“咳……我先给你画道平安符，你的事情待会再给你解决，这期间你千万别靠近水边，连浴室都不要去。”
说着，把资料包发给姣姣，叮嘱她一个一个的联系地府公务人员杜松，让他挨个查查这些淹死之人现在都去了哪，有没有既没有投胎又下落不明的。
康欣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可我家卫生间和浴室在一起，如果我想上厕所了怎么办？”
夹了夹腿，其实她现在就挺想上厕所的。
「憋着。」
「人有三急，这是说憋就能憋的？」
「命都要没了还顾得上什么厕所不厕所，垃圾桶干嘛使的？」
桃夭随即开始了今晚的第二次连麦。
『你比文字伤人』刷了许愿树后，率先向桃夭发出了连麦申请。
看得出这人挺急的。
桃夭接通后，一个长发、蓄着小胡子的颓废男人出现在镜头前，他背后的墙上挂满了各色各样的吉他。
「玩音乐的？」
「不用自我介绍了，我们已经知道你的职业了，请直接阐明你的需求就好。」
「哇，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么近距离看到艺术家，真的好特别，好迷人。」
见视频连通，晓峰猛嘬了一口燃的所剩无几的香烟，声音温柔中带着些磁性：“主播，我被鬼缠上了！”
「是女鬼吧？」
「这个声音也太好听了吧，我感觉我的耳朵怀孕了。」
「你是哪个乐队的？我要去关注一下。」
桃夭冷眼看着晓峰：“你见过它了？”
晓峰修长的手指按灭了烟头，不带间隔的又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点上：“嗯，它昨天差点杀了我，要不是被巡夜的保安撞见，很有可能我现在已经躺在太平间里了。”
“天一亮我就找了天师洞的人买了张符，”说着，他从裤袋里夹出一张捆绑好的黄符在镜头前一晃：“我是您的老粉儿了，每晚必看您的直播，就算有时候有事错过了，我也一定会看录播补上的。”
“我不是不相信天师洞，只是……我更信任您。”
「兄dei，捧一踩一不可取哦。」
「帅是帅，就是谁家好人一根接一根抽烟啊。」
「你是懂花言巧语的。」
「so？说了这么多，它到底为啥跟着你？」
桃夭嗤笑：“栓q，老粉儿不老粉儿的无所谓。”
“你脸上死气很重，我劝你有话直说。”
晓峰脸色一僵，心里骂了句怪胎。
颓废和悲伤是他的斩女利器，鲜少有女的不吃这套的。
可想想昨晚差点被鬼追的从天台上跳下来的恐怖经历，他不得已又换上一副悲伤的表情：“大师你别误会，我就是个玩音乐的，除了演出写歌外我几乎不出门，怎么可能得罪人？”
死到临头了还在狡辩。
桃夭都有点想笑了：“你说你是老粉儿，那你应该知道一般被鬼缠的都是怎么回事吧？”
晓峰的眼神疲惫而空洞，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容器：“我知道，要么是亲缘关系，要么是因果关系，可这两样我都没，我家里人都好好的，我对它也毫无印象。”
桃夭感觉自己的耐心值已经所剩不多：“哦？你竟然这么完美？那打扰了，下一位。”
晓峰这才急了，他狼狈讨饶的模样和刚才判若两人：“别！别！我说，我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浪费我们的时间。」
「这男的上辈子怕不是个塑料袋，太能装了。」
「这么好的演技不去演戏真可惜了，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他都能入戏，比现在的小生小花们有实力多了。」
晓峰看着弹幕上的冷嘲热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再看向桃夭时他的眼睛里满是幽怨：“我住的这个房子是个老小区，没有电梯，前天我排练完回家时在楼道里碰到个送外卖的小哥，那小哥估计是赶时间，三步一阶的往上跑，他路过我时还差点撞到我，我躲开了，他崴到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