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显圣’了，修士只有点化识海，生出神念，进入炼神，才算是真正的登堂入室！”姚瑶的声音响起，显得很是高兴。

    “这样不会被别人发现吧？”姚清问道。

    “不会，谁又会能想到你身边随时跟着一位元神？”姚瑶毫不在意道，“再说了，此地是天音宗宗主驻地，谁敢在此肆无忌惮地窥探？”

    “那倒也是！”姚清点点头。

    “神念的妙用可不仅仅是直来直往地运用，更可以具现无穷、虚空成象，亦可代替真元御使万物、引动元气，可谓玄奇无比。”姚瑶又道。

    “既如此，神念几乎就可以完全代替真元了，那还要真元何用，为什么不能直接修行神念？”姚清奇道。

    “你这是邪路！”姚瑶冷笑道，“真元锻造肉身，是为修命，神念化生精神，是为修性，性命双修才是大道，仅修命或者仅修性都是邪路！”

    姚清没有说话。

    “最重要的是，你也小看了炼气三境的意义，小看了筑基的作用，没有真元不断锻造肉身之力，神念震荡则有可能直接震碎自己的肉身，无有肉身，神念单独也存在不了多长时间。”姚瑶道。

    “不错，是这个理！”姚清点头。

    “而且，没有以同样无形无质的真元为基，想要直接点化识海，生出神念，不能说毫无可能，但至少会比现在难了无数倍。”姚瑶道。

    如今的修行对普通人来说已经很难了，炼神更是难上加难，如果没有炼气三境，那么能直接修出神念的修士可能百不存一，还都会成为羸弱无比的“法师”型修士。

    说不定普通人拿把匕首，精心谋划下，都有可能直接杀死一个这样的修士，姚清心中暗暗想。

    “这样的修行，无了炼气三境，撑死也只能达到‘成神’之境，想要窥探元神，肉身肯定承受不住会直接崩溃，即便肉身靠什么天材地宝撑住了，没有真元，也永无更进一步的可能。”姚瑶道。

    “果然修行的每一步、每一个境界，都是经过无数人不断推演、试错才有今天的盛况，我们都是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之上。”姚清感慨道，“也不知上古四宗有没有最初先人们摸索进步的记录？”

    “这倒没有听说过！”姚瑶能知道这些，还是托了千年前无量宗那些大能的福，其他方面并没有比姚清多知道多少。

    姚清微微出神，有句话他并没有说，就是他感觉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过，假如将来某个时刻天地元气不显，世界进入末法时代，这种直接挖掘精神力量倒是一种聊胜于无的修行法门。”姚瑶笑道。

    “或许吧，真到了那个时候，这些法门还能不能传承下去、还有没有人相信都两说。”姚清叹息，“话说回来，我修行到这一步虽说小有成就，但也不过是千里之行迈开了一大步而已。”

    “想这么多干什么？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日子知道了些什么？”姚瑶狐疑道。

    “所遇的就是那些人，还能知道什么！”姚清失笑道，“不过有两式神通你倒可以帮我品鉴一番。”

    说着，他伸出右手，一片“山河社稷图”徐徐铺开，跟之前有所不同的是，自他炼神后，这片虚空中的世界都变得勃勃生机起来，万物运转，好似真正的世界一般。

    “你所传承的道法果然不凡，即便是以我的眼光，以无量宗数千年的底蕴，也可以一拼。”姚瑶忍不住说道，眼里充满了惊奇。

    她知道姚清传承自什么大衍神宗，她也想不到就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宗门，竟会有这等顶尖道法。

    当然，除了上古四宗，其他任何宗门或者传承在她眼里都是名不见经传。

    不过她并不知道姚清是因为“因果视界”才能达到如今地步，否则断没有可能与上古四宗的道法相提并论。

    姚清没有说话，左手一翻，挥出一片清光，化为无边无际的天地，渐渐的，那天地慢慢虚化，渐成混沌，似天似地，似陆似海，一眼望去，好像看得很清楚，但仔细望去，又很模糊，只有一个感觉，便是大，无穷无尽的大，包含了一切的大。

    正是“一切法界”，又名“天地无垠界”。

    “山河社稷图”万法不沾身，此界不灭，便可不败。

    “一切法界”则可以演化亿万法，一界在手，便是无穷手段。

    姚瑶啧啧称奇了一番，就是她也没见过谁能一人身兼这么多道法，关键是姚清并没有因此博而不精，而是样样精通，这就很了不起了，于是她便问道：“其实我一直好奇，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姚清自然知道她是在问他是如何做到如此快速修行这么多道法的，便笑道：“我有两大推演圣法，什么做不到？”

    “两大推演圣法？你除了‘紫微天衍数’还有什么？”姚瑶纳闷道，她一直对“紫微天衍数”很艳羡，可惜即便以她元神级的修为，看得也是头昏脑涨，完全不知姚清是怎么修行的。

    “神阙宗的‘后天归元大阵’阵图亦在我手里。”姚清干咳一声道。

    “神阙宗？‘后天归元大阵’？”姚瑶忍不住惊呼，“你到底趁我沉睡时都做了什么？”

    姚清便把当初在南州的事大概说了说。

    “有人在算计你！”姚瑶听完，沉声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目前看来暂时利大于弊，而且我也没办法拒绝，毕竟很看好江竹。”姚清叹气道。

    “先天法体，‘后天归元大阵’，两大推演圣法，有些事怕是来头不小！”姚瑶轻声道，“看来我此次趁机完善自身是很有必有的。”

    她既然选择了跟随姚清，自然不会畏惧姚清身上的因果，而且方才那个疑问她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如果说如此快速修行其他道法是因为有两大推演圣法，那修行两大推演圣法呢？又是因为什么？

    要知道，这般推演圣法才是所有道法中最为艰涩之法，哪怕是绝顶之才也未必能够走下去，更不要说在极短时间内修至小有所成了。

    所以，姚清本人必然有其他秘密，他并不简单，否则不会引来旁人谋算。

    这一点姚瑶没有多问。

    姚清暂时亦没有多说，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些许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