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他们要做什么伪证?
作者:逗欢   装死失败后,病秧子被奸臣宠上天最新章节     
    大理寺牢房演武场的后头有大片的荒地,原本留着是用作扩建牢房的,这些年一直放着没用,前几日来了个富商说要租赁,大理寺也乐得能多一份收入。
    这不冬日难见的太阳一出来,在大牢关押了一整个隆冬,浑身都已发霉的囚犯被一众狱卒压着,出了大牢将这片荒地给帮着开了出来。
    沈烬墨自然和这些囚犯不同,他不仅不用同这些人一道除草砍树,他还能找块空地躺在躺椅上晒着日头。
    等到所有忙了大半日的囚犯排着队去领午膳的馒头和咸菜,他家容貌手段皆是一骑绝尘的夫郎,正笑盈盈的提着食盒朝他走来。
    起身迎着谢南星走去,一手接过谢南星手里的食盒,一手揽住谢南星的腰,仿若在家中闲庭信步。
    谢南星两手扯了扯沈烬墨的囚服,又捏了捏腰间衣裳的厚度,确认沈烬墨不会冻到。
    将两人的餐食放在木桌上,沈烬墨习惯性照顾谢南星用膳,将适口的菜食放到谢南星碗忠。。
    谢南星也不看碟中有什么膳食,用勺子舀着就往嘴里放,直到一勺含着剔掉骨头的排骨肉接近嘴巴之时,谢南星用膳的手顿了顿。
    眼疾手快,沈烬墨握着谢南星下意识强塞的手,将那勺饭放到了自己口中。
    一手拿过谢南星的碗,两三口就将谢南星剩余的饭菜全部吃了。
    重新给谢南星盛了小半碗未沾荤腥的饭,沈烬墨不忍抬头看向谢南星。
    他其实真的没有将谢南星养好的。
    距离谢南星杀鸡儆猴、收尽启令军暗卫之心的那晚,已经过去十日。
    可谢南星依然是一点荤腥都进不得。
    就谢南星这身子骨,不吃肉,又如何能一日比一日康健?
    可比起担心谢南星的身子骨,沈烬墨更担心的是谢南星如今埋在心头的沉重。
    “沈烬墨,你不给我夹菜吗?”
    握在手中的筷子被拧到颤抖,沈烬墨给谢南星夹了一筷子菜心:“今日多走了这么些路,是不是有些累?”
    “该问的时候不问,这等时候问起个什么用?”
    “你倒是说说什么是该问的时候?”
    用勺子舀着蛋羹喂进谢南星口中,沈烬墨顺着话头往下接:“晚上我问你累不累,你永远都说还能再来一回,不把自己折腾晕就绝不罢休。”
    眉眼含笑,眼尾刻意上挑:“那你喜欢吗?”
    “看来是沈某做得不够,没有让家主看出沈某的心意。”
    谢南星瞪了沈烬墨一眼:“你声音小点,莫要让旁人听了去。”
    眸光骤然凌厉,将身后十丈之处一边咬着馒头,一边含着妒恨看向两人的囚犯生生吓到低了头。
    又夹了一筷子葱油拌的豆腐放到谢南星碗中:“好了,没人敢听了,我们继续说。”
    两人都在试图将方才由那块排骨引起波澜,用那等温存之事掩埋。
    谢南星跨越艰险受的苦,沈烬墨不仅心疼,沈烬墨更会自责自己的不够强大。
    而谢南星不想让沈烬墨心疼。
    双目对视,相视一笑。
    掩埋无果,那便肆意心疼吧。
    “我虽然瞧见荤腥有些恶心,但我日日都有吃蛋,你放心。”
    “谢南星,你若有一日后悔了,记得同我说。”
    勺子放入碗中,谢南星凝视着对面的沈烬墨:“后悔什么?”
    “你若后悔,这些苦可就白尝了。”
    学着谢南星的语气,沈烬墨神情少见的显露出稚气:“谢南星,你亏大了。”
    眸中平静的警告收敛,谢南星继续用膳:“这还差不多,你就不是什么大方的人,我也听不得你大方。”
    “沈烬墨,我不觉得这是苦,我只是在将爱我的夫君的所有阻碍,一一扫除。”
    “沈烬墨,只要你爱我,我就永远都算赢。”
    爱一人,就是会耗尽全力,尤觉不足。
    见沈烬墨抿唇,谢南星拿着筷子打了沈烬墨的手背一下:“你赶紧吃,冬日凉得快,吃冷的对身子骨不好。”
    沈烬墨很听话的端起了碗筷,但那双筷子还是往谢南星碗里落得多,往自己碗里落得少。
    “太傅那案子,可有突破?”
    这一言,不是沈烬墨问的,是沈烬墨在替夏弘,将催促落下。
    “的确没有搜到什么实质性证据,但从太傅府搜出的那块木牌倒是给我提供了不少思路,但都在验证,急不得。”
    沈烬墨瞧着谢南星吃得差不多了,又将一盏银耳莲子羹递到谢南星手边。
    直到谢南星将汤羹喝完,沈烬墨继续道:“这木牌既然可以说太傅在寻造船之法,是不是也可以说太傅在用错误的造船之法误导虎威军?”
    谢南星平静的将汤羹喝完,拿出帕子擦干嘴角:“东境是出什么乱子了吗?”
    几口将剩下的菜食全部吃下,沈烬墨牵着谢南星的手绕着林子感知着午后暖阳的和煦。
    一眼瞧上去,不但不像什么囚犯,反倒像是带着自家夫郎外出赏着冬阳的勋贵公子。
    而两人破天荒钻入这些个囚犯狱卒之间散着步子,其意图,自然不仅仅是为了这暖阳。
    “韩洲造出的头两艘战船全部试水失败,这木牌指不定和那造船之法相关,你不若去信问问韩淑姐弟。”
    谢南星点头:“就算那木牌和东境有点关系,但也无法凭借这一块木牌将你救出去啊。”
    捏着谢南星被日光照得透光的耳垂,沈烬墨仿若攥住了永不熄灭的烛火。
    前路,一点都不黯淡的。
    “杨槐手里有人时常往返海外,让他帮着找几个去过东倭的人,到时候你多同他们见一见。”
    谢南星想了好久,再开口,嗓音比之以往大了很多:“沈烬墨,你的意思是让我买通人做伪证诬陷太……”
    未尽之言被沈烬墨用手堵住:“你想不想将我救出大牢?”
    “我自然是想的。”
    “那就,只有这条由老天爷赏下的路,可以救我。”
    走了一阵子谢南星就累了,两人撇开一众囚犯,由两狱卒送进了地牢。
    手里握着镰刀和锄头的囚犯,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挥舞的动作比之上午凶猛了极多。
    “沈烬墨又在玩什么幺蛾子?”
    “我就说他是妖怪转世,先是骗了皇上,现在又骗谢南星替他做伪证?”
    “他们要做什么伪证?”
    “沈烬墨入狱可是因为太傅,你们说他们要做的伪证是什么?”
    “我老爹昨日来探望我,说谢南星早就将太傅确为沈烬墨所杀的证据呈了上去。”
    “告示都发了,这案子翻无可翻开了啊。”
    监视这些囚犯的狱卒手里的鞭子狠狠一抽:“好好干活,再胡言乱语,抽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