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辛苦，他会有今天的地位么？说到底，我还助力了呢！”
    “妈！”唐钰不敢置信她这么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何必再纠结？夜司寒也是，就知道抓着人不放。”余昭惠很少莫名其妙。
    “你去跟夜司寒道歉，让他原谅你，要不然他一辈子都不会放了我的！”唐钰眼眶湿润。
    她多想离开京都，带着四小只毫无压力地生活。
    “别天真了，夜司寒就是个疯子，我要出现在他面前说那些话，他会杀了我不可。”余昭惠不干。
    “那你就离开夜向华。”
    “我和夜向华那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你让我离开就离开？”余昭惠拒绝。
    “如果你不离开，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唐钰威胁她。
    余昭惠耐心地跟她说，“小钰，别傻了。妈妈嫁入豪门，改变的不止是我的人生，还有你的。难道你还想过以前那种吃点肉都要讨价还价的日子么？再找个穷男人，生一窝穷孩子？看看现在，吃好的，穿好的，妈妈还可以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丈夫，你也是在给你以后的孩子找个好爹啊！那些穷人努力读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脱贫，跳出阶级么？”
    “你有这样的理想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不能破坏别人的家庭，还背上人命啊。”唐钰气愤地说。
    余昭惠看着面前的杯子，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对。再说，当初我和夜向华本来就是一见钟情，他和赵幸就是联姻，没有感情的。要怪就怪我出现的太晚了。”
    “你……”唐钰被她的逻辑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钰，妈妈就你一个女儿，更希望你站在我这边。”余昭惠心疼又哀怨地看着她，“你知道的，妈妈至始至终都是爱你的。”
    唐钰的眼眶一热，泪水滑落下来，无助地说，“这样是不对的，是不对的……”
    余昭惠上前抱着她，“以后会好的，妈妈也不是故意这样的，只是感情的事不好说。”
    唐钰根本无法共情她的三观，哭着将她用力推开，起身，跑出了包厢。
    “小钰，你去哪里？你还没吃饭呢！”
    唐钰跑出餐厅，又跑出了一大段路，才停下来。
    身体痛，心更痛。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不是她心目中的妈妈。
    怎么能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呢？
    赵幸还为此自杀。
    她一开始还觉得夜司寒这人自私，父亲再婚何必要闹到断绝关系的地步。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真相。
    唐钰自问换做是自己会原谅那样的父亲么？
    不，一辈子都不会！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悲痛中的唐钰。
    拿出手机，看到是李雪，便擦干眼泪，清了清喉咙，才接听，“雪姐。”
    “晚上回来吃饭么？”
    “我在外面买小蛋糕，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后，唐钰去找甜品店，进去后，先问问是不是动物奶油，她不想孩子们吃不健康的。
    买了蛋糕回到小区的时候，唐钰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
    反正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如何治愈夜司寒内心得伤疤，跟之前那样的计划，做到和解。
    之后她会带着孩子离开得远远的。
    这里的一切荣华富贵，都和她没关系。
    回到家后，四小只扑过来奶声奶气地叫她麻麻。
    开心地吃着她买的小蛋糕。
    还不忘用小勺子喂一口给麻麻次，嗯不对，加起来一共四口。
    这种幸福感，是什么都无法替代的。
    唐钰在洗碗，洗着洗着发起了呆。
    “孩子们睡了。”李雪走过来，“有心事？”
    唐钰回神后继续洗碗，“原来人是会变的。我妈妈对我那么好，那么温柔，她居然破坏了别人的幸福家庭，你教我该怎么办？”
    “你妈妈跟你说的？”
    “我去查的，她承认了。”唐钰忍着眼睛里的酸意，“我真是想不通，她为什么那么坏……可以前哪怕是离婚了，她都没有不管我，偷偷资助我上学。”
    “这能证明，她是个好妈妈。”李雪说。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难受。”唐钰转头看她，“所以，我不应该抱怨夜司寒，我应该无偿奉献自己么？雪姐，晚上我想去一趟夜宅。”
    “去……做什么？”
    “夜司寒……喜欢吃我做的面。”唐钰转开了脸。
    “好，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李雪温柔地说。
    更深人静时，外面响起汽车的引擎声。
    黑色的劳斯莱斯穿破夜空，疾驰而来，在门口停下。
    一双长腿从车内跨出，颀长的身影下了车，带着冷冽又深沉的压迫感。
    进入大厅，黑眸锐利地扫向一边，随即一愣。
    唐钰从厨房间那边走过来，“你回来了？吃晚饭了么？我煮了面。”
    夜司寒盯着她看，眼神如深渊，却没说话。
    唐钰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我去给你盛。”转身往厨房去了。
    夜司寒坐在餐桌上，很快，一碗面放在了他的面前。
    唐钰双手递上筷子。
    夜司寒抬起黑眸，锐利地更贯穿人心。
    “怎……怎么了？”
    “有事求我？”
    “没有啊？我就是想到你可能想吃我做的面，就过来了。”唐钰抿了抿唇，“你说随传随到，我想做得更好一点。”
    夜司寒瞥了她一眼，接过筷子，开始吃面。
    唐钰站在一边没动。
    看着吃面的夜司寒，此刻的心境和以往完全不一样。
    总会想到他以前的苦日子，做牛郎。
    说不定还会待在租的小房子里吃泡面，上顿吃了没下顿。
    而这一切都是她妈妈余昭惠造成的。
    “要……要咖啡么？”唐钰干站在这里也不行，便问。
    “去酒窖，拿酒送到我房间。”
    “是。”
    唐钰去了酒窖，她第一次来，里面的酒琳琅满目，而且都是极其贵的酒，尤其是珍藏的，那是市面上都买不到的。
    挑了一瓶威士忌，拿到夜司寒的房间。
    在旁边客厅里的吧台处，开酒。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夜司寒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压迫感蔓延在房间的每一隅。
    唐钰忙问，“现在喝么？”
    夜司寒将西装外套脱下，扔在沙发上，单手解开领口的一粒扣子，仿佛将禁欲撕开了一条口子。
    让人看了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