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孙可望薨
作者:飞天缆车   大明世祖最新章节     
    大明世祖正文卷第三十六章孙可望薨总督携带着从京城赐予的金瓶,迫不及待地赶赴拉萨。
    掣签前,要将金本巴瓶从大昭寺迎到布达拉宫供有绍武皇帝的僧装画像和皇帝万岁牌位的萨松南杰殿。
    由大呼图克图率三大寺及布达拉宫南杰扎仓僧众,诵经祈祷七天。
    “开始吧!”
    三名灵童的名字,生辰八字,纯粹用汉字书写,被放置到金瓶之中。
    祈祷七日后,由各呼图克图和西臧巡抚,在大昭寺释迦牟尼像前正式认定。
    由于是第一次使用,故而康臧总督冯良谟也是同往,共同见证历史时刻。
    班婵与达籁念诵停止,然后将目光看向了冯良谟。
    后者也不含糊,直接拿起金瓶,双手轻轻地捧着,然后不断地左右摇晃起来。
    三个纸团在金瓶中晃荡,仅需片刻的功夫,就见一纸团飞跃而出。
    一旁的巡抚张京墨迫不及待地捧着纸团,放置在桌面上。
    冯良谟与众人走上前,打开了纸团:
    丹增嘉措,绍武二十五年,十一月初八……
    “丹增嘉措为转世灵童!”
    冯良谟朗声道。
    这下,所有的僧侣们哗啦一下就热闹起来。
    “我就说这孩子最聪明……”
    “平日里他老是去第穆活坲的旧房间,肯定是睹物思情……”
    “终于选出来了,这可比以前好多了!”
    相较于之前贵族的明争暗斗,甚至偶尔还能见到刀枪剑影,此次的金瓶掣签格外的简单,也和平。
    选人,念经,平和的就出来了。
    僧侣们也感受到了仪式感的庄重性与公平。
    用抽签法,实在是太公平了!
    “我会上报给京城,灵童就妥善安置在布达拉宫吧!”
    冯良谟轻声说着:“日后也就按照这种方法来,不能有错漏!”
    “贫僧准备收其为弟子,不知可否?”达籁轻声问道。
    “自然!”冯良谟笑道:“由您来教导,竟然又是一位才学出众的活坲。”
    他对于达籁施加影响力之事,倒是毫不在意。
    因为朝廷本就对其教主的身份很是认可,一个较为整体性的格鲁派,是高原安定的关键。
    达籁喇嘛的能力,值得拥有。
    张京墨则送这位总督阁下出了寺庙。
    “结果是好的。”冯良谟随口道:“转世灵童是良家出身,那么就不会被贵族影响。”
    “达籁喇嘛年事已高,你可得注意好好操办,越隆重越好!”
    “是!”张京墨点点头:“最近河谷有些干旱,能从康城调集一些粮食过来,尤其是草料……”
    “这自然可以!”冯良谟点头应下,他这个总督不就是协调工作吗?
    “只要你把本子递上去就成。”
    忽然,冯良谟认真道:“我听闻格鲁派重视规矩戒律,你平日里也要多加巡查,对于违背戒律国法的僧侣,也不要放纵。”
    “从严治之,方能肃清僧众内的害群之马!”
    张静谟一愣,旋即点点头。
    显然,上面已经从种田分田,转化为治理僧侣了。
    也对,整个西臧也才一百五十万人,僧侣就有十万人,几乎是三户人家就得供养一僧人。
    民间的压力还是挺大的。
    “多与达籁配合!”冯良谟认真道:“他毕竟是教主,要以他的名义行事。”
    “其余的教派也要筛查。”
    一时间,整个高原迸发出肃清毒瘤,挑出僧众中鱼目混珠之人。
    而其中,最明显的莫过于对其教派佛经的考核。
    道德戒律且不问,对佛经的掌握是必须条件之一。
    那些鱼肉百姓,大吃大喝享受生活的僧人,定然是出丑的。
    德才兼备的毕竟是少数。
    这股风气,不知何时传到了缅甸。
    世子孙征灏闻之,大喜过望,忙不迭地准备在东宫中宣扬起来:
    “我国僧侣众多,固然有许多守戒者,但违背戒律的却有不少,由于佛门松弛,以至于许多漏网之鱼活的痛快,这非出家人之道。”
    “我意草拟出家人之戒律,严加施行,一旦有违背者,或禁闭,或劳教,或逐出寺庙!”
    说白了,孙征灏准备在僧人头上戴上个紧箍咒,把曾经松散且各自为营的僧人们控制起来。
    而控制他们的缰绳,自然就是戒律,名正而言顺。
    这样一来,遍及整个缅甸的寺庙僧侣们,将会受到限制,从而让王权凌驾于佛门之上。
    对于孙家王朝来说,是极其有利的。
    饱受儒家学说和汉家文化的熏陶,孙征灏又不像是之前的缅甸诸王,对于佛教无休止地推崇。
    正在他津津乐道,宣扬自己的想法时,忽然从急促地脚步响起:
    “邸下,殿下急令您入宫!”
    “我知道了!”见到宦官脸色凝重,孙征灏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想法。
    他三步并两步,出了东宫。
    很快,龙辇就抵达了长寿殿。
    浓郁的香料和草药味混合在一起,让孙征灏鼻子一痒。
    “父王!”见到床榻上瘦骨嶙峋的孙可望,孙征灏直接跪地,叫出声来。
    孙可望则摸了摸这位倍受他期望的儿子,勉强地露出一丝笑容:“缅甸这个江山,我算是完整地交到你手了。”
    “记住,一定要冷静,平缓,三年不改为父之政,让大家有个适应过程,然后缓缓图之。”
    言罢,他就没再多言。
    半个时辰内,缅甸文武数十人抵达宫内,跪成一排。
    宦官则念起了遗诏,传位于世子孙征灏。
    众臣连忙磕头拜下。
    孙可望,这位西贼张献忠的养子,终于在异国他乡离开了人世,享年六十四岁。
    孙征灏与群臣商议,拟定庙号为太祖武王,谥号则须呈报北京,让其进行赐予。
    这是臣子的本分,不能逾越。
    其陵墓自然是早就修缮好了,直接入住就成了。
    对于其妃嫔,孙征灏起一座尼姑庵,就地安置在其中,免得打扰到他。
    至于年号,自然依旧采用绍武二十六年,并无改元的要求。
    由此,孙征灏成了孙氏缅甸的第二任国王,只待朝廷批准了。
    “新京城,怎么看都觉得小了!”
    孙征灏站在城墙上,感叹道:“也是时候进行扩充了。”
    在武治上,缅甸周边并无强国,暹罗更只是鱼腩,被抢了清迈都只能哭唧唧接受。
    这样一来,迎接孙征灏的就是内外的反对派。
    地方上是那些旧贵族领主,中央则是那些靠臣。
    同时,汉人和土着的隔阂,也是制约缅甸发展的尖刺。
    “任重道远啊!”
    ……
    小船一晃,海浪一滚,船只就抵达了栈桥。
    船主吆喝道:“到了,到了,该下船的就下船!”
    泉州港的码头,已然是极为繁忙。
    丁大勇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让那晕厥从大脑中离开,可惜怎么也无法做到。
    在同乡的搀扶下,他踏上了栈桥。
    几乎是转眼间,他的脸色好上不少,从惨白变成了正常,眼珠也有了光芒。
    “他娘的,终于到岸了!”
    丁大勇抑制不住肠胃的翻涌,趴在栈桥上就吐了起来。
    像他这样的人有不少,毫无顾忌的呕吐着。
    海中的鱼会消化掉一起。
    擦了擦嘴,他从怀中掏出了干粮,又嚼了起来。
    “你怎么还吃?”
    “我都吐没了,肚子不就饿了?”
    丁大勇啃食着,看向了泉州港。
    作为海关驻地,泉州城是对西夷开放的,些许的西式建筑很明显,同时又有许多日式建筑。
    泉州是对日本第二大的通商口岸。
    几乎三成的日本商人首选泉州做买卖,自然而然就聚集了许多的日商。
    而之所以如此,不外乎从宋朝开始这里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然后至明朝,堪合贸易是泉州的主流。
    而对日第一大港口,自然是明州,也就是宁波。
    二人搀扶着登上口岸,买了一些稀罕物,就租赁了一辆牛车,缓缓地回到了家中。
    刚至村口,就引得老人的喊叫:
    “丁大勇,丁岱你们还活着呢!”
    一时间,村子沸腾了。
    谁不知道,丁大勇与丁岱结伴而行去了南洋,闯荡了两三年后,终于回来了。
    不用说,要么衣锦还乡,要么狼狈而归。
    而重新看两人这模样,必然是衣锦还乡了。
    族亲们纷纷赶过来问东问西,想要知道是否发财了。
    而赶来的父母则止不住地叹息,又咧着嘴笑着。
    折腾了好一会儿,二人才回到家中。
    “老大,怎么样?”
    丁老头脸上的褶皱似乎都能夹死蚊子了,他粗糙的双手磋磨着,眼神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老母亲则心疼地打量着他,不住地叹息。
    几个弟弟妹妹则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想要知道他包袱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丁大勇则摊开,只有一些衣服,让所有人大失所望。
    “儿呀,回来就好!”老母亲笑着。
    “能活着就好!”老爹叹了口气,坐在门槛上:
    “我就说南洋不可能遍地是黄金,要是真的都能发财,谁还待在老家?早就走空了!”
    “你回来了,就去城里找份事做,码头上的工长是族人,给你安排一个扛包的。”
    “你别看他累,一天能赚五六十文,攒了一年半载就能娶媳妇了……”
    老人似乎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开始琢磨起如何安排了。
    家中五子,在福建多子多福的影响下,他并不觉得多,但沉重的压力却让他的腰都弯了。
    “爹,我可不去扛包!”丁大勇忙道。
    “你这混小子,难道你还想种田不成?村里哪有那么多钱给你种,财主家也没那么多地啊!”
    福建山多地少,偏偏又喜欢多子多福,多生儿子,除了像宋朝时因为沉重的丁税不得不弃婴外,大部分时间还是乐意生子女的。
    这就让农村人满为患。
    索性福建人并不忌讳经商,脑袋灵活会找出路,各行各业都干过。
    见家人误会,丁大勇将门窗关好,然后从袜子中掏出了一叠银票来:
    “爹,娘,这一路上几千里,公司坐船就得半个多月,人多眼杂,怎么可能放钱在包袱里,别人不就一眼就看穿了吗?”
    “我都兑换成了银票了!”
    望着一叠银票,一家人都惊呆了。
    即使是是五块,十块这样的小额银票,也是让人眼睛充血。
    “我在齐国开矿,干起了包工头!”丁大勇自豪道:
    “这两年来一直在攒钱,把黄金都卖了变成银票带回来!”
    “咱们家,不能再待了,得去南洋!”
    “你小子,就怕别人眼红?”丁老爹则笑骂道:
    “咱们族谱连着血,那个敢乱来?”
    “先给祠堂捐十块,表达你这孝子贤孙的心意!”
    丁老爹心情愉悦了不少。
    “爹,我还在齐国有几百亩地呢,那里的地便宜,长得也快,咱们一家都过去吧!”
    丁大勇鼓起勇气道。
    一家人见到钱时,早就千肯万肯了。
    “这事得想着族里。”丁老爹沉声道:“你既然在齐国混的那么好,肯定要用一些亲信,还有比族人更信的?”
    “况且那么多地,不得要人来种?我这把老骨头累得够呛,也该享享福了!”
    翌日,丁大勇,丁岱赚大钱的事,立马在村子里宣扬开来,所有人都红了眼。
    谁不想发财?
    在福建这样的山旮旯,土里刨食没出息,经商又没有人脉和关系,靠族亲就是条出路。
    一时间,上百人踊跃而至,让丁大勇吃了一惊。
    旋即,他又做出了个决定:“承包荒山开矿!”
    “老弟,在闽国,这几年来不过七八万人过去了,说一句地广人稀都是抬举,那野兽比人还多!”
    丁大勇双目通红:“这些年我在矿上干了,对于什么矿山也清楚一些,到时候花费一点钱包山,只要能挖到金银就赚发了?”
    婆罗洲三国,文莱已经被湘国代替,那里人口较多,但闽国和岐国人少,政策也更为开放。
    只要给得起钱,土地任由承包。
    一旦发掘到金矿,银矿,只是要上缴一半所得,余下的就是自己的。
    这立马引起了南洋华人的承包开发热潮,吸引了一大波人的前去。
    能包山开矿,谁愿意打工啊?
    “大勇哥,你真的会看山?”
    “那是,咱们如今有人有钱,肯定会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