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来天伤养的七七八八的灵兰,忽然多了个抄佛经的习惯,从能下床开始每日都要写上一个时辰。
灵兰说是想求菩萨保佑,别让她再遇到那种客人。翠儿习以为常,只在屋里守着,并未紧盯着灵兰。
扫了眼靠在椅子上打瞌睡的翠儿,灵兰偷偷拿出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放进了墨里,药丸遇墨即溶和墨汁混合在一起。
灵兰扯出佛经下写了一半的信纸,蘸上墨汁继续写起信来。待写完折好后,灵兰站起身装作头晕的样子打翻了砚台,惊醒了翠儿。
翠儿将灵兰扶到床上躺下后,拿着抹布收拾起桌子和地板来,趁着翠儿出去打水的功夫,灵兰翻身而起,手伸出窗外,将袖口里的信快速塞到窗外的缝隙里,看了两眼确认没问题后又赶紧躺回了床上。
夜间,前院里饮酒作乐之声不断,灵兰说胸口闷坐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又嫌无聊让翠儿找了本书,拿了盏灯放在窗下的桌子上。
亥时刚过,一个黑衣蒙面的身影出现在忘忧阁的房顶,施展轻功轻点瓦片借力,没发出任何声响。
看到那个开着窗户放着灯的房间,黑衣人慢慢靠近,悄无声息的爬上窗户边。看到窗里坐的女子,蒙面人站在窗子侧面朝里扫了一眼,看到背对窗户铺床的翠儿,蒙面人露出身形冲灵兰轻轻挥手。
灵兰见到后,紧张的转头看了眼翠儿,然后给蒙面人指了指窗边。
正在这时翠儿转过身:“姑娘,夜里看书对眼睛不好,虽已经开春了,但你身子虚老开着窗子小心着凉,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着话翠儿边走了过来关窗户,灵兰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好在翠儿并没看到什么,关上窗户后就伺候灵兰洗漱睡下。
次日醒来趁翠儿不在,灵兰探出头看了眼窗户,见东西已被取走,长长的呼了口气。目光看向远方,眼神里期盼与痛苦交织,无助和仇恨参杂。
悲怆柔弱的模样,落入楼下朱典骅的眼里。
仰头看着窗里女子,头上只有素色的簪子半挽着长发,交领的上衣露出女子白皙的脖子,纵然披了件外衫身形依旧清瘦。
朱典骅自廊下走出,眼神始终紧盯着女子,直到女子察觉后与他对视,面无表情的果断转身离开了窗边。
朱典骅笑的玩味:“有意思,这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忘忧阁的伙计弯着身子走上前答话:“回世子爷的话,这是灵兰姑娘,是个清倌儿这些日子生病了正在养病。灵兰姑娘脾气倔,对着客人也没个笑脸,很少有客人点她,所以您才没见过。”
朱典骅:“即是生病,就该探望探望。”
说完抬脚就往里走,伙计拦了两句,反被朱典骅踹开。伙计见拦不住,连忙爬起身去叫冯妈妈。
推开门,近看灵兰清冷的面容,盈盈一握的腰身,浑身上下都无半丝风尘气,像是带着野性又柔弱无依的花朵,勾的朱典骅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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