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神经紧绷的皇帝,听得殿外燕宗起的高声询问,神情一松:
“是燕宗起,燕宗起来了就好办了。”
“陛下!陛下!您在何处?可否受伤?”
郑诚高声道:“燕统领!陛下在里间!贼人马上就要闯进来!燕统领速速救驾!”
听闻此言,原本怕破门伤到皇帝的燕宗起,立马放下了心,下令攻入殿内救驾。
眼见燕宗起带兵攻入了大殿,楚承曜眼中闪过一抹可惜,紧绷的腰背也放松了些。
将贼人全部斩杀,燕宗起见到皇帝忙跪地请罪:
“微臣护驾不利,致使龙体受惊,罪该万死!”
皇帝满脸阴霾,怒意横生:
“朕信任你,才将举足轻重的禁卫军交你掌管!你竟让刺客混进了禁卫军中,让朕险些成为第一个丧命于山川坛的帝王!你确实死不足惜!”
皇帝越说越气,上前指着燕宗起怒骂,众官员和皇子、公主、嫔妃、宗亲听到皇帝的声音,纷纷入殿请罪,顾不得满地血迹,哗啦啦跪了一地。一半的官员挤不进来,直接就跪在了殿外。
请罪声中,离皇帝距离最近的禁卫军眼神狠戾,猛然站起身对着皇帝脖颈处挥刀,郑诚眼疾手快,一把拽过皇帝腰间的玉带,皇帝倒退两步朝后仰倒在郑诚怀中,堪堪避过这一刀。
燕宗起飞身上前将挥刀男子摁倒在地,看着他的脸怒道:
“你是何人!”
不待男子答话,十来个禁卫军挥刀朝皇帝扑去,燕宗起手起刀落杀掉挥刀男子:
“他们不是禁卫军的人,快救驾!别让贼人混到陛下身边!”
事发突然,离皇帝最近的全是禁卫军,分不清敌我,郑诚只能搀扶着皇帝再次回到内间,殿内乱作一团,救驾声中混合着女子的哭喊尖叫。
燕宗起高悬着心,边杀边被禁卫军护着往内间赶,一不注意腰间就被方才还护着他的禁卫军刺了一刀,反手将贼人杀掉,就见内间的门已被破开,燕宗起目眦欲裂的高喊道:
“小心!禁卫军中还混有贼人!凡是没见过的一律诛杀!”
燕宗起话音未落,一个只身着里衣的男子,自他头顶略过直奔内间而去,斩杀掉进入内间的贼人,男子一甩刀上的血迹,横刀护在皇帝和郑诚身前:
“微臣救驾来迟,陛下没事吧?”
皇帝看见来人,高悬的心顿时落下一半:
“安北将军,你来的正是时候。”
顾睿洲守在门口,斩杀几人后,外面便被燕宗起控制住,燕宗起脚步发虚,嘴唇毫无血色,跪在门口神色哀求道:
“陛下,微臣护驾不利,死罪难逃,求陛下念在微臣忠心耿耿的份上,放过微臣的老小,微臣叩谢陛下。”
话毕,燕宗起拿起刀闭眼朝着自己脖颈处抹去,顾睿洲快步上前将燕宗起手中的刀挑掉:
“燕统领,此事绝不简单,不查明真相,你真能放心?”
皇帝:“你的脑袋先在你脖子上挂着,等回宫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