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揭秘齐桓公的霸业之路:如何凭借一纸盟约征服诸侯?
作者:小卫的   通史演义最新章节     
    当齐桓公回到国家,管仲建议道:“自从东迁以来,没有哪个国家比郑国更强大。郑国灭掉了东虢,并以此作为都城,前面有嵩山,后面有黄河,右面有洛水,左面有济水,虎牢这样的险要之地,天下皆知。所以过去庄公依靠它,攻打宋国和许国,抵抗王师的进攻。现在它又和楚国结盟。楚国是一个僭越的国家,地广兵强,吞并了汉阳等国,与周王为敌。如果您想要保护王室,称霸诸侯,就必须先打败楚国;而要打败楚国,就必须先要攻克郑国。”齐桓公说:“我知道郑国是中原的关键,我一直想拉拢它,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方法。”宁戚进言道:“郑国的公子突曾被驱逐出境,在境外过了两年,然后祭足把他召回,立为国君,后来高渠弥杀掉了他,立了子亹为国君;我们的先君又杀了子亹,祭足再立子仪为国君。祭足作为臣子驱逐了国君,子仪作为弟弟篡位杀掉了哥哥,这都是违反礼法、道德的行为,都应该受到谴责。现在公子突在栎城,每天都在策划夺回郑国。而且祭足已经死了,郑国已经没有人了。您只要派一个将领去栎城,把公子突送回郑国,那么他一定会感激您的恩情,向齐国称臣。”齐桓公认为这个建议很好,于是就派宾须无带领二百辆战车,驻扎在栎城二十里之外。
    宾须无提前派人向郑厉公表达了自己的意图。郑厉公公子突先得到了祭足去世的消息,暗地里派亲信去郑国打听情况。突然听说齐桓公派兵送他回国,心中大喜,于是出城远迎,并摆下了盛大的宴会。宾须无和厉公子突交谈时,郑国派来的使者已经回报说:“祭足已经去世了,现在叔詹成为了上大夫。” 宾须无问道:“叔詹是何方人士?” 郑国的伯突回答说:“他是治理国家的良才,虽然不是将才,但非常出色。”使者又报告说:“郑国城内发生了一件奇事:南门内有一条长八尺、青头黄尾的蛇,门外还有一条长一丈多、红头绿尾的蛇。这两条蛇在门阙中间搏斗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城里的百姓都来看热闹,但没有人敢靠近。后来在第十七天,内蛇被外蛇咬死,外蛇便跑进城里,一直跑到太庙里,突然就不见了。”宾须无向厉公子突欠身道:“恭喜您已经稳定了您的君位。” 郑伯突问道:“您怎么知道的呢?”宾须无说:“郑国的国君其实就是那条外在的蛇,长度超过一丈,您是长子。而国内的蛇是子仪,长度八尺,是弟弟。十七天后,国内的蛇被伤害,外在的蛇进入城中,您在甲申年的夏天出逃,现在是辛丑年的夏天,正好是十七年。国内的蛇受伤死去,这是子仪失去地位的征兆;外在的蛇进入太庙,这是您成为国家宗族祭祀的主征兆。我国的主人正在向全天下宣扬正义,准备让您回到正统的位置,蛇的争斗恰好发生在这个时候,这大概就是天意吧!”郑伯突听了宾须无的话后,说道:“正是如将军所言,我将来世代不敢忘记您的恩情!”于是宾须无和郑伯突商定计策,夜袭了大陵。
    傅瑕率领兵马出战,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然而,宾须无却绕到了敌人的背后,先攻破了大陵,并且竖立了齐国的旗帜。傅瑕意识到自己的实力无法匹敌,只好下车投降。郑伯子突记起和傅瑕之间十七年的仇恨,心中恨意极深,大声喊道:“斩了他,把他的首级拿过来!”傅瑕大声呼喊道:“国君您不想入侵郑国吗?为什么要杀我?”郑伯突立即叫住手下,转过身来问他原因。傅瑕回答说:“如果您能饶恕我的性命,我愿意献上子仪的首级。”郑伯突问道:“你有什么计策,能够杀死子仪吗?难道你只是为了用甜言蜜语来哄骗我,以便逃脱吗?”傅瑕说:“现在郑国的政权都掌握在叔詹手中,而我和叔詹的关系非常密切。如果您能饶恕我的性命,我可以潜入郑国和叔詹商议,一定可以将子仪的首级呈现在您的面前。”郑伯突大声斥责道:“老奸巨猾的小人,你怎么敢欺骗我?我现在放你回城,你一定会和叔詹一起起兵反抗我!”宾须无说道:“傅瑕的妻儿就在大陵,我们可以将他们作为人质带回栎城。” 傅瑕磕头求饶:“如果我失信,就请您处死我的妻子和孩子。” 他还指着天空和阳光起誓。郑伯突最终放了他回去。
    傅瑕来到郑国,晚上拜见了叔詹。叔詹见到傅瑕,非常惊讶地问:“你负责守护大陵,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傅瑕回答说:“齐侯想纠正郑国的地位,命令大将宾须无率领大军,护送公子突回国。现在大陵已经失守,我连夜逃命来到这里。齐军早晚就要到达,形势非常危急。您如果能够杀死子仪的首领,打开城门迎接他们,那么您的富贵就可以得到保障,也可以避免百姓遭受战祸。现在转危为安的机会就在眼前,否则的话,后悔就来不及了!”叔詹听完傅瑕的话,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以前曾主张欢迎故君回国,但被祭仲阻挠。现在祭仲已经去世,这是天意帮助故君。违反天意必定会受到惩罚,但我不知道接下来的计划会是什么?”傅瑕建议说:“我们可以通知栎城,让他们迅速派兵前来。您出城,假装抵抗敌人,子仪必定会来到城下观战,那时我找机会对付他。您引导故君进入城内,大事就定了。”叔詹采纳了傅瑕的建议,秘密派人给公子突送去了一封信。傅瑕随后见到了子仪,向他述说了齐军协助郑公子突逃回郑国,以及大陵失陷的情况。子仪大吃一惊,说道:“我应该向楚国支付巨额酬金,请求他们派兵前来支援。等到楚军到达之后,我们就可以夹攻敌人,让齐军退兵。” 然而叔詹故意拖延了这件事情。两天过去了,但是还没有派人去请求楚国的支援。情报传来说:“栎城的军队已经到了城下。” 叔詹说:“我要率军出战。您和傅瑕一起登上城墙坚守。”子仪觉得这个计划很好,便同意了。
    后来,郑伯子突率领军队先行到达,叔詹与敌人交战了几次之后,宾须无率领的齐军大举进攻,叔詹便驾车逃走了。傅瑕站在城墙上大喊:“郑国的军队已经被击败了!” 子仪一向缺乏勇气,想要下城逃跑。傅瑕从身后刺了他一刀,子仪就这样死在了城墙上。叔詹命令打开城门,郑伯和宾须无一同进入城内。傅瑕先去清理了宫殿,遇到了子仪的两个儿子,都把他们杀了。然后迎接郑伯突重新登上王位。国内的百姓一直支持厉公,欢声雷动。厉公给宾须无丰厚的贿赂,约定在冬天十月亲自到齐国朝廷请求结盟。宾须无告辞回国。
    厉公复位数天后,国内的人心已经稳定下来了。他对傅瑕说:“你曾经守卫大陵十七年之久,忠于我们的前任国君。但是现在你为了贪图生命而背叛了旧主,你的心思真是让人无法揣测!我要替子仪报仇!”于是他喊令力士把傅瑕押出去,在市场处斩。他的妻子和儿女得以赦免,没有被诛杀。髯翁有首诗感叹道:“郑突奸雄世所无,借人成事又行诛。傅瑕不爱须臾活,赢得忠名万古呼。”
    原繁本来是最先赞同立子仪,但担心他会得罪厉公,于是托病告老还乡。厉公派人责问他,原繁于是上吊自杀。厉公又追究他驱逐国君的罪行,杀了公子阏。强锄躲到了叔詹家里,叔詹为他求情,才免于一死,但被砍掉了一只脚。公父定叔曾经被逐出国,逃到了卫国。三年之后,厉公召回他回来,说:“不能让共叔这一支没有后代!”祭足已经去世了,不再讨论。叔詹仍然是正卿,堵叔和师叔都被任命为大夫,郑国的人们称他们为“三良”。
    齐桓公得知郑伯突已经复国,卫国和曹国去年冬天也曾经请求结盟,他打算大规模地联合诸侯,宰杀牲畜来定下盟约。管仲说:“君主您刚刚开始推行霸权事业,必须以简便为原则。”桓公问:“简便怎么做?”管仲回答道:“自从北杏之战之后,陈国、蔡国和邾国一直支持齐国,从未有过背叛的情况。虽然曹伯尚未参加过盟约,但他也已经和我们一起攻打了宋国。这四个国家不需要再费心奔波了。只有宋国和卫国还没有参加过盟约,应该先和他们见面。等到各个国家的心意一致之后,再举行盟约仪式才可行。”当管仲还没有说完时,突然传来消息:“周王再次派遣单蔑前来报告宋国的聘礼,已经到达卫国了。” 管仲说:“现在可以联合宋国了。卫国位于中央地带,君主应该亲自前往卫地,与其他诸侯会面。” 齐桓公就约定了宋国、卫国和郑国,会在鄄地举行盟约。除了单子和齐侯,共有五位君主参加,不需要歃血盟誓,揖让之后就散了。各个诸侯都非常高兴。齐侯知道人心已经倾向于自己,于是召集宋国、鲁国、陈国、卫国、郑国、许国等诸侯国在幽地会晤,进行歃血结盟,确定了盟主的称号。这是周厘王三年的冬天。
    杀子颓惠王反正
    话说楚文王熊赀,自从得到息妫成为自己的夫人后,对她宠爱备至。三年之内,息妫为他生下了两个儿子,长子名叫熊囏,次子名叫熊恽。尽管息妫在楚宫已经三年,但她从未与楚王说过话。楚王对此感到很奇怪。有一天,楚王问她为什么从不和他说话。息妫垂泪不答。楚王再三请求她说出原因,她回答说:“我只是一个女子,却嫁给了两个丈夫。如果我不能守节而死,我还有什么脸面向人言语呢?”说完这番话,她的泪水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胡曾先生有一首诗说:“息亡身入楚王家,回看春风一面花。感旧不言常掩泪,只应翻恨有容华。”
    楚王听了之后说:“这都是因为蔡国的献舞所为,我会替你报仇的,夫人不必担心。”于是他兴兵伐蔡,攻入了蔡国的城郊。蔡侯献舞肉袒伏罪,拿出了他们的库藏中的宝玉作为赔偿给了楚国,楚国的军队才退兵。恰好郑伯突派使者向楚国宣布他已经复位,楚王却说:“突已经复位两年了,才现在告诉我们,太过分了!”于是,楚国再次兴兵伐郑。最终郑国致歉,请求和解,楚王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周厘王四年,郑伯突因为害怕楚国的报复,不敢去朝见齐国。齐桓公派人责备他。郑伯派上卿叔詹前往齐国,对齐桓公说:“我国的城池受到楚国的困扰,日夜守城,没有片刻休息,因此未能按时向你进贡。如果你能用你的威势制服楚国,我国的国君岂敢不立刻到你的朝廷来?”齐桓公对他的不敬感到厌恶,将叔詹囚禁在军府。叔詹找到机会逃回了郑国。从此,郑国背叛了齐国,投向了楚国。这些事情就不再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