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苦逼的79年
作者:随波筑浪   重生79年从破案开始最新章节     
    刘建军气喘吁吁跑回来,拿着一本薄薄的黄色破旧小书。
    “娃,在家好好休息,落户以后才能挣工分。达上工去了,中午回来给你做饭。”
    没心情应付刘建军,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己末年四月十三”,农历?刘一鸣顿时产生想掐死这个便宜爸爸的冲动。
    还好记得十二生肖顺序,用木棍演算,今年是羊年,现在应该是公历1979年五月左右,至于多少号,星期几,刘一鸣无法推算,已经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
    把木棍掰成两段,丢掉一截右手夹住剩下一截,做出抽烟的姿势。他认为这个姿势利于思考问题。
    已知条件有限,目前只知道,时间是79年5月,地点刘家大队,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根据撒尿时观察生理体征,应该到了农村结婚生娃的最低年纪,年龄嘛越小越好,按16岁算好了。
    跺了跺脚,刘一鸣扔掉木棍,没意思,改天找刘真德要点烟叶试试。
    疫情封城期间重生小说看过不少,人家主角不是高知就是亿万富豪,就算啥也不是好歹会标配一个空间或者什么系统。自己文化程度高中,做生意二十来年,最终创造负资产两百余万,为什么会选择自己重生?难道标准这么低?
    中午下工,十几个社员挎着竹篮走进院门。
    “哟!就是这个娃子吧,长的真好看。”
    “建军,叫什么名字?”
    “他婶子,娃叫刘一鸣。”
    “刘一名,牛一头一头的,怎么一名。不好听,以后叫他一头,牛一头,一头牛。”一个大婶儿哈哈笑着打趣。
    “对对对,牛一头,今后叫他牛一头。”另外一个大婶儿跟着起哄嘿嘿直乐。
    对你奶奶个腿儿,刘一鸣哀怨的看了一眼给他取名的大婶,记住你了李淑芬婶子。
    队长刘真德和副队长刘真华最后到刘建军家。
    “真华,小本本记上,哪家拿了多少,年底算账让建军还上。”
    各家把篮子放在地上,等着刘真华查数。
    “刘真德,大米10斤,一斤菜油,一套衣服。”
    “刘真华,苞谷30斤,盐一包,醋一斤。”
    “刘真全,小米二十斤,鸡蛋六个。”
    “刘建民,红薯四十斤,粮票十斤,香烟一包。”
    “刘援朝,小麦二十斤,肉票二斤。”
    “李淑芬,粗粮三十斤,煤油票半斤。”
    。。。。。。
    上午在家帮刘建军盘了一下存,凭缸里那点粮食,你刘建军还敢养儿子,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按照两人饭量挺不过两个月就得出去讨饭,到秋收至少要等两到三个月。粮食吃完剩下那个月多半是你负责拿碗我负责喊。哎,操蛋的重生!
    “一头,如今家里有了粮食好好跟你达过日子,以后刘家大队就是你家了,莫多想,在咱们这儿至少能混个肚饱。”
    刘真德临走时顺应民情改刘一鸣为牛一头,不为别的,寓意好,壮实,老实肯干。
    “这些东西够我们吃多久?”
    “到秋收结束没啥问题,娃,俺们好好干,争取今年把饥荒还上,辛苦两年再建一间屋,达托人给你讨个媳妇。”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刚到79年背上饥荒。
    中午时间紧,烤了几个红薯当午饭,多年没吃烤红薯的刘一鸣觉得特别香甜,一连吃了三个才停下。
    吃完饭趁刘建军喝水功夫刘一鸣了解了刘建军的一些情况。
    家里兄弟三人,老大老二做了隔壁红坝大队上门姑爷,刘建军是家里老幺继承了两间破土屋,因为穷直到39岁才在逃荒大军中讨到一门儿媳妇儿。
    刘建军命苦,媳妇生儿子时难产死了,辛苦养大的孩子刘满仓前年上山砍柴失足摔下悬崖也死了,如今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
    论辈分刘真德是他没有出五服的堂哥,刘真德考虑到他年过五十将来缺个养老送终的人,这才做主买下皖省逃荒过来的刘一鸣。
    刘建军听刘一鸣说他读过书,会写字十分高兴,没想到买来的儿子居然是个文化人。心中狂喜同时暗暗发誓只要他不跑,一定想办法送他进学堂,以后进城吃粮,不能让娃跟着自己吃一辈子苦。
    上工前他把全部家当交给儿子,刘一鸣两分钟清点完毕:现金18.35元,煤油票三斤,盐票一斤,香烟票三张,火柴票十张,布票三尺,粮票二十斤,菜油票一斤,肉票二斤。
    这点家当够做什么?自己的453块钱在农村绝逼是巨款,但是在这万物需要票的时代,光有钱不行啊,莫非要去寻找寻找传说中的黑市。
    穿着开裆裤的刘一鸣换上刘真德送来的已经洗的发白的裤子,好歹兜住大兄弟。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思,出门转转,看看父母口中那个热火朝天的时代。
    拿着木棍高一脚低一脚走在村间小路上,刘一鸣想着寻个时间给队长叔提提要致富先修路的道理。
    现在的农村居然没狗,准备的木棍没有起到作用,没几分钟刘一鸣就对眼前的风景失去兴趣,荒凉、破败、穷困,脑子里浮现的全是类似的词语。
    刘家生产大队大队部,六间土坯房,场坝中间长着一棵硕大的榕树,围着榕树砌了一圈石头,石头上坐着十来个头发花白的大娘,端着簸箕做针线活,十来个五六岁光屁股孩子甩着小鸡鸡浑身是泥,正在玩打仗游戏。
    “哪家的娃子?”
    “刘建军家才养的。”
    “哦,看着还凑合。”
    看见陌生人,为首的小孩跑过来双手捏着小石子问道,“你是谁,来我们大队做什么!”
    “我四处看看,才来的。”刘一鸣和颜悦色的回答。
    “哼,敌特分子亡我之心不死,老实交待,你是不是间谍!”
    “额。我是刘建军家的。”
    “建军爷,哦,我知道你了,牛一头,是不是?”
    “牛一头、一头牛,牛一头、一头牛。”
    紧跟着过来的十几个小孩忽然齐声喊着,刘一鸣无语,心中暗想:哼,小孩,别嚣张,总有一天老子要拿橡皮筋捆你的小鸡鸡。
    坐在树边的王桂花快步走过来,一巴掌拍到小孩后脑勺,迅速揪住耳朵,“强娃,是不是找打,皮子痒了?牛一头是你叫的?你要叫一头叔,叫人,快!”
    刘富强被揪的哇哇直叫,“一头叔,一头叔,奶,松开,痛!”
    松开手,小兔崽子们欢呼一声一溜烟跑了。
    王桂花笑眯眯的问:“一头啊,出来转转?”
    “大娘,我叫刘一鸣。才来认不得路,四处转转。”
    “一头,快过来坐,别和孩子一般见识哈。”
    洗不白了,一头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