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些纸你们拿好，回长安后去我家拿钱。”
    秦川道。
    从皮口袋中拿出本子交给头领。
    头领有些犹豫要不要接，回头看向兄弟们。
    所有人低着头。
    “你们不要多想，我现在很后悔去那座小城，我已经答应过百姓们要守城，人不能失信，你们没有任何承诺，你们可以走。”
    秦川笑了笑。
    说实话他真的很后悔去那座小城，不该说出守城两个字。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既然答应了就要做。
    他可以选择离开，可他会愧疚一辈子。
    他是穿越者，活一世他已经活的很明白，今日事今日毕，不要想着明天。
    明天跟你无关。
    “你们回去以后我希望你们暗中保护秦暖，你们快走吧，战马送给你们，树林中有咱们藏着很多战马，回去找秦暖，让他帮你们把战马卖给李靖，不要留着，大唐正是对外扩张的时候战马你们留着不住，汗血宝马送给魏征，只要他活着就没人敢动你们，去吧。”
    秦川说完不再管他们。
    上马离开。
    走的干脆洒脱。
    来到敌军后方，这里距离小城只有五里。
    隐约可以看见小城的轮廓。
    敌军正在攻城，秦川心中一叹。
    送死。
    来到曾经被追击的地方，还有很多敌兵尸体没有被清理。
    秦川脱下一人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敌兵穿上。
    “埋你我做不到，人死债清。”
    秦川道。
    换上敌兵的衣服以后上马直奔敌军大营。
    守卫看着秦川骑着汗血宝马很不解。
    “你是何人？”
    面对敌兵的盘问秦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听不懂人家在说什么。
    下马走到敌兵身边点头哈腰。
    说话不会，装孙子他会。
    直起身后双手开始比划。
    敌兵愣愣的看着秦川比划。
    脸色越来越难看。
    正当秦川以为会被发现时。
    敌兵挠挠头。
    然后指着前线。
    意思是让他去前线比划。
    吐蕃很多人是没有语言的，要不然也不会持续几千年奴隶制度。
    奴隶不配说话。
    秦川点头哈腰道谢以后骑着马去前线。
    前线战况依旧惨烈。
    四面城墙同时被控制。
    人如草芥，士兵像是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敌军主将正在远处观察战况。
    脸色阴沉，没有得到战马，最可气的是一座没有军队守卫的小城居然久攻不下。
    他们没有大型攻城设备，如果有投石车不会这么吃力。
    “第二队，上。”
    敌军主将命令道。
    第二队开始进攻。
    主将亲信来到马前。
    嘀嘀咕咕说几句以后主将面露狂喜。
    “一名小兵带回来一匹宝马？”
    主将道。
    亲信点头。
    指着秦川所在的位置。
    主将迫切的想要得到战马，直接骑马向秦川所在位置狂奔。
    此时秦川坐在地上等，远远的看着小城的战况。
    敌军将军很快来到战马前，好似没有看到秦川，双目死死的盯着战马。
    “哈哈哈。”
    狂笑几声下马走到汗血宝马前。
    激动的摸着马头。
    “噗嗤。”
    一把匕首从他腰间插入，接着匕首从他脖子插入。
    主将瞪大眼睛，想要转过头看看到底是谁杀的他。
    秦川没有给他机会，撞开他上马飞奔。
    亲兵嘶吼着追杀秦川。
    可汗血宝马奇快无比。
    这次亲兵没有放弃，上百亲兵誓要拿下秦川。
    主将被杀前进停止进攻。
    吐蕃军队没有像秦川预想的那样大乱，副将取代主将的位置继续指挥战斗。
    也没有要撤退的意思。
    一处小山上。
    秦川远远的看着。
    “唉，擒贼先擒王，没有大部队冲锋即使敌将死亡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最多就是换将罢了。”
    秦川自语 。
    本以为冒险刺杀主将他们就会撤退，结果跟他想的不一样。
    夜。
    秦川一路飞奔来到城下，没有遇到敌人。
    敌军斥候发现他以后也没有追击。
    他们网开一面。
    不是他们善良，只要城里的人跑他们就能轻松的拿下小城。
    没等到城里人出来，只等到一人冲回城内。
    “我是秦川，开门。”
    秦川骑马站在城下道。
    守城的百姓惊喜的看着秦川，急忙让城下的人开城门。
    秦川进城以后百姓们欢呼。
    老者来到人群前。
    “老夫以为您已经放弃了我们，没想到您会回来，唉，为什么要回来。”
    老者道。
    他心里已经清楚守城无望，这两天的进攻小城百姓已经损失近五百人，用不了几天小城就会被攻破。
    秦川走都走了为什么要回来送死呢？他想不明白。
    “人无信则不立，我秦川答应你们守城就一定会与你们一起守城，哪怕是死，我好累，今晚你们小心点，敌军可能会偷袭。”
    秦川道。
    说完自顾自的登上城楼。
    远远的看向敌军阵营中正在燃烧的火盆。
    无话。
    闭眼睛休息。
    半夜。
    敌军开始进攻。
    这名敌将指挥的很有特点，只在一面进攻，其余三面好似放过。
    秦川睁开眼。
    “好手段，居然会攻心。”
    秦川道。
    老者听不懂，不解的看着秦川。
    秦川没有解释。
    老者最多是当过兵，攻心这种事他听不懂很正常。
    敌军留下满地尸体以后撤退。
    第二天，天刚刚放亮敌军再次进攻。
    这次进攻更加迅猛。
    有些敌兵已经冲上城楼。
    秦川冲下去帮忙这才稳住局势，城墙没有丢失。
    “又是一面进攻。”
    秦川脸色难看道。
    果然，敌军的攻心效果起到了作用，有几名百姓从其他城门偷偷跑出。
    老者终于知道攻心是什么意思。
    困兽之斗最可怕，网开一面给敌人活着的机会。
    秦川没有去管，他甚至没有问一句。
    老者站在城楼上一脸纠结。
    他可笑的认为百姓们会坚持守城，所有人万众一心。
    离开的几人让他备受打击。
    像是做错了什么。
    神情极其复杂的看向秦川。
    “将军您走吧。”
    老者道。
    他现在很后悔留下秦川，早知如此他会带着人离开，不会求着将军死守这里。
    不止害了所有百姓，更害了一位年轻的将军。
    “如果你都这么想那当初为什么要说守吧两个字？百姓们都在犹豫，如果我这个时候走前面所有的人白死，你真的以为跑出去的那几人能活着吗？等待他们的是死亡。”
    秦川道。
    他已经冲出去一次，刺杀一次，冲回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