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这回是想和谢景衍同归于尽了,她推开谢景衍,从书桌上下去,红着脸跑了。
八皇子跑的更快,他怕被某位爷打死。
谢景衍被沈菀推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凌乱的找不到词形容,他只是想和自己的王妃温存一下,竟然被自己的八弟一再的打断,进书房前连门都不会敲,接下来半年,都别想再进他凌王府一步了。
沈菀红着脸跑回屋,心底把谢景衍骂了个半死,她是去要回耳坠的吗?她分明是送去给人欺负的!
在八皇子面前丢一次脸还不够,还丢第二次,沈菀想钻地缝的心都有了。
一整个下午,沈菀都不好,等傍晚谢景衍回屋吃晚饭,进屋就收到沈菀的眼刀子,不过劈在身上不仅不疼,还特别愉悦心情,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上,嘴角勾起,怎么看怎么心情好的模样把沈菀给气的,脸都丢光了,他还笑的出来。
一顿饭,沈菀不知道瞪了谢景衍多少回,谢景衍心情好,食欲更好,吃的津津有味,比平常都多吃了半碗饭。
吃完饭,沈菀歇了筷子就带丫鬟去花园散步了,等天擦黑才回来,泡了个澡就上床睡下了。
等谢景衍沐浴完回来,就见沈菀把自己裹成蚕蛹的样子,谢景衍也不生气,躺下就把眼睛闭上了。
呼吸匀称,沈菀以为他睡着了,天渐热,晚上也没那么凉了,被褥有些厚了,沈菀把被子蹬开些,然后一只胳膊就伸了过来,轻轻一拉,她人就滚他怀里去了。
沈菀惊呼,“你不是睡着了吗?”
“要这么容易睡着就好了,”谢景衍眼神哀怨道。
自打娶了他,就没哪次比她先睡着。
被抱的太紧了,沈菀不是很舒服,她动了两下,谢景衍苦恼道,“就非得折磨我吗?”
谁折磨他了,感觉到膝盖挨着个硬邦邦的东西,沈菀默默把膝盖移开点儿,谢景衍无奈道,“明日要回平阳侯府,晚上早点睡。”
她很想睡的好不好,可这样抱着她,她不让自己冷静下来根本睡不着。
可怜沈菀好不容易要睡下,谢景衍又起床了,反复两回,沈菀彻底憋不住了,“睡觉前别喝太多水。”
谢景衍咬牙道,“我是去冲冷水澡!”
沈菀,“……”
撞他枪口上了,沈菀当自己什么都没说,挪到离间,装死。
谢景衍倒也没再做什么,闭眼睡去。
翌日醒来,床上只有沈菀一人,银霜和海棠进屋伺候沈菀起床,沈菀问道,“他什么时候起的?”
银霜道,“王爷大半个时辰前就起了,在偏院练武,陶大夫来给王爷把了脉,王爷体内的毒已经彻底清除干净了,不过陶大夫说王爷腿疾才刚好,让王爷练武别强度太大,要循序渐进。”
有陶大夫操心谢景衍的身子骨,沈菀放心的很。
等她梳洗完,丫鬟把饭菜端进屋,谢景衍就回来了,两人吃完早饭,便一起出府。
走到大门口,沈菀就想起上次坐马车,撞的谢景衍鼻子流鼻血的事,这回吸取教训了,没再挨门边坐了,该怎么坐就怎么坐。
虽然不至于挨着谢景衍坐的,但也和挨着差不多了,就这样谢景衍还不满,拉着沈菀坐到他怀里去。
沈菀手抵着他胸口,道,“你不怕我再撞的你流鼻血?”
谢景衍道,“不抱着,我不放心。”
沈菀不解的看着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谢景衍只抱着她,没解释,沈菀认定这只是他的借口,但也没说什么,任由他抱着。
街上行人多,马车跑不快,半个时辰后,马车才在平阳侯府大门口停下。
沈菀钻出马车,就看到自家大哥迎出来,沈菀扶着银霜的手从马车上下来,沈渡道,“就妹妹一个人回来了?”
沈菀道,“王爷……相公在马车里。”
沈渡眉头挑了下,敲马车道,“又不是新女婿了,还不快下来,难不成还要我让人放鞭炮迎接?”
沈菀,“……”
大哥也挺欠揍的。
但某位爷的回答更欠揍,“腿坐麻了,我需要缓会儿。”
沈菀,“……”
沈渡,“……???”
沈渡眉头扭着,要说屁股坐麻了,他还能理解,腿怎么会坐麻?
沈渡想问下自家妹妹,妹夫是怎么坐的,就看到自家妹妹满脸通红的样子,忽然就懂了,“坐凳”麻了。
沈渡摸着下巴道,“妹妹,你的坐凳质量不是很好。”
沈菀,“……”
谢景衍,“……”
这两混蛋你来我往就算了,为什么拿她做筏子,沈菀当听不懂,转身上台阶,不管谢景衍了。
谢景衍只要陪她回平阳侯府就行了,去探望老夫人和二太太不用他陪着,他应该也不会陪着。
银霜和海棠抱着探望礼跟在身后,一路跟到清辉院,还在想马车坐凳怎么会质量不好的事。
进了清辉院,沈菀往老夫人住的内屋走去,不过被丫鬟拦下了,老夫人心情不好,得先让丫鬟通禀,看老夫人见不见她。
丫鬟转身进屋,不多会儿王妈妈就出来了,道,“老夫人心情不好,谁也不见,大姑奶奶请回吧。”
沈菀叹息一声,道,“让祖母保重身子骨,我过些日子再回来看她。”
银霜和海棠把带来的补品交给丫鬟,沈菀朝内屋福了下身子,就转身走了。
老夫人不见她,她还不想见老夫人呢,沈菀走的头也未回,不过出院门的时候,正好沈莺带着丫鬟过来,她脚步重一下轻一下,满面怒容,眼角还通红,像是气哭过。
沈菀看见了沈莺,沈莺也看见她了,几乎是瞬间,眼底就迸发出骇人的冷芒,走过来,怒道,“昨儿二哥下葬你不回来,今儿还回来做什么?!”
指责迎面砸来,沈菀脸色也冷了下去,“我回不回平阳侯府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你对二哥心底有愧,我可没有。”
一句“有愧”,沈莺极力忍耐的眼泪涌了出来,云袖下的手攒的紧紧的,掐进肉里,掌心的疼也抵不过心底的疼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