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帝星飘摇荧惑高，忽有狂徒夜磨刀。
    封子陈决定早点完事早点休息，明天就出差，处理自己搞出的破事。
    谁叫这就是自己的工作呢。
    拿着相应的工资，就要干相应的活啊，这才是一个正常成年人该有的操守吧。
    然后。
    那个恶魔般不可战胜的封子陈“死”在了这趟平平无奇出差中。
    念思怡记得的，那天的晚饭是最后一次见到那个混蛋。
    晚饭本身没什么出彩的。
    并不是不好吃，只是封子陈对每一餐都保持着相当高的水准，所以就显得每一顿都平平无奇了。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封子陈很庆幸自己没有这种可怕的东西，每餐都能很好的享用。
    何杉杉晚饭的时候也没有回来，乐柒不知道去哪了，二丫很早就吃完回房间去了。
    偌大的饭桌上，只有封子陈和念思怡对立而坐。
    长桌的两端，两个人离的很远面对面坐着。
    封子陈的晚餐，只给自己做了海鲜……很难想象海洋污染的现在他是怎么搞到海鲜的。
    大概是那个温泉旅馆那边搞到的吧。
    反观念思怡她们这边，是普通的一碗清汤面。
    味道也不差就是了，至少不比封子陈这边差。
    封子陈拔下大龙虾的爪子吸咬着肉：“我们需要谈谈，思怡。”
    “怎么了？”
    “我们得谈谈你今天去哪了？”封子陈还在大快朵颐着：“我在窃听器里面听到了，你今天遇到了奇怪的人对吧？”
    “是又怎样？我可不想被在我身上装窃听器的人说我遇到奇怪的人。”
    “你这孩子，不要太任性了，别忘了你们为什么能活到现在，那都是多亏了我。”封子陈就像大怪兽一样在进食着大龙虾：“还记得吗？你们，不，你离不开我。”
    “……”
    “就像现在这样，就算我把一切都说明了，你也离不开我，就算我杀了人，你心知肚明是我的杀的，你也离不开我。”
    现在是饕餮一样的在吃了。
    “就算我不小心死了，也得有个人把我复活，冒牌货也好，至少能让所有人开心不是吗？
    也许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如果我死了，一部分的你也死了不是吗？”
    “我不认为……”
    “你太迷恋我了，以至于内心崩溃了。
    早在误杀了普通人的时候你就扭曲了，和我一样是杀人犯。但我，哪怕是个冒牌货也能唤醒你内心的某样东西。
    哈，我开玩笑呢，别这么紧张，我们都知道我活的好好的，保护着这儿的所有人。所以不管我有什么不对劲，那一定是我的臆想，我胡言乱语呢。”
    “……”
    ……
    “思怡？”
    封子陈的喊声把念思怡从自己的妄想中拉回了现实。
    没有什么长长的西式长桌，就是很正常的圆形吃饭的桌子，自己也没和封子陈面对面坐着，只是很正常的坐在封子陈的斜右边。
    没有什么龙虾和清汤面条，只有白米饭和桌上的三菜一汤。
    也没有那种露骨的对话，封子陈一直在安静干饭，直到刚才看念思怡一直抓着筷子发呆，才喊了一句。
    “你这丫头在想什么呢？”封子陈不耐烦道：“快点吃完，就差你了，我一会还要洗碗。”
    “……子陈哥，你现在还在演吗？”
    “你在说什么呢？”封子陈一脸疑惑道：“什么演不演的，我就这样，如果你是说我还会不会和以前一样为了方便就杀害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干了，我稍微也改变了。”
    “……是嘛。”念思怡说着，顿了顿，抬头看向封子陈，眼神中闪烁着光芒道：“那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交往试试看？”
    “啊？”封子陈闻言，四处张望了一下，脸色煞白道：“你不会想用我出轨的语音当作要挟我的把柄吧？”
    “子陈哥你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再说了不想出轨的话，你只要拒绝不就行了吗？”
    “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作恶意剪辑哦。”封子陈抬起一根手指接道：“以电视里常见的消音来打个比方，我想【哔——】你，【哔——】到【哔——】最后再起不能。”
    “咦——子陈哥你一定要吃饭的时候开黄腔吗？”
    “你看，你这就被恶意剪辑误导了。”封子陈收回手指接道：“去掉消音，我的原句是我喜欢你，想陪你到老，直到最后再起不能。除此以外，还有对一段话掐头去尾等手段，恶意剪辑可是一名合格记者必学的技术。”
    “我也不是记者，更不会干这种事啦！”念思怡叹气道：“认真回答我，要不要考虑和我交往试一下？”
    “所以说，那不就是出轨吗？我像是那种人吗！”
    “别让杉杉知道不就好了吗？”少女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接道：“而且啊，我对自己的外貌还是挺有信心的，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就有男生追求过我哦？
    嘛，虽然之后被留下了只有脸好看这样的评价。”
    “什么高中的臭小鬼，客套话都不会说吗？这种话不在背后说，在当面说出来是找死吗？”
    “但也是实话不是吗？毕竟我啊，也就脸好看了。除此以外，说话不好听，又总是容易惹人生气。
    极寒，我们刚刚见面的时候，我就差点因为说错话被杉杉杀了来着吧。”
    “别那么妄自菲薄。”封子陈见少女没有继续吃饭的心思，收拾起了碗筷接道：“从我和你见面以来，你的进步肉眼可见，你这不是可以好好的和我沟通了吗？
    才几个月的时间，你只是以前没去尝试，想做的话这不还是能做到的嘛。”
    “也是。”
    念思怡释怀的笑了起来，没有否定封子陈的话语。
    多久没看到念思怡笑了，不得不承认少女笑起来很好看，笑靥如花。
    而念思怡，也更确认了一件事。
    她已经离不开封子陈了。
    她在轮回里，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在封子陈这都拿到了。
    轮回里看到的那个自己，除了自由与强大以外一无所有，看起来那么孤独。
    但如今的自己，有着伙伴，朋友。
    封子陈的关心或许是假的，但自己感受到的温暖是真的。
    如果封子陈还是坏人，就纠正他。
    如果他没有良心，就殴打他直到他长出良心为止。
    人们所憧憬的不是现实中的那个白月光。
    而是心中的那个白月光，现实那个与之相比都黯然失色。
    所以……
    “真的不考虑一下婚外情嘛？”
    “念思怡同学，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开一节思想道德教育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