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是抓住了,但谜还未揭开,刑警支队里究竟有没有内鬼呢?
于是,宁吾愿亲自出马,连夜突审。
这个案犯中等身材,长相普通,但眼睛里却透着一股邪恶的气息。头发杂乱无章,胡子也有几天没刮了,显得有些邋遢。他步伐踉跄,颤抖着走进了审讯室。估计,散打亚军那一脚差点要了他的命,至今还蛋疼呢。
案犯往审讯椅上一坐,低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看来,他早已魂飞胆破,内心中充满了恐惧。
宁吾愿心里暗暗骂道:他奶奶的,就你这么一个小蟊贼,小瘪三,搅得古阳全城不安生,也让刑警、治安等几个支队,还有基层派出所近千名干警团团转,而且还忙活了几个月,害得自己被王智化骂得狗血喷头,害得整个刑警支队都为之蒙羞,真是罪大恶极,杀了你都不解恨!
审讯过程乏善可陈,都没等宁吾愿发问,案犯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主动作了交代。由于交代的速度太快,害得做笔录的民警不得不多次打断他,否则,在电脑上打字的速度跟不上呀。
正如心理学教授分析的那样,这家伙果然是个失恋的变态狂。他的前女友与他两年前分了手,去了南方某个大城市打工。分手的那天,穿的正是白色连衣裙。
去年上半年,他无意中得知,女友在打工的城市干的并非正经营生,原来是干那种有偿的异性按摩。这个消息,让他痛恨万分,心理极其失衡:难道在你的眼里,我还不如那些花钱买春的人渣吗?
他的愤恨淤积胸中,无处发泄,于是,开始报复社会。
至于他为什么每次都能逃脱警方的抓捕,说出来简直就是一盆狗血----因为他的家就在刑警支队大院的隔壁,从他家的阳台上,可以把支队里的一切俯瞰得一清二楚,包括大小车辆、出入的人员……不用说,支队如何兴师动众,那些出入大院、浓妆艳抹的女警花,都让他尽收眼底,一目了然。
审完,已是午夜两点了。
宁吾愿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真他娘的,这桥段,几乎可以写入公安大学的刑侦教科书啦!
……
咱闲话少说,书归正传,接着前面的话题。
抓捕小鼹鼠,王智化再次下达“完不成,提头来见”的任务,让宁吾愿犯了难,就叫来副支队长孙剑锋。
孙剑锋说:“宁支队,小鼹鼠,不就是又一个摧花恶魔吗?”
看来,俩人是不约而同,想到一块去了。
宁吾愿说:“嗯,我刚才又仔细审看了对赖才的审问笔录,武光亮在杀向天歌之前,曾有过犹豫,只是在那种情况下,才不得不出手。这说明,他是知道杀错了人,就是说,他的杀父之仇,还没有报啊。那么,问题来了,剑锋,你说说看,小鼹鼠报仇心切,明知杀害其父的仇人向天啸还活着,他会就此善罢甘休吗?”
孙剑锋说:“百分之百不会。而且,我觉得,小鼹鼠还会有一种错觉。因为,他杀害向天歌的过程,很意外地,有些异常顺利。这会造成他的一种错觉,认为杀害向天啸也易如反掌。”
宁吾愿说:“你提到摧花恶魔案的时候,我也在想,与其在全市无头苍蝇一般地去搜寻,不如将计就计,引鼠出洞!”
孙剑锋说:“是的,支队长。只不过,这次的诱饵,不是我们的警花,而是向天啸而已。”
宁吾愿说:“向天啸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这样,你私下里专门向他交代一下注意事项。立即着手,明天就开始吧。”
就这样,这些天,向天啸被刑警支队从西门盛手里要了出来,作为诱饵,有意无意间,一直在盛大集团的大楼附近区域晃悠,而周围已经布好了十几个化了装的刑警,等着小鼹鼠的出现。
这一切,小鼹鼠武光亮当然不知道。
可是,却没有瞒过尤凌的眼睛。
那晚,小鼹鼠从东升乡客悦旅社逃走后,尤凌也跟丢了,不知小鼹鼠藏匿何处。但很快,他从马又腾处已经得知,小鼹鼠杀错了对象。
小鼹鼠会不会重新回来报仇,这不好说。但是,杀向天歌,小鼹鼠就是从盛大集团这里开始,悄悄跟踪其到了东升乡客悦旅社的。也活该向天歌命短,他过去很少来公司的。可偏偏来这一趟被小鼹鼠碰到了,而且还当成了其兄向天啸。
就是说,一旦小鼹鼠誓将报仇进行到底,那么,很可能,他再次从盛大集团开始跟踪向天啸,然后伺机下手。
为了便于下步的跟踪,尤凌从黑市上买来一辆出租黑车,这几天也在盛大集团附近转悠。
转悠中,没有发现小鼹鼠,却发现了三个反常情况:
第一个,向天啸无所事事,天天在集团大楼外附近的街区晃荡。看上去似乎没心没肺的,其实,他警惕性很高,不时扭头朝身后看一眼。谁走路,会时不时朝身后张望呢?张望什么呢?
第二个,就是那个神秘老刘,也再次出现在这附近。他还是骑着那辆电动车。电动车上还是废旧家电之类的家当,但东西少了许多。显然,是为了电动车跑得更快。
第三个,出现了十来个民工之类的新角色。似乎在等铺地砖墙砖、做吊顶之类的活,拿着匠人干活的工具,散布在角角落落。问题是,一个星期过去了,都还在等活,没活干,吃什么喝什么呢?更何况,仔细观察这几个人,也根本不像干粗活的人。
细细往深处一想,便明白了,这是布好了口袋,等着小鼹鼠往里钻呢。
毕竟,离开公安队伍已久,尤凌也不知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就给马又腾打了电话。
于是,下班后,马又腾坐上尤凌的黑车,在这附近转悠着观察情况。
就在这时候,小鼹鼠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