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发之前,邢雨浓甚至还想到,彭之程作为省委副书记,家里肯定很讲究的。她于是还托了匡港人民医院的副院长,给表妹开来了健康证明,宁可备而不用,不可用而无备。
总之,一句话,表妹这张牌,打出去就必须听牌的,当然能杠上开花,就再好不过啦。
隔日上午,郎步崖和邢雨浓带着蓝娇娇,就去了户州。
彭之程接到郎步崖的电话,让他们三人先到金灿大酒店的一个包间等候,中午,他将陪着他们几人共进午餐。
郎步崖原本以为,会把人领到家里的,毕竟是做保姆嘛。可又想想也对,领到家里,如果彭之程看不中人选,反而没了退路,怎么让他和邢雨浓把人再领出家门呢?这不令人难堪嘛。
正午时分,彭之程来了。很意外的是,他既没有带秘书,更未带司机,而是自己乘出租车独自前来。
邢雨浓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菜肴,午间时间短,立即上菜。
彭之程是从匡港走出来的,当然对通达集团不陌生。不过,他在匡港任职时,通达公司的老总还是邢子墨,对邢雨浓,彭之程只知道老邢有这么个丫头,相互并不熟悉。
郎步崖一一作了介绍。介绍到蓝娇娇时,彭之程两眼放光,满心欢喜,连声说:“好,好,哎哟,娇娇做保姆,可是屈才了呀。你看这身材,妥妥的就是那个广州的电视塔嘛。”
蓝娇娇撒娇说:“俺有那么高嘛?那不成傻大个儿啦。”
几个人说笑着就入了席,邢雨浓有意安排蓝娇娇挨着彭之程坐了。
席间,蓝娇娇话不多,但手脚勤快,时不时地为彭之程夹菜、续茶,拿捏得恰到好处。
在这种场合,彭之程倒是没有什么架子,显得平易近人,问了蓝娇娇的学历,家里还有什么人等,目光不时游走在她的浑身上下。
很显然,对蓝娇娇,他是相当满意的。
吃完了饭,郎步崖和邢雨浓要返回匡港。
彭之程说:“小蓝今天就留下,开始上岗吧。”
二人会意,随即告辞。彭之程站起身,仅仅送至包间门口。
见二人离去,彭之程重新坐下,说:“娇娇啊,你也坐嘛,别那么拘束。”
蓝娇娇娇羞落座。
彭之程又问:“娇娇,你的手上功夫怎么样啊?”
蓝娇娇没弄明白他什么意思,问:“彭书记,你是说做饭吗?”
彭之程摇了摇头,说:“不,不。做饭就不用了,你呢,秀色可餐呀。我是说,你会推拿按摩吗?按按穴位松松骨什么的。”
蓝娇娇迟疑着点了点头。说实话,自己还真不会这一手。表姐让自己恶补了烹饪厨艺,偏偏没学什么推拿按摩。
彭之程说:“娇娇啊,我呢,现在反悔了,不想让你做保姆了。”
“啊?”蓝娇娇脑子里轰的一下,愣住了。
难道他又看不中自己了不成?表姐的一番心血不付之东流了?
彭之程说:“娇娇啊,你呢,别再做保姆了,就做专职按摩师吧。走,走,到房间里去,让我先考察一下你的手艺如何。”
蓝娇娇心里忐忑不安,心里话,先随着他上去再说。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彭之程带着蓝娇娇上了楼上事先开好的房间。彭之程往沙发上一坐,说:“娇娇啊,你别紧张,也坐嘛。”
俩人毕竟不熟悉,蓝娇娇就拘束地在他一旁坐了。
见她这么拘谨,还怎么入港呢?
为了调节气氛,彭之程说:“娇娇啊,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好啊。什么笑话?”
“有个小学生,干啥事呢,都毛毛糙糙。有一天,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题目呢,叫《我的爸爸》。这个小男生就写到:我的爸爸,虽然只有四十多岁,但是,他的脸蛋上已经有了皱纹……”
“噢,这不是没啥毛病吗?”蓝娇娇不解地问。
“是啊。问题是,他不是毛糙惯了嘛,粗心大意的,居然把‘脸’字给漏掉啦,把老师吓了一大跳。”
“哎哟,这……这也太奇葩了吧?”蓝娇娇抿着樱桃小口笑了。
见终于把蓝娇娇逗笑了,彭之程颇为得意,又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会不会推拿按摩啊。”
蓝娇娇实在绕不过去,只得如实说:“彭书记,我还真不会。”
原本以为,彭之程听了会很不高兴。可是,没想到,他反而点了点头,说:“很好!娇娇是个诚实的姑娘。诚信,是立身之本嘛。如果换个人,肯定会硬着头皮,滥竽充数的。”
蓝娇娇羞怯地低下了头。
彭之程又说:“其实,推拿呀按摩呀,也没什么神秘的嘛。那本《废京》,你读过吗?”
“什么《废京》?”这个话题跳跃性比较大,有些突兀,蓝娇娇没反应过来。
“就是陕西那个大作家写的长篇小说嘛。”
“哦,上大学时,翻看过。”
彭之程进而循循善诱说:“你没发现,这本书,与其他的小说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吗?”
“什么区别呀?”
“书中带有许多处方框嘛。此处省略多少多少字。”
“噢……”
彭之程摇头晃脑说:“省略的,大都是关于推拿按摩的内容嘛。”
蓝娇娇似乎明白了什么,掩口一笑,说:“是吗?我怎么没读出来?”
彭之程见气氛调节得差不多了,就拉起她,说:“走吧,娇娇,咱别坐着了,让我教教你方框里内容。你不会推拿按摩,也没关系的,我可以手把手教你啊。”
就这样,蓝娇娇半推半就,当天中午,俩人就滚了床单。至于,教没教她推拿按摩,怎么教的,鬼才知道。
之后,彭之程也没把蓝娇娇往家里领,专门安置到一处秘宅,真正的金屋藏起“娇”来。
后来,彭之程又通过别的渠道找了家里的保姆。郎步崖再到彭之程的家里去,没见到蓝娇娇的面,当然心领神会是怎么回事。彼此心照不宣,就只当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