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开玩笑和交杯酒，那是直接扑好不好？！你当我是傻子吗？张晓东此时才明白为什么一直没再看到童明山身影，他心里暗呸一声，脸色阴沉以最快速度向炕边挪去一弯腰拿起火炕下的鞋。
    “别动！”
    这时大钢等人冲进屋来，他们几人一直未曾离开。
    “你们干啥？！”
    “你们。”
    辛丽看见他们进来连忙拽过一张被子捂在胸前同时停止了哭泣，她没想到大钢等人还守在外面，还一直以为，这个院子如今除了她和张晓东再无他人，眼看着不是这么回事她只得把情绪收了收。
    “臭娘们！”
    大钢看看辛丽又看看张晓东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眼一瞪向女人扑了过去。
    “大钢。”
    “不对啊，这时你不是应拽开衣服告我强奸吗？怎么不喊呢？”
    张晓东再次打量女人。
    辛丽大脑瞬间短路，抬起头很是茫然。
    “瞧把你能耐的！要不是因为你把王庆山给毙了你以为我不敢啊？！你们都听见了吧，不是我自己说的，是他让我喊的，来人啊，强奸，有人强奸妇女了！”
    辛丽马上反应过来裂开衣领大声喊道。
    “再不闭嘴我弄死你！”
    大钢把枪指向女人。
    “你——”
    辛丽喊声戛然而止。
    “这个女人是聪明呢还是愚蠢，让她喊竟然真喊起来！”
    张晓东皱起眉头转身向外走去。
    “呜呜呜。”
    “你个王八蛋！”
    他双脚跨出门槛之际身后又响起了女人的哭泣声，哭声委屈中夹带着一丝愤恼，张晓东叹口气，想了想再走出院门的时候命令一手枪队员偷偷留在这里，他担心辛丽想不开会寻短见。
    百分之九十九辛丽不会这样干，但万一呢？
    “队长，局长遭人算计了。”
    回到矿务局大钢把此事汇报给了邵万财。
    “啥？！”
    邵万财听后瞪起双眼久久没有说话。
    张晓东不知道辛丽的大名他却如雷贯耳，什么情况？鹤岗城着名的妓女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童明山家中？！辛丽与童明山算是远房亲戚，但两家极少走动，另外，辛大姑娘的爹辛老大可不是什么好人，赌场老板，曾害得远近许多人都倾家荡产。
    担心张晓东有思想包袱，邵万财决定暂时隐瞒辛丽的职业。
    但是，张晓东听了辛丽一些真实情况后还是暗暗擦拭了一下额头。
    邵万财离去，张晓东好久没睡着觉，按理说，喝了那么多的酒，回来之后早就应该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了，可就是睡不着，他倒没有过多地去想辛丽，却莫名地又想起了那个叫王思琪的姑娘。
    天亮了，留在童明山家的队员前来汇报，张晓东离开后不久辛丽便彻底不哭了，想不开要自杀的事情并未出现，辛丽在童明山家住了一夜回到了新街基。
    当晚，童明山则离开家到新街基一家旅店住了一宿。
    在旅店睡了一宿？
    张晓东责成邵万财对昨晚之事进行详尽调查。
    “童工程师，说说昨晚喝酒辛丽怎么回事吧？”
    邵万财找来童明山开门见山。
    “邵队长，同你说实话吧。”
    “我请张局长到家吃饭是实心实意，用电厂恢复工作结束后就有这个打算，张局长人好，特别尊重我们，请局长吃顿饭是我一个用电厂老人的心意，辛大姑娘呢，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看上了张局长，要从良，这件事辛老大同我说了好多遍，因为是亲戚，我没办法。”
    “辛老大父女当面都向我保证过，说，只处对象，绝不伤害局长。”
    童明山抬起头老泪纵横一脸悔意。
    一夜之间他明显憔悴了很多
    邵万财挥手，童明山被人带走。
    没一会儿，昨晚一同喝酒的那两名老工人被带了进来，与童明山不同，邵万财对待他们态度明显好了很多，所提问的问题也是夹裹在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之中。
    这俩人知道童明山请张局长喝酒，张局长酒量大，他们的任务就是陪酒，当看见辛大姑娘的时候他们也很奇怪，前因后果以及后来辛大姑娘上饭桌喝酒的事情俩人全然不知。
    邵万财最后找来了辛丽。
    “我就是相中张晓东了！咋的？”
    “张大局长要个有个、要长相有长相，还是大局长，我想跟他处对象！如果成了，我就不干现在这活了，一个未嫁、一个未娶，咋了？我就不能追求表达想法了？”
    “我就想跟他睡觉，咋了？！犯法不？”
    刚一提及话题辛丽在队长室跳了起来。
    “邵队长，我知道你跟他关系不一般，要不你帮我俩撮合撮合？
    辛丽与昨日张晓东见到的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辛丽！老实点！”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邵万财啪地一拍桌子。
    望着眼前有些飞扬跋扈的女人他突然有种要揍人的冲动。
    “我什么身份？我不就是婊子吗？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一个臭挖煤的！你比我尊贵到哪去？臭不要脸！哎呀妈啊，快来人啊，姓邵的臭不要脸了！”
    辛丽一愣随即脸色大变耍起泼来。
    “你妈的再喊弄死你！”
    还未等邵万财说话守在门外的大钢嘭地一下闯进门来，几步走到辛丽面前，还未等辛丽说什么，他一把抓起辛丽的头发像拽猪一样向外拽去。
    “一个臭挖煤的！你比我尊贵到哪去？”
    辛丽刚才的这句话被大钢听到了，觉得受到无比耻辱的他猛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挖煤的是不高级，但，怎么能与婊子相提并论？！
    “杀人了！八路军杀人了！”
    辛丽双手紧紧护住头发根部杀猪般地喊叫起来。
    “大钢！”
    邵万财连忙向大钢挥手让其松手。
    大钢松开双手，胸膛剧烈起伏。
    嘭！
    气不过的他忍不住踢了辛丽一脚。
    嗷！
    辛丽发出一声惨叫，大纲是谁？那双大脚像小船似的，虽然控制了力道，但这一脚也不轻，不过，奇怪的是，一声惨叫之后辛丽马上停止了喊叫，紧闭起嘴巴不再言语。
    “唉，把她送回去吧。”
    邵万财叹口气。
    辛丽走后邵万财带着大钢马上赶往辛老大的赌场。
    辛老大的赌场开在新街基，街中心，一溜平房，不算太大的一个院子，屋子里乌烟瘴气，嘈杂、吆喝声此起彼伏，邵万财俩人推开门看了一眼没进去，双手插袖静静地在门口等着。
    “他妈的，这都什么破地方！”
    大钢生气地用脚狠狠地踹了一下墙。
    邵万财想着事，没说话。
    这时，门一开身材壮硕的辛老大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