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沐瑶发怒的举动，季问川并没有生气。
    相反，江沐瑶的反应越大，他心里越开心.
    他要一点一点打破江沐瑶所有的希望和骄傲，让她好好感受下，当初她拒绝他，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季问川放下筷子，气定神闲的开口道，“江沐瑶，到现在，你也该认清现实了。”
    “人呢，就在这里，你也看到了，接下来我怎么说，你怎么做，我心情好，便留你们一条贱命。”
    江沐瑶咬着牙，“你说。”
    她想听听，季问川的狗嘴里到底能吐出什么肮脏的话来。
    这样待会儿她下手，才会更痛快，不会连累自己良心不安。
    季问川嘴角边挂上一抹残忍的笑容，“过来，好好吃东西，吃完，当着你这个干爸爸的面，你好好服侍我一场，我舒服了，你可以少遭点罪。”
    话落。
    江沐瑶双手睁开，几步上前，狠狠一巴掌抽在季问川脸上。
    “季问川，你踏马的真不是个人。”
    尽管她现在怒不可遏，但尽量压低着声音，免得惊动外面的人。
    季问川双眼满是震惊的看着原本应该被绑住手脚动弹不得的江沐瑶，现在竟然恢复了自由。
    脸上清晰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做梦，是真的。
    他张嘴，想要喊人。
    眼前却突然迸发出一股鲜红的血液，直直朝上喷射，那浓重的血腥味，在他鼻尖萦绕。
    后知后觉的，季问川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剧痛，他满目惊骇的抬手捂住脖子，想叫人来救他，除了绝望的嘶吼，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江沐瑶浑身充斥着杀意，她知道，涉及到特务，其实应该给季问川留一个活口，让他能交代些情报出来。
    但她更知道，眼前的季问川，已经偏执到了极点。
    他什么都不会交代，只会拖着所有人陪他一起下地狱。
    江沐瑶再次伸手，割断季问川的手筋和脚筋，看着他倒下去，在地上无力的扭曲着，眼神愤怒又绝望。
    做这些，不过几秒的功夫。
    处理完季问川，江沐瑶把刀收进空间，快步过去，连带着江文彬身上的绳索，将他收进空间里。
    跟蒲元英做了那么久的邻居，虽说她看不了病，但一点外伤还是会处理的。
    江沐瑶跟着进了空间，解开江文彬身上的绳索，然后解开他的上衣，果然就看见他胸口一块块不均匀的刀割伤。
    一边消毒，江沐瑶的眼泪一边啪嗒啪嗒掉。
    她甚至开始后悔，当时应该找机会直接把季问川给做了，这样，江文彬就不会受今天这份罪。
    可，谁也回不到过去。
    那个时候，她一个原因是不太敢杀人，又加上遇到了季晏礼，想着让季问川痛苦的活着，比简单的死更能赎罪。
    现在看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消毒，止血，给江文彬喂了一颗贵重的养血丹，这个可以补充体力，生肌养血。
    全程，江文彬都没有醒过来，只是在江沐瑶碰到他伤口时，眉头紧皱，身体下意识的颤抖着。
    江沐瑶心疼不已，只能将动作放到最轻。
    做这些的时候，江沐瑶时不时看一眼外面的情况。
    地上的季问川，已经流了一大滩的血，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无力的闭上眼睛，连胸膛的起伏都几乎没有。
    江沐瑶却知道，他这是失血过多休克了，其实人还没死透。
    处理好江文彬的伤势，空间有保鲜功能暂时不会恶化，江沐瑶从空间里出来，站在季问川身边。
    手里握着刀，抬手一刀扎进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唔~”
    痛苦的闷哼声传来，但季问川的声带被割断，根本说不出话来，只眼神死死盯着江沐瑶。
    江沐瑶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季问川，你是个罪人，你自私自利对不起江沐瑶，勾结特务对不起国家，今天，我就跟你做个彻底的了结。”
    刀拔起又落下，这一回，直直落入心脏。
    不过瞬息的功夫，季问川不甘的闭上眼睛，整个人再无声息。
    江沐瑶重重吐出一口气，将这把收割了季问川性命的刀收进空间里，满身冰霜的准备出去干掉几个特务算几个。
    总之，不能白来一趟。
    本来就算她不补最后那一刀，季问川也活不过半个小时。
    可她现在不会赌，也不敢赌。
    万一季问川的男主光环太强大，他吊着最后一口气重生了，再绑定个金手指，那她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弄死他。
    所以啊，吃过一次的亏，没必要再吃第二次。
    临出去前，江沐瑶伸手准备再确定一下季问川真的断气了，手刚伸到半空中，房门突然被敲响。
    “季先生，芳子小姐来了。”
    芳子小姐？
    江沐瑶心神微动，难道是昨天晚上季问川口中那个朱云都忌惮的芳子小姐，那她可算是来着了。
    她当即心里生出一个计划，从空间里拿出变音器，低低回应道，“让芳子小姐进来吧，我有重大情报。”
    隔着门，男人的声音低沉，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
    不远处站着的一个三十岁左右，打扮艳丽的女人没有怀疑，点点头，表示可以。
    说话的功夫，江沐瑶把原本套在江文彬身上的绳索套在季问川身上，借用空间毫不费力将他挂在了木架上。
    然后把油灯熄灭，走过去拉开房门。
    外面的光线再次渗透进来，但亮度有限，房间内的景象并不能完全看清。
    脚步声响起，随着门越开越大，一双穿着皮靴的脚踏了进来。
    “阿川，怎么不点灯？”
    单听这个口音，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芳子这个名字，可不像华国人。
    几乎是人话音刚落，空气中划过一道劲风，芳子都来不及反应，就感觉什么东西朝着自己攻击而来。
    瞬息万变之间，一柄利刃抵在了她的脖颈之间。
    芳子浑身的气势陡然收紧，“你是谁？”
    江沐瑶一只手从后面桎梏住芳子的脖子，一只手拿着短刀抵在她的喉咙处，只要她敢乱动，就直接结果了她。
    反正她现在已经杀疯了，不介意多一条人命。
    这种藏在阴沟里，随时伺机而动，谋算着如何伤害她的国家，她的同胞的杂碎，杀一个赚一个。
    她隐藏在黑暗里，出口的声音仍旧是男声，“想活命，就让所有人都到这里来。”
    说着，又往芳子嘴里塞了一颗药丸，阴恻恻笑了两声。
    芳子身子再次绷紧，“你给我吃的什么？”
    “断肠毒药，解药只有一颗，不想鱼死网破的话，就不要挣扎。”
    江沐瑶知道，在特务里能爬到一定级别，身手和头脑都是必备的，她一个只会几招防身术的菜鸡，可没有把握能打的赢手里这个女人。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最差的结果她也能躲进空间全身而退，现在就是单纯的出出心里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