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也不过是死鱼最后一点挣扎罢了！”
鹿远不敢直视水雨凝摄人的双眸，催动灵力的同时将怀中的一粒丸药碾碎融于掌风中。
“咳……”水雨凝躲闪不开，还是中了鹿远一记观音掌，虽然有灵力护体，可结丹的灵力与元婴的灵力毕竟无可比拟，水雨凝眼睛看向鹿远身后笑了笑，最终支撑不住还是斜靠在瓦砾堆旁。
“小丫头，我看你还如何躲！”鹿远阴暗一笑，“你不是要救他们么？你不是要和他们一起么？我药王殿的掌门鹿远素来宽厚，我让你也体验一下他们中的蛊毒！”
“毕竟是从听雨楼来游学的弟子，你不懂，我可以告诉你。若是此时催动灵力，你的蛊毒会以最快速度遍布你全身，而你将会是我的下一个研究素材。”
其实鹿远不说水雨凝也知道，最近没少看桃公子的医书笔记，加上从昊月又将毕生所学的精华也教给了水雨凝，这些道理水雨凝自然明白。
“研究素材？”水雨凝撑着最后一口气，“就如同那宅院中的孩子一样？被剖心？被挖肝？被喂药强奸？我看你是禽兽不如！”
“你懂个屁！”刚才还在摆架子的鹿远此时竟然被水雨凝几句话气得不轻，“你怎么说我这是禽兽不如？我明明在带着药王殿的大家救死扶伤啊！就连聚贤门的那些孩子们一样，不管从哪里来的，他们若是不成为我的试药素材也会死，还不如让我试药更有用些！还有那些贵胄，要不是他们给的研究经费，药王殿怎能支撑至今？”
“你才是在放屁！都是你自己的私心！你将医馆东家的家人折磨死，吞并医馆为你所用还是为了造福苍生不成？”
水雨凝现在真是啼笑皆非。
“你怎么知道！那些医馆良莠不齐，我只是将他们统一教导而已。他们得了我药王殿的支持，当然是造福苍生之事了！你可不知庸医有多害人！”
“那也比你让医馆大夫漫天要价，逼得他们卖儿卖女强！”内伤外伤加上被鹿远的疯子言论气得水雨凝吐了口血。
“他们活着本就是个负担！他们将子女提前卖给我也免得他们日后受苦！”
“受苦？”真是太可笑了，“是受你受过的苦？”
鹿远静静地看着水雨凝没说话，全力的一掌将柴胡殿整个轰碎，水雨凝也被余波波及，吐了好多血。
“你说什么？”鹿远此时眼中无神，神态已经与刚才判若两人，“你刚才说什么？”
“她说，你是个疯子！”远处飘来一袭白衣给鹿远背后同样一记观音掌，只不过这掌力更沉稳，有当年桃公子的神韵。
“池鹤？你竟重塑了灵根？”鹿远脸上似乎被仇恨扭曲了，与清风霁月的池鹤相比，他现在就是一个吐血的怪物。
“拜你所赐，我这些年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若不是装疯卖傻，此时指不定被你的哪个客人奸杀了。”池鹤冷冷地说。
鹿远却好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哈哈哈！”
“当年药王殿的修炼天才池鹤时隔多年沦为富商禁脔，这不比你的人生有趣多了？”
“你这个疯子！枉我当年待你如亲兄弟一般，师傅与我竟被你骗得这么惨，我要为师傅报仇！”
池鹤掌风凌厉，每一记都带着绝对的威压，池鹤为了桃公子为了药王殿要除了鹿远这个祸害！
鹿远边躲边说，即使身上被掌风所伤还是要说。
“你待我如亲兄弟，别扯了！你不过是利用我罢了，你入门晚，我当年傻乎乎地将当时所学毫无保留的讲授于你，可你呢？学会了之后就抛下我当师傅的好徒儿去了，当年你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啊！”
“师傅他更是脏心烂肺！我母亲多么善良的一个可怜人，当年被那外邦蛮子抛弃不说，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却因为他在青楼被人折磨死……”
“我……我……他还骗我！骗我说她改嫁了！我们母子情谊哪容得他挑拨！”
池鹤不想解释，解释了这疯子还有更多的话等着他。
“全世界都负了我，可我却还想着救死扶伤，我就是仙人！我就是神佛！”鹿远恶狠狠地看着有些疲惫的池鹤，“你们害我都该死！”
池鹤有些吃力地躲闪此时陷入癫狂的鹿远。
他的灵力刚刚恢复，其实本不应该大动干戈，若是负伤会给身体留下难以逆转的伤害。
池鹤还是将蛊毒的解药悄悄地用灵力运到水雨凝他们面前。
“额……”池鹤的后背中了一掌。
“当年你可是公认最得师傅真传的弟子了，你的观音掌可是备受赞誉呢！怎么也沦落得如此境地了？用不用我给你个痛快？”
鹿远笑如鬼魅，脚踩在池鹤的白袍上。
“哼！你还是没变。”池鹤冷哼一声，“当年你就是个极其极端的人，可人世间哪有那么多纯粹之事。犹记得你当时不小心将后上生病的小狗医死了，竟一怒之下用同样的药将后山所有的小生命都毒死。也许从那时候起，师傅就该将你逐出师门！”
“哦？是么？”
“哼！还有那日，师傅的故友前来求救，二长老和师傅尽力医治，而你发现了他们家中玉珏的秘密，竟然动了杀人灭口的歹念。”池鹤所说就是温言的父亲司驰翰。
“哈哈哈。就一个小小玉珏，小小的司家能有什么绝世功法，还不是师傅要让我当未来掌门，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反正他早有打算，那我作为师傅首徒自然要尽心尽力了！”鹿远此时已经疯癫了。
池鹤不愿争辩，又受了鹿远一掌，昏死过去。
“所以是你杀了我父亲？”角落的温言醒了过来，刚才池鹤的解药让他恢复了意识，但是身负重伤依旧无法与鹿远对抗。
“是又如何？”鹿远笑了笑，“你能杀我？”
鹿远轻轻一掌就将温言击倒，嘲讽地说：“还不是被我杀的命运。人啊，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