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白沫睁开眼睛，撑着有着头晕的脑袋，从短暂的睡眠中苏醒。
每一个自己都在处于高强度的工作，对世界格局进行控制，这种压力哪怕所有的白沫都在共享承担，可也不是什么简简单单就能够理解的，特别是维持扮演的“身份”的“正确”。
就像四宫辉夜，白沫需要按照她的性格承担起这个人在现实世界中所面临的责任的人设的行为逻辑。
现实世界中四宫辉夜她会如何做，衣食住行、个人想法如何，白沫便需要怎么做，进行完美的替代。
保证从世界看，“四宫辉夜”依旧是“四宫辉夜”。
在办公室内，夏弥有些担忧的看向白沫。
“什么事？”
“老师，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看上去向是快挂了的模样。
“哈，还能是什么。”白沫伸了一个懒腰，将面前的一迭资料拿出来。
上面洋洋洒洒写了不知道多少的事情。
“都有系统翼做为储存了，还要用纸质档案留档！”
原本按照正常情况，是系统翼将资料上报给南天门部门负责脑叶学院的相关人员，然后白沫只需要静待上门的人整理好就行。
结果…为了防止系统翼的折翼，每一个人都需要填写纸质档案。
白沫所负责的脑叶学院的学生，夏弥、陈墨瞳、苏茜这一批人，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白沫现在，就是熬着填补数据。
“有什么事吗？”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白沫看向夏弥。
“那个，老师你怎么看待龙族……就是龙族你觉得是如何处理。”
夏弥坐在椅子上，有些拘束的询问道。
原著之中，夏弥一直都是耶梦加得的幻想，属于虚构的一个用来应对自己计划的人物。
耶梦加得如此行动，夏弥应该只是一个不存在的女孩，然而夏弥和楚子航的交际，感情懵懂中生根发芽。
那时的夏弥是耶梦加得还是夏弥，完全是一个不确定的问号。
不过现在，夏弥倒也确实出现了变化，与白沫记忆内龙族故事不同的变化。
白沫简单的扫了一眼，很快明白了她的想法。
夏弥对于中国的变化感到奇怪。
为什么这个国家如此的不同，对于混血种和龙族的处理方式是这样的。
大家不应该是屠杀龙族吗。
为什么你这个国家对龙族的处理是依法行事，对混血种的处理方式是控制、收容，对普通人是保护！
这是夏弥做为耶梦加得无法理解的事情。
“这个国家是依照法律行事。”
白沫打着哈气回答道：“所谓的混血种，是通过他们在国家内触犯了什么法律，有过何等过错进行评判。”
“那么龙族呢？”
“龙族，一样。”
“一样，为什么？混血种，不，人类怎么可能和龙族和谐共处，两者只有一方彻底死亡。”
“夏弥同学。”白沫深吸一口气，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在夏弥疑惑的眼神下，给出了解释。
“一个国家的敌人是谁，是多方面考量的，不是单独的发现龙族，然后就是你死我活的战斗，思考。”
白沫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运用思考，进行判断，多次考量之后，才能够给出结论。”
“你觉得屠杀龙族是必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这个观念来自卡塞尔学院、秘党、外国！
我们应该思考屠杀龙族能够带来什么，在利益和弊端，现在和未来，还有过去等综合考量，才能够下达一个大致的猜测。”
“任何一个简单的事情，推广到全国都是一个复杂的不能在复杂的事，涉及到十三亿国人生活的点点滴滴更是需要重中之重！”
“就像现在的脑叶学院，系统翼的推广看上去简简单单，只需要安排人手控制就行。
系统翼不算什么大事，完全可以全国普及，但是一旦发生折翼，将会是天灾，我们完全没有应对的前置设想。危机到来后不知道如何做，是很悲哀的事情。”
有些时候，不轻易下达结论，恰恰是因为对此的重视，和对太多太多的人负责。
这就像是战争，简单的一句话，对敌人宣战，然后国内的经济、芸芸众生有什么影响，这些都是需要考量的。
“可是卡塞尔学院，秘党…”
“你觉得这些人会思考混乱底下的普通人吗？”白沫翻了一个白眼。
夏弥咽下了想要说出口的话。
没错，卡塞尔学院的学生在阿美莉卡的行动，会考虑到阿美莉卡普通人的生活吗？
枪炮的响起，屠龙将会导致什么，这些带来的影响根本就不会被注意到！
秘党的国情如此，为了少之又少的老爷服务，自然是干脆利落的进行屠龙。
中国不然，思考的逻辑方式也自然不同。
“那么，假如发现了龙王，会怎么样？”夏弥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还能怎么样？”白沫晃了晃手中的资料。
“当然是开会啊，商讨如何处理。”
“控制、收容、保护，这是……我国的处理方式。
控制龙族、混血种；收容它们，避免发生战斗导致人员伤亡；以保护人民群众为出发点，商讨处理方式。”
“……假如有人觉得需要屠龙，怎么办？”夏弥还是问出了这个关键问题。
“拜托。”白沫放下手中的文件，拍了拍夏弥的肩膀。
“你想想屠龙的好处是什么。”
“龙骨十字，龙王的权柄，还有龙王尸体。”
“……坏处呢？”
“国家，和，龙族，敌对。”
“这不就得到结果了吗？”白沫很无奈的看向夏弥。
“在对龙族了解未知的情况下，第一反应是屠龙，和龙族敌对，一旦出现了人民群众伤亡怎么办，到时候谁负责。”
“可是，龙族会毁灭世界啊。”
“觉得核弹会不会毁灭世界。”
夏弥被干沉默了。
核弹会不会毁灭世界，关于这个话题，日本很有发言权，1945年的夏天真热啊。
如此思考下来，理所当然的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发现龙王，进行交涉，确定能否交流，语言互相沟通，然后互相进行了解，在这之后就是开会，商谈对龙王的处理方式。
“你所认为的，发现龙王于是直接进行交战，根本不去思考交战带来的影响，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交战者并不认为龙王战争会带来负面影响。”
秘党并不认为底层的各国普通人需要重视。
死几个人算什么，我可是得到了龙骨十字啊！
“呼……龙族与人类无法交流的。”
夏弥说出不知道是夏弥还是耶梦加得才会说出口的话。
白沫揉了下额头。
“你这是被卡塞尔学院忽悠瘸了。”
“不，龙王是不可能和人类和平共处的。”
“在这个国家出现前，没有混血种认识到习以为常的『普通人』。”
“…………”
“世界是改变的，未来绝非过去的重复。”
夏弥眨了眨眼，吐槽道：“白沫老师，你的话好装逼啊。”
“还有什么事？”
“嗯，白沫老师。”夏弥背着双手。
“一直以来，人类和龙族都不可能相处，屠龙从古至今都是如此，这个国家也不例外。”
“但是现在是新时代，不是吗？”
白沫看向夏弥，看着她眼瞳中深邃的属于耶梦加得的部分，那是嘲讽是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