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3章 不翼而飞
作者:池月东上   姐夫帮你打天下最新章节     
    “贫道今夜只偷两样:
    一、朱鲔的忠;
    二、李轶的命。”
    说完,红线“咻”地放长,他整个人像一尾赤鲤,滑进黑雾,直奔洛阳城。
    洛阳外城,因连日“双簧”折腾,守卒昼夜轮值,早已黑眼圈+打盹。
    墨云风贴地听更鼓——
    “咚——咚咚!”
    鼓点刚落,他蹿到西北角楼。此处墙砖年久裂口,砖缝长野草,像给夜贼递梯子。
    红线甩出,缠住女儿墙一尊镇兽脖子,借劲一荡,人已过护城河,“噗”地落地,比猫还轻。
    守卒甲正低头点烟(邓晨赞助“火折子”),恍惚觉得有人影,再抬头——只剩草摇。
    “眼花了?”
    “肯定,继续睡。”
    朱鲔的“忠”字核心,不在兵符,而在——
    他每天早拜的“更始帝鎏金牌位”。
    牌位供在府衙小阁,外有铁锁,内有家兵,阁顶悬铃铛,猫走过都“叮当”。
    墨云风早踩好盘子:
    - 阁外巡逻:每半刻一圈;
    - 家兵:两人,一老一少,老的眼花,少的贪杯;
    - 铃铛:共九只,红线可穿其孔,系死。
    子时正,他潜到小阁屋脊,倒挂金钩,红线如游丝,依次穿铃口,打成“静音结”。
    随后吐迷魂香,阁内两人哈欠连天,抱矛坐地就睡。
    墨云风滑梁而下,借月光看见牌位——
    高九寸,厚一寸,上书“更始皇帝神位”,右下角小字“忠臣朱鲔奉”。
    他咧嘴一笑,把q版更始画像盖上去,卷走真牌位,空架子留原处。
    临走,又摸出一块玉佩——
    正是李轶常挂腰间的“螭纹青玉”,白天被邓晨用“五粮液+十贯钱”换得。
    玉佩稳稳当当挂在牌位前,像给更始帝上供。
    墨云风顺手拿朱鲔毛笔,蘸红印泥,在墙上留行草书:
    “更始归天,忠臣两断;
    玉为证,李为叛。”
    落款画——小乌龟背“邓”。
    卯初,朱鲔照例洗漱、焚香、拜君。
    一推门——
    家兵横倒,香灰冷;
    牌位空,玉佩晃;
    墙红字,像血刀。
    “啪!”
    朱鲔双膝砸地,脑瓜子“嗡嗡”的,一瞬间,忠、孝、节、义全碎成渣。
    “李——轶——!”
    怒吼穿破晨雾,震得屋脊鸟群“扑啦啦”飞起,像给更始帝送葬。
    亲兵涌进来,见将军目眦欲裂,纷纷拔刀:
    “搜!全城搜!挖地三尺!”
    玉佩被呈上,朱鲔一眼认:“李轶的!我去年寿宴见他佩过!”
    副将李乐小声:“将军,也许是栽赃……”
    “栽赃?他玉佩长脚自己跑到我神龛?!”
    朱鲔提剑出门,铠甲都来不及穿,杀气腾腾直奔李轶府。
    李轶正做梦——
    梦里他成功洗白,朱鲔与他把酒言欢,突然,更始帝从棺材坐起,指着他喊:“玉佩贼!”
    他被吓醒,还没喘口气,家兵破门:
    “将军,不——好——了!朱将军带兵围府!”
    李轶腿软,连滚带爬出门,迎面撞见朱鲔。
    朱鲔把玉佩砸他脸上,“当”一声,玉碎,额角见血。
    “解释!”
    “我……我冤枉!玉佩昨夜还在,定是冯异盗——”
    “冯异?他隔空飞玉?!”
    朱鲔抬脚踹翻李轶,举剑就劈。
    李轶抱头滚三圈,哭嚎:
    “我生是更始人,死——”
    “死也是奸臣鬼!”
    剑光一闪——
    “噗!”
    李轶发髻被削掉,披头散发,魂飞魄散。
    左右急忙抱住朱鲔:
    “将军!大局为重!先囚后审!”
    朱鲔喘如牛,一脚踢断门柱:“押入死牢!明日祭旗!”
    同一夜,冯异大营,灯火通明。
    案上铺开“与李轶密约”真本——
    原来,李轶为保后路,早写“若汉兵至,我部退三舍”字样,只是没敢盖印。
    邓晨拿五粮液当印泥,哄李轶心腹“王二狗”连夜偷盖。
    此刻,冯异挥笔,在空白处填:
    “合约生效,汉军可取洛阳周边八县,李轶部不得阻拦。”
    他抬头,笑出一口白牙:
    “牌位一丢,李轶坐牢,合约——想不履行都不行。”
    当即点兵:
    - 校尉耿弇,率三千轻骑,连夜奔袭“平县”;
    - 偏将军王霸,领五千步卒,目标“新安县”;
    - 冯异自统中军,取“谷城”。
    一夜之间,洛阳外围像被巨口啃掉一圈,连下六县,剩下两座直接开城投降。
    捷报传回,邓晨举杯:
    “偷一个牌位,换八座城,这买卖,比股票涨停还爽。”
    李轶被关死牢,墙上只剩一扇天窗,月光像方方正正的嘲笑。
    他抓着栏杆,声嘶力竭:
    “冯异——邓晨——我咒你们生儿子没屁眼!”
    骂完,听见隔壁“叮叮当当”,有人凿墙。
    “谁?”
    “我,王二狗。”
    “你干嘛?”
    “挖洞跑路……顺便告诉您,您藏的五百金,我全拿来买通狱卒了。”
    李轶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
    墙洞那边,王二狗继续挖,嘴里哼着改了词的小调:
    “洛阳洛阳,开门不杀,
    李将军先走,百姓炖肉——”
    墨云风趁乱出城,红线收进袖口,像一条吃饱喝足的小龙。
    北邙山崖,他回望洛阳灯火,轻声道:
    “朱鲔的忠,我拿走了;
    李轶的命,他自己拴好;
    接下来,看冯将军的软刀,如何剃下洛阳最后一层硬壳。”
    说罢,他掐指一算,月已西斜,便踏着草露,向汉营飘然而去。
    身后,夜风把牢里“叮叮”凿墙声,吹得很远很远……
    六月十起,洛阳盆地连挨三天暴雨。
    乌云像灌铅的锅盖,死死扣在城垛上;洛水暴涨,浪头拍岸,一尺高的水雾裹着小鲫鱼“啪啪”往城砖上撞,活像老天爷撒的“生鲜弹幕”。
    汉营里,冯异卷着裤腿、赤脚踩泥,兴奋得直搓手:
    “好雨!夜黑、水响、视线差,适合绑人、偷人、请人喝酒!”
    邓晨端着一碗“五粮液·抗洪版”(掺了生姜驱寒),嘿嘿一笑:
    “雨声是最好的bgm,掩盖脚步声、心跳声、还有——谎言被戳破时的‘咔嚓’声。”
    王二狗,李轶帐下“亲兵小校”,官职不高,却管着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