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会专门打扮一番的。
    在农村，白衬衣很是不耐脏。
    之前也就是那些知青穿。
    诊室里的几兄妹也出来了。
    “大哥，二哥，大姐。”赵大队长一一喊人。
    这相互打招呼之后，赵大舅就拿着药方领药。
    赵二舅他们 看着赵姥姥，心情很是复杂的。
    医不好，这回去之后，就只能等死了。
    但是这件事情，兄妹几人在诊室里面就商量好了，暂时不告诉赵姥姥这个消息。
    “娘，医生给你检查了，是胃肠炎，你呀，以后不能吃冷的，凉的，吃软和的，回家好好养养就是。”赵二舅扬起一个笑容说着。
    可是说完之后，垂下的眸子里满是哀伤。
    以前的不好，仿佛一下子就风吹云散了。
    这回去之后，真的是过一天算一天了。
    “胃肠炎？”赵姥姥还真的不知道这个病，不过只抓药，不动手术，就以为只是小病而已。
    “对，医生说的。”
    这一次再难以露出笑容，但是也不能让他娘多想，就扯动唇角微微上翘。
    其他几个人也附和着。
    赵云舒和赵建平对视了一眼，明白这是谎话，不过他们都没有揭穿。
    拿到药之后，众人上了拖拉机。
    直接从城里开着拖拉机到了赵姥姥这边。
    “娘，我先回去，过两天，再来看你。”
    赵母也没有苦着一张脸，而是低声温和的说着。
    “也不早了， 回去吧！”
    从房间出来之后，站到院子外，赵母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我先回去，过两天再来。”
    赵大舅沉默了一下吐出这一句话， “小妹，娘这边，有我们照顾。”
    可是一旁的赵大姨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下去了。
    她清楚老娘过一天算一天。
    兄妹几个又聊了一会儿，赵大姨才看向赵母，“小妹，那个你能弄来奶粉吗？娘还没有喝过奶粉。”
    奶粉？
    你还真的看的起我。
    “难道你想要让娘留下遗憾吗？”
    赵云舒无语了，这样也能扯过来。
    “奶粉弄不到，但是麦乳精我这边可以想办法买，大姐这么有孝心，大姐一定不会让娘留下的遗憾的。”
    奶粉？
    首先必须要有奶粉票。
    在京市，亲家母会送奶粉来，还有亲家奶奶，也会给小柠檬他们送奶粉来，而且女婿还给他们定了牛奶。
    可如今回来了，奶粉是能弄到，太费劲了。
    “大妹，小妹，不用争了，随你们的孝心就是。”
    赵大舅也知道这姐妹两人凑在一起，就要争嘴两句。
    “大哥，二哥，姐夫，我们就先回去了。”
    他们走远了之后，赵大姨才啧了两声，“她那个小叔子，可是机械厂干部，能弄到奶粉。”
    “好了，大妹。”
    而上了拖拉机的一家人讨论了起来。
    “丈母娘这情况，医生怎么说？能拖多久？”之前因为有丈母娘在，这个事情，赵大队长也就没有问，如今就只有他们一家人，问了出来。
    赵母长叹一口气，“医生说了，拖一天算一天。”
    转头看向赵云舒，“妮妮，妈这一次不能跟你们去京市了。”
    “妈，没事，开学前把两个小的送去育红班，何况小峰他们都在清大。”
    哪怕她不在家，有几个弟弟帮忙，也轻松不少。
    赵大队长继续问，“这吐血这情况，还会发生吗？”
    他来得晚，没有待一会儿，他们就出来了，没有进去听医生的交代。
    “还会发生，不过开了不少止痛片，但是医生也说了，吃多了，就不怎么止痛了。”
    产生抗体了，效果就不明显了。
    这太正常了。
    都吐血了，不是晚期也是中晚期。
    拖不了多久。
    “妈，奶粉要弄吗？”
    城里的黑市，她知道在哪。
    但是有没有奶粉票，这就不知道了。
    “不用，买两袋麦乳精就行了。”
    公社麦乳精都很少。
    “回去之后，我给老幺打一个电话，让爹带两袋麦乳精回来。”
    一个电话能搞定的事情，赵大队长也不想家里人那么麻烦跑一趟。
    赵母心情挺复杂的。
    “爸.....”赵云舒示意赵大队长安慰一下赵母。
    虽然赵姥姥不怎么喜欢她妈，可终究是她妈妈的娘。
    赵大队长接收到闺女的示意，低头安慰了起来。
    让赵云舒嘴角微微勾起，这颠簸的路，都没有让她的心情很差，这样摇晃着，终于到了大队。
    “怎么样？”
    赵奶奶一见到他们回来了，立即凑上来问着。
    对于那个亲家，赵奶奶不喜欢，但她终究是老大媳妇的娘。
    “奶，是胃癌，不过这事，瞒着我姥姥。”
    胃癌？
    赵奶奶不懂这是一个什么病。
    “就是胃病。”
    胃病？
    她还是听不懂。
    “奶，你和爷之前全身做过检查的，大病没有，就是有一些小病。”
    赵奶奶可是要帮孙女带孩子的。
    孙女要忙国家的大事。
    “哪你姥姥被送回来了，不医治了？”
    赵云舒点头，“对，不医治，就算医治，也治不好，只能送回来等着。”
    “没有开药？”
    如果药都没有开，那这亲家母挺惨的。
    四个孩子。
    “开了一些止痛药，但是吃多了，就不止痛了，也许还能活几年，也许几个月，这个谁都说不清楚。”
    几个月？
    几年？
    “奶，我想要吃西瓜降暑。”
    赵奶奶笑着应下，立即喊着，“大壮，去从井里提一个西瓜切出来。”
    大壮听到他太奶奶在喊他，立即应道，“来了。”
    动作很快，到了井边，就用水桶提了一个西瓜出来，然后去拿菜刀，洗的干干净净，才拿出来切西瓜。
    孩子们围在一起吃西瓜。
    “给你爷奶也拿一块去。”
    霍邵北也跟着吃西瓜，没有问，到底什么情况，寻找医生什么的。
    这吃了西瓜之后，没有让他们继续学习，也让他们歇一会儿，等吃了晚饭，在复习今天所学的。
    “ 姥姥那边什么情况？”
    “胃癌晚期。”
    胃癌晚期？
    “需要.....”
    赵云舒摇头，“不用那么麻烦，早期还有救，可她对已经是晚期了。”
    只能等死了。
    还能怎么办？
    “在医院住着？”
    赵云舒摇头，“送回来了，开了一些止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