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千丈很敏锐的抓住了陈振霆话中的信息。
心中也想到了某些事情。
但并没有表露出什么。
具体如何,还需要试探之后才能知晓。
“不错!”
“地道友所言甚是。”
“没有雨神山的西疆,才是更好的西疆。”
“否则我们总被一个强盗虎视眈眈,时时刻刻觊觎我们的东西,岂能让人心安?”
“从这一点上,我们乾元神教和各位便都是同道之友。”
“理应共同对抗雨神山才是。”
陈振霆当先表达了对在场所有人的善意。
直言大家是‘盟友’关系,雨神山才是共同‘敌人’。
将乾元神教隐晦的代入到了他们之间。
有共同的目标,才能有共情。
如果没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大家各想各的,就算你死我活也不会有丝毫的波澜。
这是从古至今常用的心术。
当内部根基不稳之时,那么就在外部树立一个敌人,通过共同的‘仇恨’,将所有内部人的目标统一,然后在制造情绪冲突,使大家共情。
从而在心理上忽略内部矛盾,使得内部平稳。
这种事,作为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陈振霆用起来自然是不带一点烟火之气的。
一切都好像是自然而然发生一样,举重若轻。
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如此。
现场这么多人,这么多方势力集聚。
而他知道雨神山强大,其他势力较弱的时候。
就一直在默默引导着事态的发展。
将雨神山拎出来,作为塑造他和地千丈等人的盟友工具。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地千丈他们也巴不得‘翻身农奴把歌唱’,借助陈振霆削弱雨神山的实力,甚至推翻雨神山。
只有雨神山这座‘大山’倒了,他们才会有更大的机会扩大自己的地盘,扩大自己神教的信仰,从而获得更多的资源。
包括更多的物资,更多的武道天才。
“陈朴特,时移世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我们自然是知道的。”
地千丈依旧连带姓氏口称朴特,显得亲近又不失距离感。
朴特,在西疆是兄弟的意思。
陈朴特,就是陈兄弟。
兄弟就是兄弟,连带姓氏,就是隐含表示不熟的意思,但却又表达出善意。
而且,这次地千丈也没有接陈振霆的话茬。
只是直言‘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他们知道’。
很显然,也是在告诉陈振霆两个意思。
第一个,就像刚刚,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会对雨神山下手,这一点他们心里有数。
第二个,也是在提醒陈振霆,现在该做什么了,之前的承诺现在该是兑现的时候。
他话没有明说,但现场谁不清楚?
有些话说的直接,会让自己显的很没有水准,掉价又小气。
比如此时,地千丈就是在要神术。
但如果他直接说‘陈振霆你说话要算,该给我们神术了’,那就是他在自贬身份。
要,给。
两个字,一个代表着伸手,一个代表着递东西。
作为一个绝顶高手,一教之主,陆地神仙,地千丈不需要向任何人‘要’东西。
如果需要。
他自己凭借实力取。
但更多的时候,别人会乖乖的献给他。
包括现在。
地千丈自认为,也是靠着自身的实力‘取’来神术。
因为能制约陈振霆的八人,他是其中之一。
这就是他的‘实力’。
“哈哈哈,地道友果然是我道中人,凡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顺天应人。”
“我这就和诸位说说神术的事。”
“不过此地非是谈话之所,我们部落中详谈可好?”
“正好趁此机会,也给各位介绍一下这处部落。”
陈振霆是什么人?
眼睫毛都是空的。
一叶知秋,窥一事而知天下的人。
自然将地千丈的话听的明明白白。
于是他也不矫情,直接主动提起神术的事,并且也将这八个人邀请到绿洲内部看看。
他要把整个绿洲,向地千丈等人展示。
让他们知道,神术的具体获取方法。
从而将这八个人,彻底的绑在自己战车上,成为乾元神教的‘护法’。
为什么说是‘护法’?
因为接下来十有八九,还会有其他陆地神仙赶来。
毕竟关系到自己长生的事,哪个陆地神仙坐得住?
既然还会有陆地神仙来,那么来的人看到地千丈在他们在部落里,会怎么想?
不用问,按照人的第一直觉,首先想到的就是地千丈他们和乾元神教是一伙的,最少也是已经达成某种约定的盟友。
否则,乾元神教为什么会让他们到内部呢?
而一旦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那么别人肯定会加以防范。
无形中会带着一双‘有色’眼睛看地千丈等人。
如此一来,就会给陈振霆更多的操作空间。
只要他再略微推波助澜,加以引导,那么地千丈等人就摆脱不了乾元神教的‘标签’。
就会变相的成为‘护法’,为陈午信仰的传播‘被动’的出一份力。
至于说,之前担心的神术传播出去,其他教派信奉陈午会不会有问题。
也只能将就着走一步看一步了。
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已经无法完美的执行‘守株待兔’计划。
原计划是每次来的兔子少,一两个,两三个的样子,只要‘兔子’少,他们就能快速灭掉。
一波一波灭。
可天不从人愿。
谁能想到一次来十三只‘兔子’呢!
数量如此庞大,远远超过陈振霆他们的人数,强杀已经是不可能了。
只能退而求其次。
将计就计,顺水推舟。
先通过分化,灭掉雨神山五只‘兔子’,然后将剩余的八只‘化敌为友’,为我所用。
这样,也是增加乾元神教的实力。
有地千丈八人在,再加上自己十人,那就是十八位陆地神仙。
试问,这样的阵容和数量,对后面再来的陆地神仙有多大的威慑力?
那些陆地神仙唯一能做的,只有退走,而不敢再抢夺。
但他们能甘心退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