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这种事情,当然是最受宠的去了
作者:齐晚山   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最新章节     
    夜半时分,秋庭桉骤然被一阵强烈的心绞痛惊醒,冷汗瞬间浸湿后背。
    梦中他跟在一个人身后,但那个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季祈永的喊声,将他从那混沌的梦境中,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秋庭桉缓缓睁开双眼,心脏处的疼痛,却愈发猛烈,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扯着他的心肺。
    又仿若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急切地向他示警。
    “许是近些日子劳累过度了……”
    他强忍着疼痛,用手捂住心口,坐起身来。
    诡异的梦境尚未完全脱离,思绪仍在混乱地飘荡。
    突然!
    “咚咚咚!”
    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响起!
    离哲急促的声音传来:“大人!裴府出事了!”
    季昌宁没走多远,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一只浑身漆黑如墨的猫,静静蹲坐在墙头。
    它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修长而阴森。
    绿幽幽的眼睛,犹如两点鬼火,散发着冰冷、邪魅的光,死死地盯着季昌宁。
    突然,弓起了背,浑身的毛如钢针般竖起,发出一声嘶哑而凄厉的“喵——”
    “呵——喵——!!”
    嘶哑的猫声,惊醒了季昌宁。
    刹那间,他脑海中如电石火光般闪过一个念头:不对!是回宫!
    “师父……”季昌宁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回赶,他脑海里的感觉越发强烈。
    平常这样晚了,裴书臣一定会让他留下来,住一晚,今日竟然催着他离开。
    “师父——!!”
    等季昌宁赶回去之际,裴书臣已经被巡视的下人,扶到床上了。
    “拿着朕的令牌,去宫中找小时大人,让他速来。”
    季昌宁将自己的天子令交给府内侍卫,深吸一口气,才敢走去。
    屋内,昏黄的烛灯,也照不亮裴书臣苍白的脸颊。
    小老头往日里,在世人眼里,神情严肃,举手投足皆是世家子弟,刻进骨子中的礼仪教养。
    说出来的话,也总是中气十足,让人胆寒畏惧。
    如今小老头,却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一贯整齐利落的发冠,因为摔倒,随意散落在枕边。
    季昌宁的目光缓缓移动,这才恍然惊觉,裴书臣的鬓角已经泛白。
    丝丝缕缕的白发,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只是平常,都被他梳理进了发冠中,又梳的一丝不苟。
    以至于大家,都自动忽略了时光在他身上走过的痕迹。
    明明、明明刚刚还笑着跟他说,雪天路滑,让他注意小心的……
    现下怎么。
    他一步、一步走向裴书臣,地上还残留着血迹,季昌宁觉得好冷。
    他的手,微微发颤抬起,摸上了裴书臣的脉搏。
    脉象紊乱,毫无规律可言,是毒——
    半年前,闻衡战死,那场丧礼上,他看见过裴书臣病发,但那时他只当裴书臣是伤心过甚。
    并未往毒药上想,但还未等他细想,时序政疾步走进来。
    有条不紊的进行把脉、行针,开药方。
    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把控之内。
    季昌宁一直未吭声,安静地看着时序政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直至秋庭桉和季祈永迈进来,“不是一直控制的很好么,怎会突然毒发。”
    时序政并未答话,他在诊疗之际,向来严肃,更何况病人是裴书臣。
    外表看起来游刃有余,但内心也是焦急万分。
    季祈永这次倒是没有跟季昌宁行礼,但也无人在意。
    季昌宁心思更是全扑在裴书臣身上,微微蹙眉,师父的病,只有他一人不知?
    秋庭桉转头看向季昌宁,他刚刚心急,忽略了一旁站着的人。
    知道他心中疑虑,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臂,“这里交给序政,我们出去说。”
    ——
    院中,秋庭桉目光掠过那一地血迹,沉声道:“师兄,没人怪你,你不必自责。”
    季昌宁眸光深邃,看着他缓缓开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庭桉沉默了片刻,“是先皇。”
    “我这些天只查到一丝线索,当年师父陷入政党之争,想保下一个人,受先皇所迫,甘愿吃下毒药的。”
    “若能找出那人,或许便能知道是什么毒。”
    “只是,那人究竟是谁,前朝历史太久,又涉及皇室和师门,知道的人便更少了。”
    “况且那时,你我不过十几岁的孩童,不得而知。”
    十几岁,那是程绪离也已经离朝两三年,朝野上下,皆以为他已经身故,所以不会是他。
    而那两个孩子,也早已让季昌宁救下,到底会是谁?
    季昌宁不由沉思,皇家之事,他比秋庭桉知道更多,但也未曾听说过这件事。
    “师父如今身体不好,老人家想补偿你,你也别不好意思,总是拒绝。”
    秋庭桉想了想还是劝了劝,毕竟不管如何裴书臣是师长,现下身体不好,绝对是经不起折腾的。
    而且他俩能心平气和的相处,对谁都好。
    但裴书臣脾气大,人尽皆知。
    都是成年人,师兄弟,不可能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嗯,是我没有做到一个弟子该做的。”
    季昌宁落寞的看向屋内,这些天,他一直躲避着裴书臣,是他忽略了……
    “师兄,没人怪你,不必自责,师父火气大,这些天我多来陪陪他,劝着他……”
    “此事我自会派人去细细调查,但说到底,最稳妥的法子,还是……”
    季昌宁的话语戛然而止,那未尽之言,彼此却都心照不宣。
    还是亲自问一下师父。
    这话都不用说出来,就知道无解。
    秋庭桉和季昌宁对视一眼,皆是无奈叹息。
    想从裴书臣嘴里敲出信息?
    裴书臣的原话:老夫又不是拎不动鞭子。
    谁敢?谁能?
    不经意间,季昌宁和秋庭桉的目光再度相接,还是有些默契的。
    两人目光,不约而同望向屋内——时序政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