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大惊:“父亲捉我来了?”
几个合伙人、各大掌柜、账房等齐刷刷看过来。
侍卫支吾道:“不是侯爷,……是表公子。”
封毅和郑平脸色骤变,忙命人套车。
云昭的心怦怦狂跳,丢下句:“改日再议。”就疾步离开,等不及套车,她在门外顺手牵了匹马,朝府里狂奔。
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直到这时,她才清晰的意识到,原来,我是如此的想他。
门外多了些陌生的侍卫,府里却静的出奇,云昭刚绕过影壁,便撞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睛。
云昭怔在原地,定定望着玉兰树下长身玉立的萧璋,一时竟分不清,是盛放的玉兰将他衬的风华绝代,还是他将满树繁花衬的如此皎洁。
萧璋欢腾地跑过去,把云昭紧紧拥进怀里,低头用唇亲吻着她的发丝,轻声道:“姐姐,想死我了。”
云昭也抬起手,搂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哑声道:“我也想你。”
启元帝激动的声音都抖了起来:“姐姐,嫁给我吧!”
“好。”
云昭话音刚落,就被萧璋拦腰抱起,紧接着,天地就在她眼前转动。
——萧璋竟欢喜的抱着她转圈圈,还一边转圈,一边喊:“太好了,姐姐答应了,朕有皇后了,哈哈哈哈……”
“姐姐答应了,朕有皇后了,哈哈哈……”
声音大的像是要昭告天下,云昭又羞又尴尬,捶了他好几拳才阻止他继续发疯,直到两人坐到屋里,仍攥着云昭的手傻笑。
云昭哭笑不得:“你能不能把手松开,老这么牵着不累吗?”
“不累。”萧璋把云昭的手贴到自己脸上,轻轻蹭着:“老觉得跟做梦一样,不真实,唯恐一松手姐姐就没了。”
云昭笑道:“要不……我掐你一下?”
“掐吧。”
云昭捏了捏他的脸,笑道:“疼不疼?”
“不疼。”萧璋吻了吻云昭的指尖,笑道:“姐姐没舍得使劲。”
云昭抽回手,笑着拍了他手背一下:“别跟个孩子似的。
说说,你咋来了?”
“明知故问,当然是接姐姐来了。”萧璋又一次牵住云昭的手,嘿嘿笑着:“真跟做梦一样,我准备了好多种方案,一个都没用,姐姐就答应了。”
云昭逗他:“答应你什么了?”
萧璋笑容一滞,眼睛都瞪大了:“嫁给我呀,姐姐不会说了不算吧?”
云昭摸着下巴,故作沉思:“我说了吗?”
萧璋言之凿凿:“说了!”
“我咋说的?”
“你说……”萧璋眼睛一眯:“姐姐,不要逗我了好不好,不然我可要翻脸了。”
云昭挑眉:“怎么翻?”
萧璋出手如电,一把捉住她的双手,说了句:“老方法。”便把云昭轻轻推倒在榻上,一只手固定,另一只手去挠她的肚子和腋窝。
云昭怕痒,顿时笑的来回扭动,讨饶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萧璋停住动作,却不肯撒手,逼问道:“想前什么了?说清楚?”
“嫁给你。”
萧璋得意坏了:“谁嫁给谁?”
“我嫁给你。”
萧璋高兴的骨头都轻了几分:“姐姐说,云昭嫁给萧璋。”
“云昭嫁给萧璋!”云昭趁其不备,反手抓住萧璋的手腕,猛一用力将他推开,旋即翻身骑跨在他身上:“小样儿,反了你了。
说,还敢不敢放肆了?”
萧璋巴不得云昭在他身上多坐会儿,哪儿还反抗,遂讨饶道:“不敢了。”
“咱俩谁听谁的?”
“我听姐姐的。”
“以后还敢不敢挠我了?”
“不敢了。”
“再挠咋办?”
“姐姐说咋办就咋办。”
云昭摁了摁萧璋的胸肌,啧道:“一身腱子肉,故意让着我吧!”说完从萧璋身上下来,“你稍一反抗,我就输了。”
云昭声音很轻,笑容也没变,可萧璋如同当头棒喝,顿时冷静下来,他从榻上下来,扶云昭坐好,半跪在云昭膝前,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姐姐信我,从我跪在姐姐脚下,求姐姐收留起,身份就已定下,我一辈子都不会造反。”
云昭的目光落在萧璋腰间的玉佩上,“民间传的故事是真的?”
萧璋立刻把玉佩解下来,双手递过去,“是,是情侣对玉,我命人雕刻时藏了私心,怕姐姐不收,就隐瞒了这块。”
云昭才怀中拿出自己的玉佩,两只比翼齐飞的大雁终于挨在一起。
一只引颈高歌姿态,羽翼舒展,充满力量,另一只则回首相望,姿态眷恋,羽翼轻柔。
玉佩后面分别刻着:“身似浮云心似风。”
“逍遥天地两飞鸿。”
云昭轻轻抚摸着两行字,良久,问:“什么时候开始戴的?”
萧璋答:“一直戴着,不过,开始怕姐姐发现,就戴在脖子上,前年才挂出来。”
云昭大惊:“这么大一块玉,你挂脖子上?”
萧璋撇撇嘴:“这算啥,玉是暖的,我只怕暖不了姐姐的心,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是咋过的,成天提心吊胆的,没安心过一日。”
云昭把他拉起来:“委屈了?”
萧璋坐到云昭对面,点头道:“宫外的狂蜂浪蝶……”
云昭:“嗯?”
萧璋立马改嘴:“青年才俊!
外面的青年才俊这么多,天天打着各种名号往姐姐跟前儿凑,而我,连见姐姐一面都难如登天,我能安的下心吗?”
“什么叫打着各种名号,说的跟别有用心似的,人家是真心探讨学问,你以为我什么人都见吗?”
“那是姐姐不了解男人。”萧璋道:“请教是真,居心叵测也是真。”
云昭瞪眼:“换个词。”
“爱慕姐姐也是真。
不是我小心眼,不信姐姐让人打听打听,看看那些人有多少该娶妻不娶妻的?
都是心存幻想,等着姐姐翻牌子呢!”
云昭噗嗤一声笑了。
“姐姐不信?”萧璋忿忿道:“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知道姐姐嫌弃我的身份,大臣又轮番逼我,便以为有了可乘之机。
还有姐姐身边的侍卫,一个个都不娶妻,还尽是些长相标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