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结婚】
    张起灵是趁着人口普查的时候，以上户口的名义顺便哄着清音领了个结婚证的。
    那时虽然汪家人从幕后发疯般地蹦出来，但因为他们吸引了九门和上头的视线，张起灵也就当个摸鱼的打手，很是能抽空做自己的事。
    “上户口？”清音茫然。
    “对。”不知黑户多少年的张起灵面不改色，“现在全国大摸排，城市里去哪儿都要身份证，特别是京城，而且我们总待在一个地方也会腻的，你不是常想去外面玩儿吗？上个户口办身份证会方便点。”
    这倒是。
    清音点头。
    “那要怎么上户口啊？”她问。
    张起灵清亮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成家才能立户。”
    他掏出从黑眼镜那里抢来的属于自己的银行卡，“不过先去买套适合的房子吧。”
    张起灵在解雨臣的推荐下，带着清音走了好几个楼盘，最后还是跟黑眼镜做了邻居。
    没办法，清音习惯了四合院布局。
    ——也习惯了黑眼镜的手艺。
    黑眼镜呲牙一笑。
    厨艺不好的张起灵：……
    忍了！
    反正他们不住一起。
    买了房子张起灵就带着清音急匆匆去落了户，因着跑来跑去填表事宜繁琐，又仗着清音不懂这些，偷偷摸摸拉着人跑了趟民政局，把结婚证给领了，主打一个先斩后奏。
    清音只知道他们填完一堆表后，得了三个本。
    本来就因为填表填得手酸，她也不耐看，左右有张起灵在，清音十分心大，也确信张起灵能为她安排好一切。
    张起灵的这番动作被黑眼镜他们打趣调侃了好一段时间不说，清音却是三年后才知晓清楚的。
    她难得变成小黄鸟的模样追着叨了张起灵许久。
    张起灵半躲不躲的，任由她发脾气。
    但发脾气又如何，不论是名分还是习惯，她都已离不开他。
    张起灵侧头抿出一抹笑，心下再安定不过。
    【关于未来】
    一百五十年后，清音揪着张起灵的脸颊往两边扯，语气气急败坏。
    “张起灵，你不是说你是人吗！”
    哪有人类活这么久的，吴邪他们早就入土了啊！
    每年清明还去祭拜呢！
    “我都看腻了你这张脸了！”清音凶巴巴道，还故意将他的脸捏来捏去。
    张起灵一动不动，眉眼间俱是沉静与纵容，还老实解释道：“我们一族只是寿命长些。”
    “哟。”墙头探出个脑袋，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最显眼的就是那一口白牙，“瞎子来得不巧了啊？”
    他的出现帮张起灵分担了一丢丢火力。
    清音瞪了眼黑眼镜，松开揪着张起灵的手，“两个烦人精！”
    张起灵黏着她情有可原，毕竟他嘴上一直说着“喜欢”“要在一起”“夫妻不分开”，她怎么甩都甩不掉，加上被他宠惯了，也就偶尔闹闹。
    黑眼镜却是有天突然心生伤感，觉得物是人非，主动跑来，死皮赖脸怎么赶都赶不走，有时他们走了还大老远追上来，嘤嘤嘤说他们抛弃他。
    要不是跟他熟，知道他就这样，清音高低得给他喷口凤火斩草除根！
    黑眼镜顶着张起灵的死亡视线，笑嘻嘻去做饭——这也是张起灵容忍他的缘故。
    吃完饭，黑眼镜轻车熟路地翻墙回去。
    他也就是蹭个热闹。
    院子里的百年梧桐下。
    “张起灵，等你死了，我一定要找下家！”清音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说着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
    “嗯。”张起灵给她盖上毯子，认真回答着每次同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