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郊区，破旧厂房中。
    “是你动的手，就是你动的手，是你害我，都是你的错。”
    虞允月被麻绳绑在破烂的椅子上，她脚撑着地，才勉强坐稳。
    她看着发疯的吴雨儿颤颤巍巍，不敢大声说话，只敢小声说，尖锐的刀抵在她腰上，她不敢动，“我不认识你，不是我害的你。”
    “是你，就是你。”
    吴雨儿眼睛通红，“都是你的错，你毁了我一辈子。”
    她喃喃道，眼神疯狂，“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腰间的刀冰凉，虞允月后悔穿黑裙子，薄薄的布料根本护不住她的腰，“我不认识你，你别吓我。”
    “你不要脸，追我未婚夫，都是你的错。”
    “不是，你们都没结婚，我不能追吗？”
    虞允月话音刚落，一把尖锐的刀抵在她脖子上。
    她缓缓低头，咽咽口水，腰间和脖子间的触感，让她瑟瑟发抖。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放下，你放下。”
    “你要接受惩罚。”
    虞允月咬着唇瓣说，“你可以给我几分钟，说说遗言吗?”
    “你说。”
    吴雨儿笑着用刀慢慢割掉虞允月柔顺的长发，“你慢慢说，我不急。”
    “我希望我死后，能葬在有阳光的地方，不想去冷清的地方。”
    “还有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真没必要弄死我，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
    “我还可以帮你隐瞒，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
    虞允月根本不敢侧头看，因为旁边有尸体，浓浓的血腥味，她要吐了，但她不敢吐，生怕激怒吴雨儿。
    她试探性说，“能说说你的爱情故事吗？你让我死得其所。”
    吴雨儿放下刀，坐在带血的椅子上，“我和钟叶义在国外认识，他追的我。”
    吴雨儿蹲下抚摸钟叶义瞪大双眼的惨白脸，“他很爱我，很爱很爱我。”
    “我们在一起三年多，我们很恩爱。”
    “但我父亲要我和季清渊结婚，我只好隐瞒他回国。”
    “没想到他发现了，报复我。”
    吴雨儿眼神变得癫狂，举起刀狠狠插进尸体的腰，“他不该这么对我，他不该这么对我。”
    “他该死，他该死。”
    虞允月咬住唇瓣不敢发出声音，她浑身冒着冷汗。
    我就要交代在这里吗？不会吧，我还没结婚呢。
    季清渊那个混蛋还没亲口和我说，我爱你，我喜欢你呢。
    虞允月默默流泪，求生的欲望促使她顺着吴雨儿说。
    “对，他不该那么对你，你那么爱他。”
    “是啊！”
    吴雨儿拿起带血的尖刀轻轻划过虞允月的脸，“如果我划破你的脸，再划破我的脸。”
    “你说季清渊会认出你吗？”
    “不，不。”
    虞允月拼命摇头，椅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在这空旷的厂房，显得格外响亮。
    “你那么漂亮，你那么美，他肯定认出你来。”
    “是吗？那他为什么不带我去医院？为什么是我爸抱我去？”
    “你说到底为什么？”
    虞允月哽咽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他要收拾剩下的烂摊子吧，他爱你。”
    “他亲口和我说，他爱你，他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我一次次接近他。”
    “他在等你。”
    “是吗？”虞允月呆呆看着手中的刀。
    随即眼神变得凌厉，“那我们叫他过来好不好？”
    虞允月犹豫一会说，“他现在在上班，要不我们晚点和他说。”
    “也是，他忙着上班呢，哪有闲功夫呢？”
    “那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吴雨儿话音一转。
    虞允月倒吸一口冷气，“慢着，我们等季清渊一起吧。”
    “他很爱你。”
    虞允月盯着门口，顾辛，你争气点，救命啊！
    我保证喂伊伊吃十碗，噢不，一百碗青菜，你快点来。
    我的命都要没了，你再不来，我就死透透呢。
    我还没花完身上的钱呢？我死了可惜，我还没结婚呢。
    “你在看什么？”耳畔幽幽传来声音。
    “我没在看什么，我随便看看。”
    “是吗？我还以为你在找逃脱的办法。”
    “我有一个好主意。”耳畔传来银铃般的笑声，瘆得她牙齿打颤。
    噗呲，手背一阵疼痛袭来。
    “这样你就不敢跑了，你手疼。”
    “哈哈哈，哈哈哈。”
    虞允月瞬间脸色煞白，疼痛让她有些迷糊。
    她感到血液流失，她努力思考，她说，“我不会跑了，你饿吗？”
    “要不要吃点午饭？吃个面包之类的。”
    “我不饿。”
    吴雨儿看向地上的尸体，“我们早点下去陪叶义吧。”
    “不用，他会等你的。”
    虞允月闭眼，快来吧，再不来，我真死透了。
    “你说的也对，他会等我的，他恨死我了，他恨死我了，哈哈哈。”
    虞允月很想说，别在我左耳说话，瘆得慌，但她不敢，她怕死，她怕死的透透的。
    她顺着说，“对，他会等你的，我们不急。”
    她盯着门，你快来救我，谁能救救我？
    厂房外，顾辛和季清渊对视一眼。
    季清渊撑着顾辛的肩膀，在破旧的窗户旁，观察情况。
    不远处车里的小团子和汪汪在一块吃小蛋糕。
    一人一个的小蛋糕，小团子吃的动物奶油蛋糕。
    汪汪吃的，宠物专用蛋糕。
    一人一个勺子，小团子挖一勺自己吃，用另外一个勺子喂汪汪吃。
    她舔舔勺子，“好吃咩。”
    汪汪左看右看环顾一圈后，小声说，“我不爱吃蛋糕，不好吃。”
    小团子小声说，“好吃咩，汪汪多吃点。”
    她又挖了一勺，“汪汪吃。”
    小狼宝喂的，狼王不喜欢也会吃，不能浪费粮食。
    厂房门口，季清渊大致观察了情况。
    他小声说，“我可以从后面的通风管道爬进去。”
    “但你要吸引吴雨儿的注意力，不能让她回头看一眼，否则，虞允月有危险。”
    “我怎么吸引注意力？我没谈过恋爱。”
    “你怎么哄伊伊，就怎么哄吴雨儿？”
    “快去，我要爬进去了。”
    顾辛咽咽口水，他轻轻敲厂房的门，轻声问，“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吴雨儿拿着刀慢慢靠近厂房门，警惕问，“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顾辛张嘴就是编，“我被女朋友甩了，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也没关系，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你想说什么？”吴雨儿慢慢放松警惕。
    “唉，我本来要和女朋友结婚，结果你猜怎么着？”
    “她出轨了？”
    “不是，她说我没有上进心，没有未来。”
    “哇哇哇。”顾辛大声哭。
    “你别哭。”吴雨儿见到惨的人，心里满足。
    “我被甩了，我不能哭吗？”
    “你这种幸福的人不懂我的苦楚。”
    季清渊慢慢走近虞允月，他瞥一眼地上的尸体。
    突然吴雨儿转过头来，虞允月大喊，“小心。”
    “季清渊，你居然来了，你去死吧。”
    吴雨儿挥着刀，径直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