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清除！
污染度从昨天的20%增加到了25%，足足增加了25%！
“ 在副本中多待一天，就会多5%的污染吗？”
“ 那按照污染值增加的情况，初始20%，每过一天增加5%，距离100%污染还有75%，按照这样来算，我最多可以在猪副本内再多待15天！”
逐渐增加的污染度，
这意味着，
他最大的敌人，不仅仅是养猪场里的诡异和员工们。
还有他自己。
那个正在被逐渐“污染”的自己！
江凡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
他对养猪场的了解速度很快，想必，用不了十五天就能够顺利通关！
江凡整理了一下情绪，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 不知道，早上食堂提供的饭食，是否具有污染？”
今天的食堂，安静得有些反常。
昨天这个时间点，他在外面看到食堂里充满了员工们吃早餐的身影。
可今天，这里面，只有两三名员工在安静吃饭，空空荡荡，寂静无声。
江凡走了进去。
打饭的窗口，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茶叶蛋，油条，大馒头。
以及，血一样鲜红的粥，八宝粥。
窗口后面，一个面无表情身材肥硕的食堂员工看着他。
江凡没有立刻打饭，鼻翼微动，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没有那股肉香。
早餐是正常可以食用的！
“一份。”
热气腾腾的八宝粥，和两个白面馒头，一个茶叶蛋一根油条被重重地，扔在了他的餐盘里。
江凡端着餐盘，找了一个最偏僻的，可以观察到整个食堂的角落，坐了下来。
他用勺子，舀了最小的一口八宝粥，送进了嘴里。
没有味道。
既没有普通八宝粥的米香味，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
就是纯粹的，温热的，没有任何味道的，糊状物。
可以食用。
但，绝无营养。
江凡的心中，做出了判断。
这食物，没有直接的污染。
除开中午食堂的素菜，早上的早餐是唯二副本中可以放心食用的食物。
“ 可惜没有小笼包，不过，我可以自制肉馅包子！”
江凡内心一动，餐桌上出现大龙虾。
拨开大龙虾，取出虾肉，随后夹在白馒头中间，一口咬下。
“ 要是再来点辣椒油就好了，空间里有鱼子酱，不过不好吃。”
......
与此同时。
在怪谈副本之外。
全球上百亿观众，正通过一块块冰冷的屏幕，死死地盯着属于各个国家天选者的直播间。
此刻，大夏国直播间里的观众不是最多的。
绝大部分观众涌入.......丑国！
丑国的直播间，气氛，紧张到了冰点。
镜头里。
丑国天选者皮特正赤裸着上身，站在宿舍那面肮脏的，布满裂纹的镜子前。
“妈的！”
他低声咒骂着，右手，正用力地，抓挠着自己的后脖颈。
“该死的，怎么这么痒！”
直播间的镜头，瞬间拉近，给到了他后颈的一个高清特写。
屏幕前，无数丑国观众，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只见，在皮特那粗糙的，泛红的皮肤上。
一小撮，黑色的，无比坚硬的，如同钢针般的鬃毛，正从他的血肉之中，野蛮地，生长出来！
那不是人类的毛发！
那是...... 猪的鬃毛！
【 哦我的上帝！ 那是什么鬼东西！ 】
【 猪毛！ 是猪毛！ 皮特的身上长出了猪毛！ 】
【 他被感染了吗？ 他正在变成猪吗？ 】
【 快看他的表情！ 他好像根本没发现！ 】
直播间里，皮特的脸上，只有不耐烦和烦躁。
他似乎，完全看不到自己脖子上的变化。
他只是觉得痒。
仅此而已。
他挠了几下，似乎觉得不解痒，便不再理会，转身开始穿衣服。
而那撮黑色的，狰狞的猪鬃，就在他的后颈上，迎风摇摆！
诡异，恐怖。
紧接着。
全球各个国家的直播间里，都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类似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西蓝花国。
天选者唐纳德正在洗漱。
当他低下头，将水泼在脸上时，
观众们清晰地看到，他的两只耳朵，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形状。
它们变得更大，更厚，顶端，还有一个明显的，三角形的缺口！
那是一双，标准的，猪的耳朵！
当唐纳德抬起头时，那双猪耳朵，甚至还下意识地，扇动了一下。
外界的众人都快要疯狂了，怪谈世界里的唐纳德依旧毫无察觉，哼着小曲，用毛巾擦着脸。
河国。
天选者亚瑟-杰赫正对着镜子整理发型。
他的鼻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微微地，向上拱起。
鼻孔，变得粗大、外翻。
一个标准的，猪鼻子的轮廓，正在他的脸上，慢慢成型。
他还浑然不觉地，用手指，挤了挤自己那正在“变异”的鼻子。
樱花国。
天选者田上森弯腰系鞋带时，他那身略微短小的衣服被紧紧绷住。
一个明显的，短小的，卷曲的凸起，在他的尾椎骨位置，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猪尾巴！
他长出了一条猪尾巴！
一时间，全球的直播间，彻底被无尽的恐慌和猜测所淹没！
【 疯了！全都疯了！他们都在变成猪！】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诅咒吗？】
【 为什么他们自己都感觉不到？这才是最恐怖的！】
【 他们都变化成猪，长出猪的特征，为啥大夏国的江凡没有变化？】
【 凡哥岂是普通天选者能比的，没有变化很正常。】
无数的观众涌入大夏国的官方直播间。
画面中。
江凡正坐在食堂的角落里。
他吃东西的样子很平静，很慢，大口吃着虾肉馒头。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猪毛，没有猪耳朵，没有猪鼻子。
江凡依旧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类。
这一刻，全球的怪谈专家组，都陷入了激烈的，几乎要掀翻桌子的争论之中。
丑国的指挥中心里。
一个金发碧眼，身穿将军制服的男人，正用力地拍着桌子。
“我再说一遍！这不是坏事！”
他指着屏幕上，自己国家天选者皮特那强壮的背影，以及那撮醒目的猪鬃，大声说道：
“你们都忘了这个副本的基础设定吗？”
“光明养猪场的员工，晚上，会从人，变成猪！”
“这是一种生存形态！”
“皮特身上长出猪毛，其他人也出现了类似的特征，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正在适应这个副本的规则！他们正在，真正地，融入进去！”
“他们正在，从‘外来者’，转变成‘真正的员工’！这绝对是通关的关键！”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然而，在他的对面，另一块屏幕上，一个来自欧洲联盟的，戴着眼镜的专家，却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
“将军，我无法同意你的看法。”
他的声音，冷静而严肃。
“这根本不是‘融入’，这是‘污染’！是不可逆的，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污染！”
“你只看到了他们身体的局部异变，却没有看到，他们的精神状态，也出现了明显的问题！”
“他们，已经无法客观地，认知到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了！他们的自我认知，正在被扭曲，被同化！”
“如果说，变成猪，是成为‘员工’的必经之路。”
这位专家，猛地将画面，切换到了大夏国的直播间。
“那么，请你解释一下，大夏国的天选者，江凡，为什么至今为止，还保持着百分之百的人类形态？”
“他，才是所有天选者中，最清醒，最正常的一个！”
“他没有被污染！他一直在抵抗！”
“这足以证明，‘兽化’，绝对不是通关的正确道路！而是一条，通往深渊的，不归路！”
众人沉默了，
突然，有个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 虽然我也不认为变成猪，是正常的。”
“ 但是，你不能拿大夏国的江凡来作比较，他跟普通天选者不一样！”
“ 我估计，他要是愿意，都能直接干翻半个光明养猪场。”
激烈的争论，在每一个国家的指挥中心里上演。
“融入论”与“污染论”，成为了两大主流的观点，谁也无法说服谁。
因为，没有人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每一个天选者的微小变化，都牵动着他们背后，整个国家的命运。
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
怪谈世界里。
江凡并不知道，外界因为他，以及其他天选者的变化，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已经吃完了那份，没有任何味道的早餐。
胃里，有了一种沉甸甸的，虚假的饱腹感。
江凡走出食堂，来到了养殖区门外，那片熟悉的，空旷的场地上。
晨风，带着一丝刺骨的凉意。
已经有一些实习员工，稀稀拉拉地，站在这里。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如出一辙的冰冷僵硬，像是一只只木偶。
江凡的目光，如同尺子一般，从每一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他在数实习员工数量。
一个。
两个。
三个。
.......
十一个。
江凡的眉头在数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猛地，皱了起来。
不对。
数量，不对。
算上他自己，现在站在这里的，总共，只有十二个人。
十二个。
江凡的记忆，清晰无比。
最初，他们这批实习员工，总共有十五人。
昨天早上，因为早上的闹剧，疑似出现窃取者被当场“辞退”，变成了十四人。
而现在，一天过去了。
只剩下了，十二人。
又少了两个。
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 应该是死亡了。”
江凡毫不犹豫猜测道。
光明养猪场涉及人口买卖，辞退员工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死亡。
死亡，在这个地方，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而又廉价。
一个沉重的，令人心悸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他们的培训师，李远。
所有实习员工，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身体，脸上，挤出了比哭还难看的，恭敬的表情。
李远走到队伍的前面，他冰冷的眼睛缓缓地，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他的目光，在江凡的脸上，多停留了零点五秒。
江凡挑了挑眉，
看得出来，李远今天似乎心情有点差。
培训师李远的表情，比昨天，都要严肃几倍。
“看来，有些人，还是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昨天晚上，又有两个不长眼的蠢货，以为自己很聪明，乱闯不该去的养殖区。”
“所以，他们被辞退了。”
李远的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那“辞退”两个字，却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脏上。
“我希望，你们能引以为戒。”
李远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如同刀子。
“不要去好奇，不要去乱跑，不要去任何，你们不该去的地方。”
“做好你们分内的工作，在光明养猪场里不要好奇任何事情，否则辞退！”
一番充满了恐吓威胁的警告之后，李远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他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去工作了。
没有人敢交头接耳。
也没有人敢提出任何疑问。
所有人，都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沉默地，转身，走向各自负责的区域。
江凡混在人群中，低着头，但他的大脑，却在飞速地运转。
乱闯养殖区？
昨天？
“ 不会是我引起的警报，没抓到我，反而抓到另外两个窃取者了吧........”
江凡干咳一声，挠挠头。
他什么都不知道！！
穿过e区，
江凡扫了一眼e区的精品猪仔们。
一个都没有少，精品猪仔的展示柜里还是昨天看到的那一批。
来到了d区的换衣区。
空气中，依旧是那股熟悉的，铁锈与汗水混合的气味。
江凡换上了那套厚重的，充满了束缚感的工作服。
戴上口罩，衣服拉链拉到最顶端，
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穿好工作服后，江凡又再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无误，走进d-a区。
一股浓郁的猪骚味和污秽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