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志明正准备借着好势头大干一场。
    却被兴业银行的一通电话打断了计划。
    紧接着，富士银行、劝业银行、住友银行、三菱银行……
    各家银行的电话接踵而至。
    电话那头的要求出奇地一致。
    “利息可以不要，但希望尽快归还本金。”
    原来，就在美、日、欧各方高层举杯庆祝的时候，监测系统发现了低调行事的涂志明。
    仔细一核算，这位港岛首富竟在短时间内赚了两千亿——而且还是美元！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
    这场多方精心布局的金融盛宴，主座怕是要被这位东方来的“不速之客”占了。
    这下日本方面坐不住了。
    但涂志明身份特殊，既是东大陆商界的代表人物，又在港岛举足轻重。
    若是贸然动他，不仅可能动摇外商在日投资的信心。
    还会影响与东大陆的微妙关系。
    财政部长连夜与各大银行负责人商议，最终想出了个不算高明的主意。
    不再向涂志明提供新贷款，并要求他限期偿还现有借款。
    涂志明心里明白。
    自己这是赚得太多，惹人眼红了。
    他立即找来霍安宁与梁仲韬商量对策。
    两位得力助手的意见截然相反：
    一个主张尽快还款，以免局面难以挽回；
    另一个则坚持强硬应对，不惜与各大银行对簿公堂。
    涂志明摸着下巴想了很久，终于拍板决定。
    “钱当然要还。人家连利息都不要了，这等便宜不占实在说不过去。”
    他嘴角微扬。
    “还钱也得讲究方法。
    就用‘拖’字诀，能晚几天晚几天。
    每家还一点，催得紧就再挤一点。”
    说着他自己也笑了。
    “拖他个五年八年，该赚的钱，我们早就赚到手了！”
    三人相视而笑。
    “可如果对方冻结我们的资金怎么办？”
    霍安宁突然提出这个棘手的问题。
    “这……”
    涂志明皱起眉头。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不得不防。”
    他当即给施南生打电话。
    “南姐，帮我在美国报纸上登几篇‘假新闻’。”
    “假新闻？什么假新闻？”
    “就说日本政府眼红我在日元升值中赚了钱，不惜动用非常手段，对我及员工实施人身控制、冻结账户作为报复。”
    “内容越夸张越好。”
    “然后推动全球转载，声势越大越好。”
    “怎么样，办得到吗？”
    施南生轻笑：“小事一桩。
    我们正与好莱坞资源互换，这点事不算什么。
    不过……
    这恐怕瞒不过日本政府。”
    涂志明朗声一笑。
    “本来就是阳谋，何必隐瞒？
    报纸一出，他们自然明白是谁的手笔。”
    “对了，事情闹大之后，给我安排个辟谣的新闻发布会。”
    “明白，我立刻去办！”
    放下电话，涂志明和左右手相视一笑。
    三人喝了会儿茶。
    涂志明提醒道：“想要资金来去自如，咱们得做出在日本长期发展的姿态。”
    “炒地皮、玩金融，赚的都是快钱，容易引起日本政府的警惕，不利于长期发展，也不利于咱们的个人安全。”
    霍安宁说：“要不咱们仿照港岛模式，在日本也成立一个大型集团。”
    “我赞同！”
    梁仲韬接着说，“成立集团既能安抚日本政府，也能稳定日系员工的心。”
    “我觉得也行！
    是时候招收一些中层管理人员了。
    各个国家的都招一点，找猎头公司，多找些精英过来。
    日本人对白种人天生有种敬畏感，多招一些，谈事情能事半功倍。”
    梁仲韬笑着说：“这事儿霍生早就着手了。
    现在咱们在欧洲、美国也有自己的猎头公司，而且早就开始培养中层干部了。
    无论怎么扩张，都不会缺人才。”
    涂志明满意地点点头。
    三人一起吃了晚饭，制定了未来战略，然后各自回家。
    车上，蒋雨舟欲言又止。
    涂志明踢了下前座：“有话就说！”
    蒋雨舟说：“不敢说，说了显得不专业！”
    涂志明又踢了下前座。
    蒋雨舟犹豫着说：“志明哥，今天我一直站在你身后。
    你们说的大战略、大计划我都不懂。
    但我听到要成立新集团，而且用人都是……霍生包办。
    虽然霍生是您最信任的人，但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太对劲。”
    涂志明坐直身子，笑着问：“怎么不太对了？”
    “我是说霍生成立猎头公司、培养中层，这些事似乎都没跟您汇报……
    万一，万一他有二心，您该怎么办？
    就像您说的，野心是会慢慢膨胀的，怎么保证霍生和梁生会一直忠于您呢？”
    涂志明笑了，拍了拍蒋雨舟的肩膀。
    “不是兄弟，你不会说这种话。”
    “不过你和铁军是我的兄弟，霍安宁和梁仲韬同样是我的兄弟。
    咱们是性命相连、生死与共的兄弟。
    危难时你们愿意舍命护着我，我也愿意为了保护你们拼尽一切。
    我和霍安宁、梁仲韬是利益与共、休戚相关的兄弟。
    我指引方向，他们开动大船，有钱一起赚，有难一起当。”
    “从根本上说，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的信任。
    无论你们做什么，我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其实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我永远相信你们不会对我不利。”
    蒋雨舟、马铁军都沉默了。
    要是个女的，说不定会以身相许。
    男的就没法了，只能自己感动自己。
    其实用人不疑是一回事，防患于未然是另一回事。
    他什么权利都可以不要，只需要管着公司的离岸账户，外加一条一票否决权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店老板是你，员工再能干也是给你打工。
    不想干了，最多开一家店，绝对抢不走你的店。
    而且涂志明有系统相助，凡事只要他想，动个念头就能知道。
    果然，回到别墅后，霍安宁打来了电话道歉。
    “涂生，猎头公司的事和培养干部的事，我在公司发展报告里提过。
    当时交给您了，您怎么不知道呢？”
    涂志明撇嘴：“你那报告五十多页，你觉得我有空看吗？
    这点小事也来解释，你不烦我还烦呢。”
    “成立集团的事抓紧办。
    看现在日本举国欢庆的样子，应该不会有危险。
    我打算把老婆孩子接过来玩玩。”
    “既然是给日本政府吃定心丸，依我看，干脆就给他们吃颗大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