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被他说的差点没吐了。
    眼圈儿通红的怒道：“你欺负我，我给你告秀芝姐去！”
    说着话，“曰”着跑出了屋子。
    其他办公室的人全都探出了脖子。
    “老板这是想开了吗？”
    “夏竹可真没出息，曰什么曰？要是我就不曰！”
    “那你会怎么样？”
    “我会嗦啰啰啰啰？”
    收拾了夏竹，涂志明心里一阵得意。
    这丫头极其精明，当老板的秘书，傍老板娘的大腿。
    自己的行踪现在完全掌握在秀芝手里。
    “背叛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滴！”
    把腿翘上桌子，两只脚乱晃。
    这是他的习惯姿势，在农村上炕上惯了，一得意就这样。
    干点儿啥好呢？
    去钓鱼？没意思。
    去夜店？老婆会伤心。
    打游戏机？小孩子的玩意。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想念西北了。
    如果在西北，他早就挎上猎枪去打猎了。
    想了想，从衣兜里摸出了手机。
    “耀东，我想玩枪，有地方吗？”
    “有啊，来我这儿！我弄了张枪证，买了几把手枪，借给你玩玩！”
    涂志明道，“那有啥意思啊？我是说玩打枪的靶场有吗？”
    “有有有，港岛乡村俱乐部就有专业的靶场。
    去吗？去的话我陪你！”
    “去啊！我这正待的无聊透顶呢！”
    “那行，半个小时之后我去接你！”
    还没等出门呢，手机铃声响起。
    “喂，你是？”
    “涂志明，你敢不记我电话号码？”
    对面是张丽华抓狂的声音。
    涂志明把手机挪远。
    “怪我咯？你要是早点促成信息网络建设，何必大陆人民用不上手机呢？”
    张丽华语气一滞，随即笑了起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是和涂志明一说话，情绪化就特别严重。
    “你啊，老气我！看我不给你告秀芝去，让她好好修理你！”
    涂志明也不管她能不能看见，高举双手叫道：
    “哎呀，我好怕怕，千万不要告状，这样会破坏我们夫妻感情的，”
    张丽华忍俊不禁。
    “华姐，你费劲巴力的从秀芝那里要来我的手机号，就为了打电话逗我开心的吗？”
    被涂志明一提醒，张丽华才想起正事。
    “对了，我找你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老爷子让我谢谢你，手机厂、锂电池厂全都建在了国内，信息网络也让利了不少。
    第二件事，咱们想要邀请港岛各界名流访华……以官方的名义太过正式了，所以就请你从中搭个桥。”
    “好的，没问题！”
    这个是正事儿，必须答应。
    ………………
    张耀东的丰田皇冠停在楼下，车载音响放着叶倩文的《祝福》。
    涂志明拉开车门就闻见烟味：“抽这么多烟？你这是在车厢里放了个烟雾弹吗？”
    “习惯了。”张耀东递过口香糖，“系好安全带，新交规严得很。”
    蒋雨舟和几个尼泊尔保镖的车一前一后保驾护航。
    马铁军请假了，这榆木脑袋真的开始约会了。
    港岛乡村俱乐部隐在半山腰，白墙红瓦被榕树气根轻轻缠绕。
    前台小姐的英语带英伦腔，听得涂志明直挑眉。
    都特么中国人，整什么洋事儿啊！
    张耀东刚要发作，被涂志明按住了手腕。
    底层办事人员而已，欺负人家干嘛？没出息。
    “两张会员卡。”涂志明掏出信用卡。
    射击场内，金属器械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陈教练看涂志明装弹手法熟练，询问道：“先生以前当过兵？”
    “西北打过猎。”
    涂志明掂了掂手中的贝雷塔手枪，重量适中。
    张耀东已经迫不及待戴上护具。
    “志明哥，赌今晚宵夜，怎么样？”
    “你请定了。”
    好抢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涂志明不信张耀东开枪的次数有自己多。
    而且山间打猎打的就是移动靶，他的反应能力和准度早就练出来了。
    缓缓拉动套筒，子弹入膛的脆响让他耳膜微振。
    隔着降噪耳机，世界只剩自己血液流动的嗡嗡声。
    移动靶启动的瞬间，时光仿佛倒流。
    第一个绿色靶位弹出时，他几乎凭借肌肉记忆完成射击。
    枪声在密闭空间炸开，硝烟味钻进鼻腔。
    与西北旷野上火药散入风中的味道不同，这里的硝烟被空调循环系统困住，更为浓烈。
    “漂亮！”张耀东在相邻隔间高喊。
    涂志明听不见张耀东的喊声，但能看见他夸张的表情。
    又是一轮速射，节奏快得像过年放鞭炮。
    最精彩的连环靶出现时，涂志明屏住呼吸。
    三靶齐发的瞬间，他的枪口在绿白蓝三色间游移，最终全部精准钉入匪徒靶心。
    摘下耳机，听见教练在他身后喊道：“牛逼！涂生，您第一回打靶就差点破了我们俱乐部的记录。”
    “是吗？”涂志明多少有些惊喜。
    张耀东打完了，凑过来看计分屏。
    咂舌道：“志明哥，想不到你打枪也这么牛。”
    涂志明卸下弹匣，枪口朝前轻轻放在台面上。
    “开玩笑，哥们在西北打狼，一枪放不倒，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俱乐部经理听说财神爷加入了俱乐部，匆匆而来。
    “涂生有没有兴趣参加下个月的会员赛？冠军能定制专属枪械。”
    “再说吧！”涂志明笑了笑道，“我是过来消遣的，对这种竞技不太感冒。”
    专属的衣柜里放好东西，和张耀东一同返程。
    “听说你在日本那边搞了五百家弹珠室，是吗？”
    张耀东得意的笑。
    “五百四十三家弹珠室，三百二十四家电子竞技室。”
    “不是说小日子的弹珠室都被黑帮控制了么？你是怎么插进去的？”
    “打喽！”
    看涂志明不动声色，他有些无趣的道：“和黑龙会合作，咱们出钱，他们管理，各占百分之五十股份。”
    “不错啊！”涂志明给他竖起大拇指。
    “看来你还真是做生意的料！”
    张耀东嘿嘿笑着道：“江湖事还得是江湖人。”
    “起初黑龙会只肯给咱们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后来呢，怎么搞到百分之五十的？”
    “谈判了半天，彼此互不相让，所以我们就约了一场拳赛。”
    “五局，每局百分之十的股份。”
    “结果咱们五局都赢了？”
    张耀东笑着道，“结果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五局还真都被咱们赢了。”
    “怎么做到的？”涂志明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