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间传送门踏出后，一阵刺目的光芒豁然散开。
抬眼望去，眼前是一座恢宏无比的演武场，四周以某种漆黑石质筑成高墙，与镇狱司那座桥的组成有些相似，但却又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顾云就说不出了。
高墙铭刻着泛着淡金光晕的纹路，场中央铺满青铜色巨砖，表面明明平坦无痕，但顾云却能感受到那些曾经刀剑交错的痕迹与拳脚之印。
此刻，场中央早已人影林立，看量级，最先进行淘汰战的应该是持有四等特质灵宝的那一批门槛选手。
“古云，我的身份牌传来一道讯息让我做好随时进行排位战的准备。”
月拿着微微发光的身份牌示意着顾云自己要短暂离开，虽然她持有的是二等特质灵宝，但是因为是正好三天时间对半的时期才开始持有，所以她的分数和正常持有三等特质灵宝的选手一样，还是要进行排位战。
“嗯，别死了。”
“打不过就投降。”
顾云淡淡道。
他还指望着通过月来沟通那只虚兽呢。
没有灵智的虚空生物没遇到居然是先遇到了有灵智的虚兽。
顾云眼中的激动与火热丝毫不加掩饰。
因为他很想触摸一下虚兽，看看能不能进行权能：同化，但是如果对方保持着虚无状态，自己应该没办法同化。
不过，这只虚兽应该是冰封状态，这可说不准。
想到这里顾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而这一切，在月的眼中却被赋予了截然不同的意义。
她静静地看着顾云，心中泛起一股说不清的暖意。
顾云脸上不经见的笑容，似乎带着某种神秘的安抚力量，明明是两句再寻常不过的话语，却是轻轻拨动了月的心弦，让月感到无比安宁，她的指尖下意识收紧了几分，掌心的小塔被她握得更牢。
试炼虽已结束，特质灵宝的本体并没有被极皇宫收回，收回的只是其中存留的某种力量，用皇太虚最后的话来说的话，特质灵宝，其实本就是一份馈赠，是选手们证明自身的奖品。
但在月这里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月低垂银色的睫毛，红唇却轻轻扬起，笑容甜美而真挚，如同晨曦下初绽的花蕾，带着少女独有的清秀与灵动，与顾云相对而立，仿佛光与影交织，一侧银白，一侧幽黑。
“嗯！”
“那我先过去了！”
“你也加油！”
看着那一抹银色光华渐渐远去，顾云却是微微皱眉，喃喃道。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小黑影探出脑袋摇了摇，化作情圣，叹息道。
‘唉，顾小子，你不娶，就别撩啊！’
‘我撩了吗？’
‘你撩了。’
‘？’
‘你刚刚的笑容就很犯规。’
‘…’
维尔纳语气一转，带着些许伤感。
‘不过，这妮子挺可怜的，她可能活不过这一次风波。’
‘这是她的命。’
‘你信命？’
‘我不信自己的命，但是她的命，冥冥之中已经注定。’
‘真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她看上去很喜欢你诶。’
顾云并不是影视剧里那种强行榆木脑袋类型的男主，他能感受到这两天月对自己释放的不仅仅只是善意。
但。
在顾云看来，不过是喂了两口流浪猫好吃的，一时间跟随了自己罢了，淡然道。
‘与我何干？她只是遇得少罢了，我不过是带着自己的目的顺手帮了一把，未来她会遇到...’
小黑影耷拉着身体躺在顾云的肩上。
‘她，还有未来吗？’
顾云沉默了，这也是他停下那段话的原因，他没办法反驳。
小黑影继续说道。
‘这妮子自己恐怕也知道这一点，你可能不仅仅是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很可能也是最后一个，所以，她不愿放弃眼前的这一个机会，至少对她来说，你，就很好，即便没有结果，这是一个来自少女的最后憧憬。’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了？都给你懂完得了。’
‘没办法，伤过一次，悟得透彻。’
‘六。’
‘所以，顾小子，我知道你对她的遭遇无能为力，虚实规则的产物就算极皇宫的魔王来了也没办法，你对此也是一窍不通。’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别拐弯抹角。’
‘我只是想说，既然你想通过她得到一些什么，作为回报，就算是装的，尽可能陪她演一下这场最后的戏吧，让她在美梦中离开。’
‘…’
顾云移开了视线，将目光重新投向演武场，没有回复。
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但却多了一丝烟火的温度。
就在顾云打算拿出身份牌看看自己的排位战情况时，一声贱兮兮的轻笑声打断了顾云的念想。
“古兄，好久不见。”
“试炼空间你可是锋芒毕露，让老道倍感震惊啊！”
“奈何我实力低微，只能在夹缝中生存。”
“当时在试炼空间也称得上是举步维艰，没能与你交互还请见谅。”
广虚子负手而来，步履沉稳，衣袂翻飞，哪有他口中的狼狈之态。
他的话顾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头也没转，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广虚子侧过身子瞅了一眼远处的一抹银色，啧啧道。
“古兄新交的小女友走了？”
“真是羡煞老道，如此美...”
顾云不耐烦地打断了广虚子的话，如果自己不说话，这笔绝对能巴拉巴拉一直说下去。
“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哎。”
广虚子面色不改，笑容依旧地点点头，道。
“古兄好眼见，那么，你我的关系，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古兄可知若是身为内保名额又取得前五的成绩还可以选择一两个同样通过试炼的参赛选手作为跟班一同加入给予内保名额的部门？”
顾云嘴角一抽，这尼玛裤子一脱就知道你在放什么屁了。
不过他并没有问广虚子是哪里听来的这潜规则，也没有过分追问这潜规则的真实性，而是首先问出了最让他在意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可以取得前五。”
因为这表明广虚子能一定程度看透自己的实力。
不。
不对。
广虚子是自己未凝聚本相之前找上自己的，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眼力好了，就好像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想着广虚子所期望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