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全程要是录下来回基地放给大伙儿看，保准全组集体膜拜，我都能蹭成网红！
杰克也盯着这热闹场面，可他嘴角没笑，心里翻着酸水。
这万人簇拥的荣耀，全是因为宫垒一招制敌？他杰克哪点比不上他？要是换我上，一样能打爆那帮外星杂碎！这帮人眼里只有宫垒，压根没看见我——可这话，他连自己都不敢多想。
越想越憋，胸口像压了块铅。
宫垒捧着花，举着旗，冲人群摆摆手，拉开车门喊：“都上车，回家了！”
刚坐稳，唐杰就按捺不住：“宫垒，你那身怪力到底是咋练的？教教咱呗！”
宫垒翻了个白眼，没接话。
这问题问得，像问他怎么长出第三只手似的。
阿瑞也凑过来，眼神亮得跟雷达一样：“你这身体……跟科幻片里的超级战士一个模子刻的吧？你是不是偷偷注射了外星基因？”
“行了行了，”宫垒捏了捏方向盘，“你们再吵，我这车就要冲进沟里了。
累了就闭嘴，谁想开换我。”
他没法说：我这身体天生自带系统，脑内有台量子计算机随时给我算数据，连汗液都能当能源用。
说了他们也听不懂，还怕吓着。
后座的杰克一句话没说，瘫着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像累坏了。
没人觉着不对——他本来就不爱说话，像块石头。
可杰克心里头正烧着火：宫垒，你能牛一辈子？总有翻车那天。
等我熬出头，天天练、拼命练，总有一天，站在这儿接受欢呼的人，是我！
他现在不敢说，但心里已经刻下了名字——下一个站c位的，必须是他。
唐杰二话不说接手方向盘，催宫垒往后头躺：“你歇着，今天轮我当司机！”
十几个小时车程，油表见底，基地的轮廓终于在天边冒了头。
“这次能歇两天不？”唐杰声音蔫得像被晒干的豆芽。
“任务要是急，哪有歇的份儿？”宫垒说，“咱是兵，不是度假村保安。”
阿瑞点头如捣蒜：“说得对！不打退堂鼓！”
杰克忽然冷不丁插一句：“闭嘴吧，你们俩，快到地方了，省点劲儿。”
大伙儿都以为他是关心队友，纷纷闭了嘴。
其实？他听不得一句夸宫垒的话。
回基地，锦旗鲜花直接交到指挥官手里。
谁还记得这是第几面旗？墙都快挂满了，一排排红底金字，每一条背后都是条命换来的。
有老百姓半夜送来的，有军区颁的，还有外星盟友发来的致谢函——全都贴在这面墙上。
这堵墙，比任何勋章都响亮。
“宫垒、唐杰、阿瑞、杰克——任务完成出色，勋章已到。”
“谢谢领导。”宫垒站最前，语气平平。
勋章一枚枚别在胸口，像雨点一样落下。
宫垒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早就习惯了，每隔一阵就领一个，跟发工资似的。
可唐杰和阿瑞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手都在抖。
杰克盯着自己的那枚，捏得指节发白。
他知道，别人眼里是荣耀，他眼里却是——差距。
任务刚完，宫垒立马钻进飞船检修室。
上次那场空战，飞船的反应炉裂了三条缝。
他得改。
得加装新的能量导流器，得升级装甲矩阵，得让这铁疙瘩能扛住星际流星雨。
这事，他从不放手。
不是不信任队友，是命根子不能假手于人。
飞船要是炸了，不是掉几块零件的事——是整个人从宇宙里被擦掉。
他自己有量子脑接驳，神经直接连系统，能实时调取十万个数据模型。
唐杰就是个“人肉u盘”——负责记录、递工具、喊“诶宫垒这个线是红的还是蓝的？”
没人能替他。
除了唐杰。
唐杰从第一队就跟着他，挨过枪子儿，爬过废墟，没一句废话。
就算那次腿被打穿，宫垒亲自摁着他住院，骂他“想死别拖累我队”。
今天还一样。
宫垒盯着光幕，手指滑过一串串绿色代码。
唐杰蹲在旁边，笔记写满一页：“老样子，你又加啥黑科技了？”
宫垒没抬头：“新反应堆，能撑三小时超载。”
唐杰瞪大眼：“卧槽……那不就是把小行星当燃料用？”
“嗯。”宫垒笑了下，“省油。”
“你这人……”唐杰喃喃，“活人不给你点赞，你怕不是神仙下凡。”
康杰挠着头，一脸懵地问宫垒：“这玩意儿到底咋运作的？我看说明书都像天书。”
宫垒不一样，啥都懂，啥都会修，连自己造的新玩意儿都敢往飞船里塞。
人家不是会用，是能整出点新花样来。
飞船能隐形，这功能就是宫垒捣鼓出来的，试过十几次，次次管用，从没翻过车。
“这次我琢磨的是，万一左边出毛病，右边还能撑住，虽然慢点儿，但至少能飞回来。”宫垒边摆弄工具边解释，声音平平淡淡，跟聊明天吃什么似的。
康杰听不懂，但他一句没漏，全点头。
宫垒也一样，管他听没听懂，逮着机会就叨叨。
俩人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听，一个记，一个点头，跟养了条通人性的狗似的。
三个多钟头，手写本都翻烂了，这才收工，锁门走人。
这么熬了几个通宵，终于，那套程序成了！
仪器调好了，就等第二天早上去天上溜一圈，看看新玩意儿抗不抗得住大气层的折腾。
俩人早早躺下，宫垒累得跟被抽了筋似的——一边要盯着飞船里三百多个感应器，一边还在脑子里掰扯怎么整出能一炮炸碎敌方母舰的狠活儿。
半夜，康杰憋尿迷糊着爬起来上厕所，走廊里一晃——好像有道黑影？
他没喊，也没跑，反而蹑手蹑脚跟了上去。
换别人，早吓回被窝里了，他倒好，以为是巡逻的机器人出故障了，还想着过去看看是不是该报修。
追到飞船停放厅外，没人。
借着昏黄的应急灯，他瞧见大门虚掩着。
“宫垒？你回来拿东西了？”他喊了一嗓子，没回音。
他推门进去，空荡荡，连个老鼠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