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不准脱裤子！！”护士的吼声震耳欲聋。
    今厌循着声音往那边看去。
    只见33又爬上了桌子，挥舞着自己的裤衩，光着个屁股蛋在桌子上来回跳动。
    场面十分辣眼睛。
    护士几乎是尖叫着吼他：“下来，你给我下来！！”
    33到处乱窜，根本不听。
    “抓住他。”
    “33！把裤子给我穿上！”
    “你们几个不要拿别人当凳子！”
    “95不准把屎拉在盘子里！”
    精彩的午餐节目轮番上演，餐厅里热闹非凡。
    今厌在混乱里，瞧见卫煦和章朵分开了，两人好像还受了伤。
    好在因为打架斗殴的负伤病人不少，他们混在其中，倒也不显得突兀。
    其他病人玩家，估计已经得到不能暴露的情报，这下更看不出谁是玩家了。
    反而是今厌这个看上去很正常的，被一个护士盯了好几眼。
    那护士最后还朝着她走过来。
    护士走到今厌旁边。
    她走了一圈，离开后又转回来，目光不断在她身上打转。
    今厌直接无视她，只当她是空气。
    然而护士却没打算放过她，居然走到她旁边，试图搭话：“你……”
    她的话还没说出来，声音突然消失。
    护士张着嘴，慌张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啊……
    啊啊……
    怎么发不出声音了？
    护士有点慌，努力发出声音，然而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再发出声音。
    就在此时，她看见那个安静吃饭的女生，缓缓抬头看过来。
    那一眼说不出的冷。
    护士瞳孔一缩，转身就想跑。
    脚下不知绊到什么东西，护士东西身体不受控制往前栽去。
    脑袋在一片阴影里，磕出一道口子，鲜血骤然涌出。
    她跌倒的瞬间，四周的病人们开始出现骚动。
    “圣泉出现了。”
    护士听见一个冷淡的声音。
    坐在她旁边埋头吃饭的19号病人，如同听见召唤，突然抬头看向地上的护士。
    那鲜红的血，就如同某种启动开关。
    19号病人振臂一呼：“圣泉！吾主再次降下圣泉了！”
    前面短短两秒，护士甚至来不及爬起来，就被四周骚动的病人，再次按在地上。
    护士连忙掏出防御道具。
    然而道具毫无反应。
    无法出声的护士，连呼救都没机会，整个人被病人包围住了。
    等其他护士和医生挤进来，护士已经躺在血泊里没了气息。
    早餐时那个男护士也挤了进来，拧眉看着死去的护士，目光扫过四周躁动的人群。
    护士身上的伤不对劲。
    她不是被病人弄死的。
    有人在混乱中，杀了她。
    是谁……
    “吾主庇佑！”
    19号带着一群人在跪拜尸体，高呼着吾主庇佑。
    旁边还有人在打群架，盘子菜汤满世界乱飞。
    男护士实在看不出谁是始作俑者。
    该死……
    “别打了！！”男护士还有作为护士的职责，只能先制止这群疯子。
    ……
    ……
    混乱的病人群体里，其实有不少病人玩家。
    不过此时都在装疯卖傻，跟着病人一起胡闹。
    装正常人不容易。
    装疯还不容易吗？
    况且玩家的精神也没多正常，混在病人里，毫无违和感。
    何家丰顶着一头菜汤，一瘸一拐地跟着两个病人缩到角落里。
    此时医生和护士都去处理那边的圣泉教了，没人在意他们。
    卫煦一边观察外面，一边说：“你们发现没有，医生和护士好像不能杀病人。”
    病人可不会认人，医生护士照打不误。
    但是医生护士再恼火，也只是按着他们扎针。
    而且对病人的管理松懈，早上各种被扎针的病人，现在也在餐厅里。
    “所以他们很可能有限制，不能打杀病人……这大概是医德？”章朵斟酌着给出一个形容词。
    何家丰指了指自己的瘸腿：“那这怎么算？”
    章朵：“这是玩家违反规则后的惩罚，医生们可没有动手。”
    何家丰想想好像也对。
    “所以……医护阵营的玩家也一样，他们不能直接杀我们。”
    医护阵营玩家，必须通过规则杀他们。
    卫煦隐隐激动起来：“但我们可以。”
    病人杀医护的情况已经发生过了。
    章朵沉默下，补充一句：“可能不能直接杀，但他们肯定能动手。他们可以先把我们抓起来，然后查出编号杀我们，所以还是很危险。”
    何家丰：“没事，优势在我们。”
    “先分开吧，别被他们发现了。”
    几人迅速分开，重新混进病人群里，没人发现异常。
    还有不少同样隐藏在病人群里的玩家，简单碰面后，交换了线索。
    ……
    ……
    今厌混在病人中离开餐厅。
    有护士守在出口，不允许病人去其他地方，将他们往病房赶。
    午休时间，每个病人都要回病房。
    今厌看望周医生的计划再次延后。
    她的病友早上没了，所以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吵闹的走廊，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安静下来。
    很快就有护士推着小推车出现。
    护士是个生面孔，不过她那阴森森的样子，一看就不像玩家。
    “147过来吃药。”
    今厌开始叛逆：“不想吃。”
    “你有病，怎么能不吃药。”
    “我没病。”
    “你看，这不是有病。”护士将药片递给今厌，“快吃吧。”
    “你为什么非要我吃药？”
    “我是护士，这是我的工作。”护士有些不耐烦了，“快点吃，别逼我动手。”
    今厌继续摇头：“不吃。”
    “不吃药你怎么出院？”护士盯着今厌，拖长了调子问，“你不想出院了吗？”
    “不想，这里挺好，有吃有喝有玩，还有人杀，多好啊。”
    “哼，还说你没病。”
    护士劝说无果，骂骂咧咧地上前，准备亲手喂。
    “这药你不吃也得吃！”
    “你别过来。”今厌友好地提醒她。
    护士哪里会听，拿着药片打算强喂。
    这是她日常工作，让这些不听话的病人乖乖吃药。
    今厌等护士的手伸过来，一把捏住，将人撂翻在床上。
    今厌将护士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摸出早上顺走的药片，一把全塞进护士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