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夫妻竞价
作者:红灰锦鲤游   夫人另嫁摄政王,侯爷休书请收好最新章节     
    两万两。
    宁锦原来算过,把母亲留给她的铺子,首饰等物一起卖掉,最多能换个两万两。
    多的一分都拿不出了。
    夫妻俩竞价,倒是头一桩奇事。
    宁锦咬咬牙:“两万五千两!”
    实在不行,她就去求父亲。
    当年母亲遗留的所有嫁妆,曾都遗嘱写明由宁锦继承。
    后面赵氏用为她保管的名义将其私藏。
    宁父也不作为,最后宁锦草草出嫁。
    宁锦本不想为了这些银两伤害她在这世上最后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亲人。
    可这株金琼牡丹意义非凡。
    如何流失到其余人的手中她自会去查。
    但现在,她一定要拿到手。
    容青凌声音古井无波:“三万两!”
    宁锦瞳孔微微一缩。
    三万两,她不可能弄到这么多。
    宁锦捂住自己的肚子。
    她察觉到了细微的刺痛。
    不知道是胃还是肚子。
    只觉得无一处不痛。
    娘亲……
    我……我可能是完成不了你的遗愿了。
    “五万两。”
    这声不是来自于容青凌,却是耳侧。
    宁锦诧异地扭头。
    顾沉墟放下手,微微一笑:“突然,本王也觉得此物很是漂亮。”
    摄政王出手,一来身份,二来手笔,自然再也无人能抢到。
    那一株金琼牡丹就这样被摄政王收入囊中。
    宁锦那股激愤感淡化,但更深的担忧从心底漫上来。
    从摄政王手里拿东西,想必要付出比五万两更高昂的代价。
    顾沉墟也没提此事。
    接下来的几件拍品,也有万两成交,但没有到这株牡丹的高价。
    直到最后一件拍品。
    介绍的时候这声音都变得激昂了起来:
    “诸位,咱们的压轴,非人非物。”
    “此为——诺!”
    “此诺由摄政王殿下捐赠,殿下明言,得此物,可让殿下为其做一件事。”
    “此物起拍价为:零!”
    一毛不值。
    又价值连城。
    宁锦先前隐隐约约的猜想终于落实。
    台上小锤刚落,底下接二连三的拍卖声就喊了起来。
    “一千两!”
    ……
    “一万两!”
    ……
    “十万两!”
    ……
    “十六万!”
    ……
    这场令人瞠目结舌的拍卖最终以二十万两白银结束。
    二十万两。
    宁锦看向了得到此物的人。
    不是生意人。
    是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男人。
    穿的不显赫,鼻下两撇小胡子,瞧着面生。
    在此前所有的拍卖中,他都未曾出手。
    他就是奔着摄政王来的。
    待到此物拍完,大长公主由人搀扶着,上台说了几句话。
    这等场面话结束,众人也零零散散地告辞。
    宁锦踌躇,她不知道如何向摄政王开口。
    她没有可以用来交易的筹码。
    “宁姑娘,大长公主有请。”
    没等宁锦考虑好,侍女就拦在跟前。
    宁锦应了。
    她对大长公主的印象很好。
    大长公主亲和无比,宁锦没有得到过多少来自长者的关爱,很是珍惜。
    只到了偏厅,里面坐着的却并非是她。
    宁锦行礼:“见过殿下。”
    顾沉墟瞧她:“你怎么没太多意外?”
    比起先前那句:“人都喜欢漂亮的东西,”这这一次宁锦坦诚的多。
    她恭敬地道:“臣妇,有一种直觉。”
    直觉摄政王会来找她。
    正如她觉得他会出手买那支金琼牡丹,也是因为她。
    只是宁锦不确定自己的价值到底在哪里。
    顾沉墟的声音有一种温柔的诱惑哄骗。
    他说:“什么样的直觉,说来听听?”
    宁锦诚实相告。
    顾沉墟又笑了。
    他盯着地上的宁锦,没叫她起身。
    反而自己从椅子上起来,半蹲在宁锦跟前,和她平视。
    不论是顾沉墟的气势,还是顾沉墟的容貌。
    宁锦忍不住屏住呼吸。
    因为她招架不住。
    “如果本王说,你猜错了呢?”
    “小侄媳,你让本王为你出价的价值在哪里?”
    宁锦这句话实在是太自大了。
    她一个嫁给他人的人妇。
    不论是从本身的价值,还是附属的价值。
    都没有权柄滔天的摄政王为她耗费万金的理由。
    不知道这屋子里熏得什么香。
    非常苦涩。
    又或者不是屋子里的熏香。
    宁锦想到了,是摄政王身上的香气。
    只是因为离得太近了,所以她对这熏香的味道变得有点陌生。
    苦涩感加重了。
    只能赌一次。
    摄政王这样的人,绝不是看上她了。
    他的接近,或许是因为容青凌?
    宁锦心思急转。
    但嘴里没有停。
    “既然是义卖会,为何还要说出捐赠人身份呢?”
    顾沉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继续。”
    宁锦心下微微松了口气。
    她猜对了。
    “说出身份,就是在刻意对人明码标价。”
    “标的不是物品的价格,是人的价格。”
    “除了那支金琼牡丹,所有物品的价值,都和捐赠人有关。”
    “捐赠者都是官员,买家却多数都是乡绅富商。”
    “您最后那个承诺,踊跃无比的出价者,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殿下,一诺千金,可是这世上只要是承诺,就是不作数的。”
    “空口无凭,谁都懂。”
    “那为什么这些人还要豁出去一般买殿下的承诺呢?”
    “一来,是和殿下交好。”
    “二来,不得不买。”
    “其中有些人是殿下安排的哄抬价格的人,有些,是殿下要其不得不买的人。”
    “也是你们这次义卖会的目标。”
    “你们,或者说,朝廷,要钱是不是?”
    宁锦话音一落,就被顾沉墟掐住了脖子。
    他几乎没有收力,宁锦的呼吸被遏断,脸色涨红。
    顾沉墟的脸上显露出一种残忍的冰冷。
    他仔细地盯着宁锦的脸,像一条正在准备攻击的美人蛇,微微探头。
    一瞬不瞬地欣赏她的挣扎。
    和他给宁锦最开始的感觉一模一样。
    宁锦开始认识顾沉墟,就是在鲜血遍地,人首分离的场合。
    哪怕后面他屡次假装温柔,频频用关切的语气喊她侄媳妇,她都有一种恐惧感。
    如今,这恐惧终于落到了实处。
    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分明细弱的喉咙快要断气了。
    但是宁锦还是对着顾沉墟,微微挑起唇。
    露出个得意的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