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手机店好远，张少重才心有余悸地停下：
    “两位祖宗！求你们了！少说两句吧！什么魔将打赏的，会被人当神经病的！”
    凌清雪冷着脸：
    “难道我说错了？此人心术不正，眼神淫邪，绝非善类。”
    夜魅儿也哼道：
    “就是！才给那么点钱，瞧不起谁呢！”
    张少重看着这两位对现代社会的金钱和危险都毫无概念的大佬，感到深深的无力。
    他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着手里仅剩的几十块钱，愁得直薅头发。
    钱啊钱！
    身份啊身份！
    难道真要带着这两位去工地搬砖？
    还是去餐馆刷盘子？
    他想象了一下凌清雪带着手套冷着脸刷盘子的画面，以及夜魅儿扭着腰给客人上菜还可能把盘子扣客人头上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行！
    绝对不行！
    可是，还能怎么办呢？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目光无意中扫过街角贴着的各种小广告。
    忽然，一张看起来比较新的“重金求子”广告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赶紧摇摇头，甩开这个危险的念头。
    继续往下看，什么“通下水道”、“开锁”、“老中医专治疑难杂症”……
    等等！
    “老中医”？
    张少重猛地想起了昨晚凌清雪在前台精准地说出小妹症状的一幕！
    一个大胆的想法，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猛地照亮了他绝望的心！
    对啊！
    这两位……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她们有真本事啊！
    凌清雪一看就懂医术！
    夜魅儿……呃……虽然看起来不像会治病，但唬人应该没问题吧？
    一个极其荒谬、漏洞百出、但又似乎有一丝可行性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
    他猛地站起身，眼神灼灼地看向两位一脸莫名其妙 的大佬。
    “两位！我可能……想到一个搞钱……呃，赚取灵石的路子了！”
    张少重那灼灼的目光把两位大佬看得心里直发毛。
    夜魅儿警惕地后退半步，媚眼斜睨：
    “小子，你打什么鬼主意呢？眼神这么贼，一看就没憋好屁！”
    凌清雪也蹙起眉头，冷声道：
    “若又是那般抛头露面、有失身份之事，休要再提。”
    “不是不是！这次是技术活！发挥二位专长的！”
    张少重连忙摆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二位想想，你们最擅长什么？”
    凌清雪和夜魅儿对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自然是修行悟道，斩妖除魔。”
    凌清雪抬着下巴，理所当然地说。
    “杀人放火，抢地盘？”
    夜魅儿说得更直接。
    张少重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二位！现实一点！说点现在能用的！比如……清雪仙子你，是不是懂医术？就是治病救人那种？”
    凌清雪微微一愣，随即淡然道：
    “略通岐黄之术，炼丹制药，调理气血，祛除邪祟，乃修士之本。”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那股自信是掩盖不住的。
    “那就对了！”
    张少重一拍大腿，又看向夜魅儿，“
    那……魅儿大姐……你呢？除了打架，会不会点……嗯……比如看相？算命？测个吉凶什么的？”
    他记得魔教好像也挺擅长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夜魅儿嗤笑一声，撩了下头发：
    “老娘精通的是摄魂夺魄、驾驭心魔之术！看相算命？那是路边瞎子的把戏！不过……”
    她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得意，
    “若论洞察人心弱点、预判吉凶祸，老娘确实比那些假道士强点！”
    “够了够了！这就够了！”
    张少重兴奋起来，
    “咱们就干这个！”
    “干哪个？”
    两位大佬齐声问，一脸狐疑。
    “摆摊！算命！看病！”
    张少重豁出去了，眼睛发光，
    “就在这镇上！支个小摊！清雪仙子你看病，魅儿大姐你算卦！咱们中西结合……啊呸，仙魔合璧！肯定能赚到钱！”
    “什么？！”
    “让老娘去当街算命？！”
    凌清雪和夜魅儿同时惊呼，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拒绝！
    “岂有此理！我乃堂堂……岂能如江湖郎中般招摇撞骗？！”
    凌清雪气得脸都白了，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就是！老娘可是……让我去摆摊？！还要跟这个假清高一起？！小子你活腻了吧？！”
    夜魅儿也气得想打人。
    张少重早就料到她们是这反应，赶紧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两位祖宗！想想现实啊！咱们没钱了！今晚住哪儿？
    吃什么？你们还想睡大街啃压缩饼干吗？”
    他指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你们看！这里人多啊！肯定有头疼脑热的！
    也肯定有迷信想算命的！
    清雪仙子你医术高明，随便露两手，那就是造福百姓！
    魅儿大姐你眼光毒辣，看人准，指点几句，那就是普度众生……呃，或者帮人避祸？
    这不比你们空有一身本事无处施展强？”
    见两人脸色似乎有所松动，张少重继续加码：
    “而且这活儿自由啊！咱们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收摊！赚了钱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住更好的店！
    说不定还能攒钱想办法解决你们身份的问题，甚至……寻找回去的线索呢？”
    最后这句话，真正触动了两位大佬。她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恢复力量、重返故土的渴望。
    凌清雪沉默了片刻，极其艰难地开口：
    “……需有帷幔遮挡，不可直面喧嚣。”
    夜魅儿也别扭地补充：
    “……得离那个假清远远点！还有，赚的钱老娘要分大头！”
    张少重见她们松口，大喜过望：
    “没问题！都依你们！帷幔好说！摊位分开摆！钱怎么分好商量！”
    说干就干！
    张少重用最后一点钱，去杂货店买了一张旧床单、两张小板凳、一支笔和一张硬纸板。
    然后在镇子边缘一个人流量还算可以的小公园角落，鬼鬼祟祟地开始“布置”起来。
    他把旧床单挂在两棵树之间，勉强隔出一个小空间，给凌清雪当“诊室”。
    外面摆上小板凳，作为“候诊区”。又在旁边几步远的地方，给夜魅儿摆了张小板凳，前面铺开那张硬纸板。
    “写点啥呢？”
    张少重拿着笔，琢磨着广告词。
    最后，他在凌清雪那边的床单上，用歪歪扭扭的字写上：
    “祖传老中医，专治疑难杂症，调理气血，药到病除。”
    又在夜魅儿面前的纸板上写下：
    “玄门神算，洞察天机，指点迷津，趋吉避凶。”
    两位大佬看着这寒酸到极点的“摊位”和那夸张的广告词，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凌清雪看着“老中医”三个字，嘴角微微抽搐。
    夜魅儿看着“玄门神算”，直接笑出声：
    “玄门？老娘是魔门的！小子你会不会写？”
    张少重：
    “……意思差不多就行！低调！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