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暴雨谜团初现端倪
楚星河刚把那本破旧的册子塞进背包，中央的蓝色水晶球突然抖了一下。
不是错觉。
它原本只是安静地浮在石柱顶端，像颗装饰品。可现在，球体内部的光流开始打转，一圈圈加速，颜色从湛蓝变成了深灰，像是被什么力量搅动了核心。
“这玩意儿要炸？”他往后退了半步，三叉戟横在身前。
下一秒，水晶球没炸，倒是墙上的苔藓全亮了。
一道环形光纹从球体扩散出去，贴着地面扫过整个密室，五根石柱跟着共振，发出低频嗡鸣。楚星河耳朵发麻，感觉脑壳里有根弦被人弹了一下。
紧接着，全息影像弹了出来。
画面一开始是黑的，然后雨声灌进来。
倾盆大雨砸在一座城市广场上，镜头拉远，能看到几十座职业雕像林立其中。法师、战士、刺客、牧师、射手——五大基础职业的石像整齐排列，雨水顺着它们的脸往下淌。
突然，所有雕像的眼睛同时亮起金光。
不是反射，是主动发光。光芒越来越强，空气中出现肉眼可见的能量波纹，像热浪扭曲视线。几秒后，天空的乌云中心裂开一个口子，一道水柱从云层直冲而下，精准浇在中央的法师职业雕像头上。
画面一跳，时间轴快进。
每隔七十二小时，同样的场景重复一次。每次都是不同职业的雕像触发金光，接着暴雨降临，持续整整一个小时。
最后，一行小字浮现在画面底部：
【系统调节日志：职业能量峰值释放记录】
【调节方式：区域性降雨】
【执行频率：每72h\/次】
楚星河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忽然笑出声。
“所以这游戏打个雷下个雨，还是系统安排的值班表？”
他话音刚落，角落传来咔嚓一声。
有人在嗑瓜子。
他猛地转身，三叉戟指向声音来源。只见一根石柱后面，蹲着个秃头老头，白袍子脏兮兮的，手里攥着半袋瓜子，正往嘴里送第三粒。
“别激动。”老头嚼完才开口，“我就是路过，顺道打扫卫生。”
“这地方还有保洁？”楚星河眯眼，“你是npc？”
“玄机子，鉴定师。”老头拍拍屁股站起来，掏出一块破布擦手，“编制外临时工，工资按次结算，死了不赔命。”
楚星河没动：“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摸水晶前两秒。”玄机子咧嘴一笑，“隐形传送点，专供我们这些底层员工溜进来偷看热闹。”
他指了指还在播放影像的水晶球：“你刚才看到的，不是什么神秘预言，是系统后台的日志回放。”
“意思是，暴雨是人为的？”
“准确说是‘系统行为’。”玄机子又抓了把瓜子，“你们这些玩家升级、转职、觉醒天赋，都会产生职业能量。能量积累到一定程度，系统就得泄压，不然整个职业体系会过载。”
“所以就下雨？”
“水元素最便宜，覆盖面广，还能顺便刷点日常任务。”玄机子耸肩，“你看那些雕像发光的时候，是不是正好对应全服大规模进阶的时间点？”
楚星河回想了一下。
确实。前天全服法师集体突破瓶颈，当晚暴雨倾盆。昨天刺客公会完成团本挑战，半夜电闪雷鸣。今天他们刚激活海王权杖，结果地下密室直接跳出这段录像。
“合着咱们打怪升级，系统还得开闸放水？”他啧了一声。
“差不多。”玄机子点头，“就像人吃饭要排气，系统运行也得喘口气。”
他说完，忽然打了个嗝。
不是普通那种，是带着电子音效的，嗓子里冒出一串“滋啦”声，嘴唇还抽搐了一下。
楚星河注意到他眼角闪过几帧乱码。
“你还好吧？”
“没事。”玄机子摆手，“老毛病，说太多会被系统干扰。”
“那你刚才怎么敢说这么多？”
“我用的是比喻。”老头嘿嘿笑，“系统封的是关键词，比如‘权限漏洞’‘数据篡改’这种。但我说‘排气’，它以为我在讲生活常识。”
楚星河挑眉：“挺会钻空子啊。”
“活久了都这样。”玄机子拍拍他肩膀，“不过友情提示——你现在知道的已经超纲了。再问下去，我不一定撑得住。”
“我就问一句。”楚星河盯着他，“如果有人故意在短时间内集中进阶，会怎么样？”
玄机子立刻打了个嗝。
这次更严重，整个人晃了晃，喉咙里蹦出几个字：“[error]……嗝！……平衡机制……启动……”
他双手抱头，牙齿打架，瞳孔短暂失焦。
三秒后恢复正常，脸色有点发白。
“别问了。”他喘了口气，“再问下去，我今晚就得变史莱姆。”
楚星河没再追问。
他转头看向水晶球，影像已经停了，但球体还在微微震颤，像是还没传完信息。
果然，几秒后，蓝光再次凝聚，一道光束射向对面石墙。
墙面浮现出一幅地形图。
山谷环抱着一片圆形场地，周围有观众席和高塔，中央是个巨大的擂台。上方标注着模糊文字——“试炼终途·第一站”。
“竞技场？”楚星河道。
玄机子瞥了一眼，立刻移开视线：“看到了就当没看到。那个地方，去的人多，回来的少。”
“为什么？”
“因为那是系统用来测试极端情况的沙盒。”玄机子压低声音，“当职业能量失控风险超过阈值时，它会自动开启强制对战模式，拉一批玩家进去消耗多余能量。”
楚星河笑了：“所以不是比赛，是发电厂？靠打架释放热量？”
“聪明。”玄机子竖起大拇指，“难怪你能拿到权柄。”
他后退一步，身影开始变淡。
“我该走了。再待下去，系统该说我泄露机密了。”
“等等。”楚星河叫住他，“你说我是‘超纲’，那其他人呢？萧雪瞳她们进阶的时候，系统有没有特别反应？”
玄机子摇头：“别人只是正常流程。你是唯一触发深层数据库的。”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拿的是海王三叉戟。”玄机子指了指他手里的武器，“那是初始职业系统的钥匙之一。别人进阶是交作业，你是直接进老师办公室翻档案。”
话音落下，他人影彻底消散，只剩一地瓜子壳。
楚星河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三叉戟。
戟尖还在轻轻震动，频率和水晶球刚才的波动一致。
他伸手把水晶球从石柱上取下来，塞进背包。那本《职业转职失败案例实录》被挤到了角落，封面朝下，看不见字。
墙上地图的光影渐渐淡去，但位置他已经记住了。
山谷、环形场地、中央擂台。
下一步要去的地方，清楚得很。
他转身走向台阶，脚步踩在潮湿的石面上，发出轻微回响。
刚走到第一级，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水晶球残余的能量里脱落了。
他回头。
一块巴掌大的金属片静静躺在石台上，表面刻着五个符号，其中一个和三叉戟的纹路完全一样。
另外四个，分别代表火、风、土、雷。
楚星河走回去，捡起金属片。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