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玄界裂缝
    ——“裂缝不是伤口，是天地在呼吸；而我，便是那缕挤进呼吸的灰尘。”
    ——“当钥匙插入胸腔，我才知：开门的人，也要被门打开。”
    一、裂渊启钥·光柱冲霄
    四界钥匙插入瞬间，天地失声。
    青、灰、银、无四色光晕同时塌陷，化作一条纵向裂渊，宽逾千丈，深不见底，像某位古神挥剑劈开自己的胸膛。
    裂渊边缘，空间呈螺旋状崩塌，碎石、风罡、残魂皆被卷入，化作一条通天光柱，直插血月核心。
    李长青立于光柱中心，四印离体，环绕钥匙旋转，手背魔影潜伏，影子却开始疯狂延伸——
    仿佛门后不是玄界，而是影子渴望的故乡。
    门户高悬，通体玄金，表面铭刻螺旋锁孔，与钥匙齿纹一一对应。
    钥匙转动，第一齿——
    咔！
    门户裂开一寸，光柱暴涨，血月被撕开第一道创口，暗红月血倾盆而下，化作腐蚀性血雨，淋在无声海面，升起滚滚白烟。
    第二齿——
    咔！
    门户再裂两寸，玄金碎片剥落，露出内部漆黑如墨的“门肉”，像某种巨兽的食道，蠕动间喷出灰白雾气，雾气所过，时间被迟缓，空间被折叠。
    第三齿——
    咔！
    钥匙光核炸裂，四色洪流灌入门户，门肉疯狂膨胀，发出类似婴孩啼哭又似老人喘息的怪音，仿佛门后存在因“食物”而兴奋。
    最终齿——
    咔哒！
    钥匙定格，门户彻底裂开一道高万丈、宽千丈的纵向缝隙，缝隙内部，是旋转的星河，也是倒悬的尸山；是璀璨仙光，也是翻滚黑雾。
    玄界裂缝，完全开启！
    只维持——三百息！
    二、门后呼吸·万魔来朝
    裂缝开启刹那，玄界深层被“血月血雨”唤醒的残存存在，同时抬头。
    丹尸嘶吼，拖着腐朽却堪比元婴的躯壳，从海底爬出；
    剑鬼低鸣，万柄断剑破开坟土，汇成剑河；
    魔种咆哮，漆黑藤蔓拔根而起，如万蛇出巢；
    旧祖残念、岁月怨魂、星舰碎片……皆被“归乡”气息吸引，化作黑潮，自四面八方涌向光柱。
    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夺钥匙，抢归途！
    李长青独立光柱，四印化环，背后剑鬼披风万剑腾空，像一面迎风的战旗。
    “三百息，够我杀个七进七出。”
    他抬步，踏入裂缝边缘，影子同时抬头，对他露出獠牙微笑：
    “门后，是故乡，也是深渊。”
    “你确定，准备好了？”
    李长青笑，笑得张狂，也笑得淡漠：
    “我即深渊，何须准备？”
    三、三百息倒计时·血战开端
    【倒计时·三百息】
    丹尸先至，十具为一队，腐烂手掌拍击光柱，腐蚀血雨与钥匙光核交融，发出“嗤嗤”腐蚀声。
    李长青反手一剑，断剑无锋，却一剑削去三具丹尸首级，首级滚落，仍张口咬来，被他一脚踩碎，黑血溅射，却被钥匙光蒸腾。
    【二百五十息】
    剑河袭来，万柄断剑汇成暗金长龙，龙口衔剑，直扑钥匙。
    李长青四印合一，化为【四灵巨手】，抓住剑龙七寸，生生捏碎，断剑如雨，被他披风吸收，万剑冢再添新魂。
    【二百息】
    魔种藤蔓破土而出，如巨蟒缠柱，欲将光柱连人带钥匙拖入地底。
    李长青左手冥环亮起，九百阴差同时浮现，各执铁索，反向拖拽，将黑藤连根拔起，心魔火一焚，藤蔓发出婴儿般啼哭，化作黑灰。
    【一百五十息】
    旧祖残念凝聚，化为百丈巨脸，张口吐出岁月腐朽之风，所过之处，钥匙光出现斑驳锈迹。
    李长青右手岁月纹亮起，以十年寿元为代价，换来一瞬巅峰，一剑斩去巨脸半颊，锈迹崩散，钥匙光重归璀璨。
    【一百息】
    血月突然下沉，月心裂开一只竖瞳，瞳孔漆黑，倒映李长青身影，像某种古老存在透过时空注视他。
    竖瞳眨动，裂缝内所有残存存在，同时停止攻击，齐齐俯首，发出臣服的低吼。
    李长青影子同时抬头，对竖瞳露出獠牙微笑，像在回应：
    “别急，下一个就是你。”
    四、门后低语·故乡深渊
    【五十息】
    裂缝深处，传来低语，声音似男似女，似老似少，像众生合奏：
    “开门人，也被门打开。”
    “归乡人，亦被乡吞噬。”
    “你欲归家，家欲归你。”
    低语所过，李长青识海浮现一幕幕画面——
    地球雨夜，女孩被拖走，他无力哭喊；
    家族血火，母亲推他入密道；
    外门三年，雷火熬骨；
    丹皇墓底，他亲手送青青入舰；
    ……
    所有画面，被裂缝低语串联，化为一条归乡长河，长河尽头，是地球旧巷，女孩踮脚，耳机里放着《星舰》，对他微笑：
    “回来吧，外面太冷。”
    李长青闭眼，再睁开，瞳孔竖立，漆黑如墨，却又在深处，藏着一点光。
    那光，是少年地球雨夜，女孩替他系围巾的光。
    他抬手，一指点在眉心，轻声道：
    “外面不冷，我已成火。”
    指落，低语崩散，裂缝内传来一声似婴孩又似老魔的怒啼，竖瞳闭合，血月重新升起。
    五、踏入裂缝·归途将启
    【十息】
    钥匙光柱开始收缩，门户裂痕出现愈合迹象。
    李长青收拢四印，背后剑鬼披风万剑归一，化为断剑，悬于侧。
    他抬步，踏入裂缝边缘，回头望向崩塌的无声海，望向被血雨染红的玄界，望向仍在跪拜的万魔残影。
    声音不高，却传遍山河：
    “今日起，我即归途。”
    “谁阻我——”
    “杀！”
    【一息】
    他转身，背影被光柱拉长，像一柄未出鞘的剑，锋芒直指故乡。
    【零息】
    光柱收缩至极致，裂缝门户轰然闭合，钥匙化为四道流光，散落玄界。
    李长青身影，消失于门后。
    玄界裂缝，至此关闭。
    归途，将启；
    深渊，亦将启。
    六、尾声：钥匙散落·玄界将乱
    裂缝闭合，血月隐匿，玄界重归黑暗。
    却有四道流光，分别落向四方：
    青钥，落于丹皇墓，被丹尸拾起；
    灰钥，坠入无声海，被黑藤缠绕；
    银钥，破空而去，被星舰碎片吞噬；
    无色钥，沉入地底，被旧祖残念包裹。
    钥匙散落，契约完成，玄界核心即将开启。
    而门后，李长青独立星河，回望来路，轻声道：
    “故乡，我来了。”
    “谁抢我钥匙，我抢谁命。”
    风掠过，星河旋转，像回应他的誓言，也像在嘲笑他的天真。
    ——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