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黑血古经
    ——“经文字字皆噬命，谁念谁流血；页页翻尽，只剩人皮作封。”
    （一）血战余烬·经声入梦
    北城雪停，火未灭。
    焦土之上，残旗猎猎，李长青独坐裂天弩残骸，指腹抹过一块扭曲铜片，指腹被割破，血珠却未落地，反被铜片裂缝吞噬，裂缝里传出低沉吟诵：
    “……黑血为墨，白骨为笔，逆命者，当以此经为灯……”
    声音似跨越万古，直接烙进识海。
    他丹田剑宫震颤，那柄石质“不归”剑胚表面，悄然浮现一排扭曲经文，字字渗黑血。
    （二）经影化页·人皮为纸
    当夜，驿宫地窖。
    六皇子楚玄策守炉炼丹，忽闻墙内“沙沙”作响，剥去墙皮，露出一卷黑页，页薄如蝉翼，触之冰凉，细看——竟是人皮。
    人皮卷首，以血纹写“黑血古经·卷一”六字，字活般蠕动。
    玄策欲阖上，皮页却自行翻开，黑血字爬出纸面，顺他指尖钻入血管，一路逆流至心口，凝成一枚“经符”。
    他瞳孔瞬间漆黑，耳边响起同一低诵，却与李长青所闻，字句相反：
    “……灯为命，命为油，焚灯者，当献自身为芯……”
    （三）双经对诵·灰火炼字
    李长青察觉异变，瞬身而至，一指按于玄策眉心，灰火透体，在其心口与黑血字相撞。
    呲啦——
    黑血字被灰火逼出，凝成一粒“黑血珠”，珠内无数细小经影哀嚎。
    李长青以不归剑尖挑珠，置入丹炉，火焰转黑，炉壁却浮现同样经文，字字反向燃烧，渐渐化为灰火一部分。
    经文炼尽，炉中多了一张“人皮残页”，页背空白，页正面——
    北城地图活现其上，城心一点，以黑血圈出，标注：
    “镇国碑下，古经真身。”
    （四）镇国碑·经骨埋地
    镇国碑，立北城正中，高十丈，以天外玄铁铸，千年未动。
    李长青携六皇子与影军，夜掘碑下十丈，挖出一截漆黑“指骨”，骨面刻满经文，指骨中空，藏一卷完整“黑血古经”。
    骨指刚见天日，碑身龟裂，裂缝喷出黑雾，雾凝成无数“经影”，影无面，唯持血笔，笔落，活人名消。
    影军首当其冲，数百影兵被血笔点名，瞬间化为墨汁，渗入地底。
    李长青以灰火护体，仍被一笔点中左臂，衣袖化灰，臂上现出“经名”——
    “楚玄策”三字，正缓缓浮现。
    （五）经名烙印·皇子替死
    玄策见状，挥剑割掌，以血覆李长青臂上经名，血与经名交融，名字瞬转，换成“楚玄策”自身。
    下一息，玄策胸口炸开黑血花，心脏被经名拖向地底。
    李长青不归剑出，一剑斩断经名与指骨联系，将玄策拉回，却见其心口已嵌半枚“黑血经符”，符与心跳同步，每跳一次，经骨亮一分。
    玄策笑，齿间染血：“我命暂替你，但经要认主，你得完卷。”
    （六）完卷之祭·焚经为灯
    古经最后一页，空白，唯中心一点，以血写“祭”字。
    李长青以剑划掌，血染“祭”字，字活，整卷古经自燃，黑火冲天，却不热，反冰寒刺骨。
    火中，经骨指节节崩碎，碎片凝成一盏“黑血灯”，灯芯，是一截缩小版“不归剑影”。
    灯成，火灭，经声止。
    李长青提灯，光照之处，影军复苏，且每尊影兵胸口，皆现同样“经符”，符与灯芯同步跳动，如万颗外置心脏。
    经声再响，却只剩一句——
    “焚灯者，为执经人；灯熄，人灭。”
    （七）尾声·黑血灯，照皇都
    北城晨阳升起，黑血灯却未熄，灯焰漆黑，日光被吸，十丈之内，如永夜。
    李长青负灯于背，六皇子披影袍，二人并肩，率影军南下，目标——皇都。
    灯照所过，雪原留一条漆黑车辙，辙内黑血翻涌，像给天下写下一行墓志铭：
    “黑血古经，已认主；女皇，该你还卷了。”
    下一章，妖语焚天，黑血点灯，妖自火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