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向了第一份合同。
    “选择一：【和平解约】。桌上这些点心，你们吃完。你们账户里的‘风险准备金’，可以全部带走，就当是你们这段时间的辛苦费。
    喝完这杯茶，走出这扇门，系统会立刻解绑，你们会忘记所有关于系统和我的事情，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听起来……诱人得像个陷阱。
    秋雅的眼神明显动摇了一下。
    回归正常生活，这是她一直以来最希望的。
    “选择二嘛……”胡先生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点向了另外两份一模一样的合同。
    “【正式签约】。你们将成为本系统在这个位面的……正式‘员工’。
    你们的公司账户将会保留，并开启系统商城。
    你们会接触到更多、更离谱、当然，酬劳也更丰厚的‘订单’。
    你们会获得更多匪夷所夷的系统权限和道具。当然，你们也会遇到……远超你们想象的风险和麻烦。”
    “简单来说，”他总结道，
    “你们可以把之前的一切，当成一场游戏。现在，我问你们，想不想……玩一把真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
    这个问题，砸在了他们三人中间，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林菲菲看看张铁柱，又看看秋雅，激动、紧张，但不敢说话，她把决定权完全交给了他们。
    张铁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秋雅。
    她低着头，看着面前那份散发着诱人光芒的【和平解约】合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衣角。
    张铁柱知道她内心的挣扎。
    一边是她梦寐以求的安稳和平静，另一边，是已经被卷入风暴中心的他。
    张铁柱发动了【管理员的凝视】。
    一行金色的弹幕，再次浮现在秋雅的头顶。
    【 秋雅的核心焦虑：如果我选了‘解约’，张铁柱一个人签了那个该死的‘卖身契’，以后再遇到危险，身边连个能帮他报警的人都没有了，怎么办？ 】
    张铁柱的心，被这行弹幕狠狠地刺了一下。
    她还在想着张铁柱。
    哪怕是在决定自己人生轨迹的岔路口，她首先担心的，依然是他的安危。
    张铁柱不再犹豫了。
    他不能这么自私，把她强行绑在这辆疯狂的战车上。
    张铁柱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说“我们选一”时，秋雅却突然抬起了头。
    她没有看张铁柱，也没有看那些合同，而是直视着对面的胡先生，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问题。
    “胡先生，我能问一下吗？”
    “请讲。”胡先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如果我们签约，公司账户里的钱，是不是就是我们的启动资金了？”秋雅问。
    “当然。而且为了庆祝签约，我可以个人权限，再给你们的账户里打一笔‘天使投资’。”胡先生微笑着说。
    “那系统商城里，有卖保险吗？”秋雅继续问，表情异常认真，
    “就是那种……人身意外险，或者任务失败险。如果我的同事，在执行你们那些离谱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受伤或者牺牲了，你们管赔吗？”
    胡先生愣住了，连他那完美的微笑都僵硬了零点五秒。
    张铁柱愣住了。
    林菲菲也愣住了。
    他们谁也没想到，秋雅的关注点，竟然是在这里！
    她不是在谈自由，也不是在谈风险，她是在……谈赔偿款和员工福利！
    胡先生头顶上的那行金色弹幕，疯狂地闪烁起来。
    【胡先生的核心焦虑：糟了！我光记得准备合同了，忘了看系统的免责条款和工伤赔付细则了！
    这姑娘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我要是说没有，会不会显得我们系统很不正规、很不人性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