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儒美滋滋地喷出一口浓郁的烟雾，整个人瘫在沙发里，那股“被榨干”的萎靡一扫而空。
“老郭，说真的，威士忌高低得整一杯。”
“不过，在喝酒之前，我得先跟你……汇报工作！”
郑芝儒“噌”地一下坐直了，表情瞬间切换，变得亢奋而严肃。
“老郭！数据出来了！”
“瞬享app，咱们……成了！”
他伸出八根手指头：“截止到这个月，平台累计注册用户数……八亿！”
“啥？！”郭少云刚端起咖啡，手猛地一抖。
(⊙?⊙)
“八……八亿？！”
“对！”郑芝儒的眼睛在放光，“这还是国内版！海外版我还没敢用力推！”
“而且！”他收起几根手指，留下一根。
“日活用户……已经稳定在一个亿上下浮动！”
“一个亿！！”
“老郭！咱俩……咱俩他妈的……做了个……“国民级app”出来啊！！”
郑芝儒激动得脸都红了。
郭少云：“……”
他面无表情地喝了口咖啡。
内心，却有一万头羊驼在奔腾。
(〒皿〒)
我是不是赚钱圣体啊！又一个……
又一个他妈的……赚钱机器……诞生了……
还好这个是用个人账户资金投资的，不用亏损！
话说回来，一个亿日活？！这……这以后不得……玩命给我印钱？！
郭少云感觉自己的亏钱大业，又被兄弟……狠狠地背刺了一刀。
郑芝儒可不知道郭少云的心中所想。
“老郭，我现在算是知道了！”
他一拍大腿，满脸的“幽怨”。
“当初，你花几个亿，买断我三年的全广告位……我他妈……我当时还以为我赚翻了！”
“现在回头一看……我才是那个大傻子啊！”
“一个亿日活的平台！三年！全广告位！”
“我……我他妈……我亏得……我亏得裤衩子都没了！！”
“最骚的是什么？！”郑芝儒指着郭少云，一脸的“悲愤”。
“你买了！你又不用！”
“你把所有广告位……全他妈空置着！”
“你知道吗？！我现在……快被全网用户……骂死了！”
郭少云一愣：“啊？！骂你？骂你啥？”
“他们骂我……为什么不赚钱啊！”
郑芝儒抓狂地挠了挠头。
“全网用户，天天在我官方账号下面留言，刷屏！”
“‘求求了！郑总！上点广告吧！’”
“‘你们服务器不要钱吗？’”
“‘再不赚钱，我们怕你们倒闭了啊！’”
“‘我充会员！我充还不行吗！求你开个会员渠道吧！’”
“我……”郑芝儒摊了摊手，“我现在，是全龙国互联网……唯一一个……被用户逼着赚钱的ceo！”
郭少云：“(；一_一)”
“那你现在……靠什么活着？”郭少云好奇地问。
“活动策划啊！”
郑芝儒又吸了口雪茄，吐了个漂亮的烟圈。
“我现在也不能直接卖流量啊，那不……全被您老人家承包了吗？”
“我只能……联合各方，搞搞线上活动。”
“比如，帮哪个明星搞个“粉丝见面会”。”
“帮哪个品牌，搞个“新品发布话题”。
“我们负责网络平台露出，然后……赚点可怜的……活动策划费。”
郑芝儒长叹一口气：“我这……简直是捧着金饭碗在要饭啊！”
郭少云听完，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 哎哟！不错哦！”
“花大价钱买了广告位，结果……你不光没赚钱，还逼得自己……只能去干“苦力活”？”
“好！太好了！”
“这钱……花得值啊！”
郭少云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沉稳。
“老郑，看来这一年，你们发展得……确实很好。”
“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他放下咖啡杯，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
“这样。”
“明天，我就让白启帆……不，我让集团法务部，去找你。”
“咱们……重新签个协议。”
郑芝儒一愣：“啊？重新签？老郭，你……你不会是想……”
“没错。”郭少云点点头。
“你们重新订一下……广告位承包的价格。”
“按现在这个日活，该值多少钱，就值多少钱。”
“我还是那个要求！”
郭少云的语气不容置疑。
“所有广告位！我，全部承包！”
“你开多少钱，我都接！”
“啊？！”郑芝儒傻眼了，“老……老郭……你……你还包？！”
他挠了挠头：“那还是啥广告也不放？”
“放什么放！”郭少云瞪了他一眼。
“我是公司股东，我当然希望公司赚钱。”
“但是！”
郭少云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你别看现在网友们哭着喊着求你赚钱。”
“你要是真敢把平台搞得广告泛滥！”
“你看他们！会不会转头就去别家平台！”
郑芝儒闻言，也收起了玩笑，陷入了沉思。
“……这倒是。”
“老郭，你说的对。”
“可……可现在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企业的估值也越来越高。”
“但说实话，实际营收还是太少了。”
郑芝儒苦恼地说：“这跟咱们平台的潜力，完全不匹配啊！我这个ceo，当得心里发虚。”
“你发虚个屁！”郭少云笑骂道。
“你搞这个平台，这才几年？满打满算……三年都不到！”
“你就这么想杀鸡取卵？”
“老郑，互联网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是什么？”
“羊毛……出在猪身上。”
郭少云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狗买单！”
“啊？！”郑芝儒没跟上。
“我！”郭少云指了指自己。
“我……就是你身后那条……“狗大户”！懂吗？！”
“呸！什么狗……”郭少云赶紧摆摆手，“
(；一_一)……反正！就是我出钱！”
“我出钱，让用户享受最好的服务！”
“让我们的信息有最独家的曝光！”
“这叫什么？！”
郭少云站起身，在屋里踱了两步。
“这叫占据传播阵地！”
“这个阵地，我可以不用！”
“但是！别人绝对不能有！”
“你看！前段时间，咱们反制裁，搞宣传的时候，通过你们‘瞬享’app发声，效果……是不是立竿见影？！”
郑芝儒猛地一拍大腿：“我靠！我懂了！！”
“你……你这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行了，少拍马屁。”郭少云坐了回去。
“总之，你给我记住！”
“钱，我来出！”
“你，就给我……把用户体验往死里做好！”
“绝对！不准学那个千度！”
郭少云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屑。
“你别看他们现在，广告业务卖得好，股价“蹭蹭”涨。”
“那都是在透支他们平台的信誉！”
“你现在去搜搜看？乌烟瘴气！”
“那些什么狗屁医院广告、什么金融广告……”
“我他妈还以为是回到了二十年前，在电线杆子上看“牛皮癣”呢！”
“恶心！太恶心了！”
郑芝儒被郭少云这番话，说得是心悦诚服。
“老郭……你……你真是我的指路明灯啊！”
“这多不好意思。让你一个人破费。”
“嗨！”郭少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咱俩兄弟，情谊是情谊，生意是生意！”
“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别……帮弟弟我省钱！听见没？！”
(☆▽☆) 没错！可劲宰！往死里要价！千万别客气！
“行！”郑芝儒重重地点头，然后一脸坏笑着说，“那我回头就让财务按市价……翻一倍！不！翻两倍！给你们报过去！”
“这才对嘛！”郭少云满意地笑了。
“对了……”
郭少云抽了口雪茄，烟雾缭绕中，他仿佛看到了未来。
“老郑，你有没有关注……最近的新闻？”
“新闻？什么新闻？江玖珊的绯闻吗？”
“滚蛋！她一个做管理的哪来的绯闻！”郭少云笑骂，“我说通信！”
“新闻上说4g，从今年开始，要正式推动了。”
“已经在铺设信号塔了。”
“哦，好像有这回事。”郑芝儒挠了挠头，“这跟咱们有关系吗？”
“关系大了！”
郭少云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你记住，老郑！”
“从3g到4g，这不是简单的‘快了一点’！”
“这是产业革命！”
“现在，是2009年。”郭少云竖起一根手指，“4g刚开始铺设，结果前两天青大研究院5g的概念就提出了。”
“你信不信，用不了几年……”
“手机！或者说移动终端的价值，会远远超过台式计算机！”
“它！会成为所有人接触网络的首选设备！”
郑芝儒的呼吸，下意识地……屏住了。
他隐隐感觉，郭少云要说的是天大的事！
“网速的提升，意味着什么？”
郭少云自问自答。
“意味着原来很多，你必须打开电脑才能体验到的内容……”
“比如高清视频！”
“比如大型游戏！”
“在未来！都将在手机端实现！并且！最终成为主流！”
“而我们‘瞬享’……”
郭少云指了指他：“我们抢先了！”
“我们在移动互联网的蛮荒时代，就已经成了文字、图片、乃至超短视频领域的社交霸主！”
“这就是我们的先发优势！”
“那……那……我们下一步……”郑芝儒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了。
“稳固！”
郭少云斩钉截铁。
“第一，稳固你现在“移动互联网第一app”的地位！”
“第二！”
郭少云猛地吸了一口雪茄，将烟雾重重吐出！
“等！等4g正式开通的那一天！”
“我们立刻！上线——”
“纯短视频平台！！”
“现在，长视频平台，海外的‘油图’，是市场第一，我们不碰。”
“但未来！‘瞬享’……”
“要成为短视频领域的……”
“全球第一！！”
“轰——”
郑芝儒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他彻底被郭少云描绘的这个……“帝国蓝图”……给震傻了。
全球……第一？
“啪嗒。”
他手里的那根雪茄，燃尽的雪茄灰……掉了一截。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那条……昂贵的高定西裤上。
他却浑然不觉。
……
这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
胡利中途，又进来给两人续了一次咖啡。
直到太阳落山，金黄色的余晖，给院子里的石榴树，镀上了一层金边。
胡利才再次敲响了房门。
“老板，郑先生。”
“晚膳，已经备好了。”
“哦？都这会儿了？”郭少云伸了个懒腰，“走，老郑，吃饭！”
餐厅里，灯光柔和。
圆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老郭……你这……”郑芝儒看傻了。
“这……这也太……太夸张了吧？”
今天的菜，是淮扬菜。
菜的份量，都不大，用的是精美的骨瓷小碟、小碗。
但是数量极多！
“胡管家，这……这得有……二三十道菜了吧？”
“郑先生。”胡利微笑着解释，“一共是二十四道。厨师长说，不知道二位的具体口味，所以……就都准备了一些。”
郑芝儒看着眼前的美食，口水都快下来了。
那不是汤，那是“文思豆腐”。
细如发丝的豆腐，漂浮在清澈见底的顶汤中，宛若一幅水墨画。
那不是丸子，那是“清炖蟹粉狮子头”。
汤清如水，那巨大的肉丸却不见半点油腻，只散发着……蟹黄和猪肉混合的……极致鲜香。
还有那“松鼠鳜鱼”，造型夸张，金黄酥脆，刚淋上去的糖醋汁，还在“滋啦滋啦”地冒着热气。
“我靠……”郑芝儒咽了口唾沫，“老郭！你这……你这是……国宴标准啊！”
“吃你的吧！”
郭少云笑着给他倒了杯酒。
“吃饭时间不谈工作！来……喝酒！”
“好！！”
两人推杯换盏，大快朵颐。
一顿饭，吃得是酣畅淋漓。
酒足饭饱，两人又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嗝……”郑芝儒毫无形象地瘫在那儿。
“爽！”
胡利适时地，又端上来了两杯威士忌，和……新的雪茄。
“还得是高希霸……”郑芝儒看着那熟悉的标签，嘿嘿一笑。
两人再次点燃雪茄，吞云吐雾。
威士忌的酒香，和雪茄的醇香，在空气中交织。
“老郭……”郑芝儒眯着眼，一脸的心满意足。
“我……我决定了！”
“嗯？”
“‘短视频全球第一’！”
“我他妈……肝死！也给你干出来！！”
……
晚上十点。
郑芝儒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临走时，他怀里……还像抱着个“亲儿子”一样，紧紧地抱着郭少云送给他的……那整盒的高希霸08年限量书本雪茄。
郭少云站在大门口，看着代驾驾驶着骚红色的大g，慢慢离开胡同，笑着摇了摇头。
“这家伙……”
“又一个被我忽悠瘸了的……”
他转身，走回院子，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淡了。
(；一_一)……
“妈的……”
“‘瞬享’这玩意儿……赚钱的潜力也太他妈大了……还好它的盈利不影响我的任务”
郭少云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
“亏钱大业……还得指望我那500亿的影视城啊！”
“江玖珊……对！江玖珊！”
“她一个搞艺术的，总不会……也这么会赚钱吧？！”
“她可……她可千万……别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