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虹途神话123
作者:三余小生   虹途I安解玉连环最新章节     
    本想冠以中国之名,因才疏学浅不敢贻笑大方,临了改为虹途。

    1、“然自古以来,终不闻有荟萃融铸为巨制,如希腊史诗者,第用为诗文藻饰,而于小说中常见其迹象而已。”——鲁迅

    2、“为什么我们五千年的文化,传到今天神话的普及反而没有西方广泛呢?”——欧丽娟

    3、“中国神话本来很是丰富,但是因为如下几种原因,给人以错觉,误以为是贫乏无可记述的。”——袁珂

    自序——上:

    要说十五六岁最喜欢的作家,大概是鲁迅、史铁生、梭罗三人,在我心目中很难将他们分出高下,一篇《伤逝》、一篇《我与地坛》、一本《瓦尔登湖》,都是影响我品性人格的作品。阅读《中国小说史略》,全然是为拜读鲁迅先生著作的冲动驱使,因而便有了上面第“1”句话;

    在一段钻牛角尖的日子里,我生出一份要全天24小时不间断汲取知识的执念,便尽可能去书籍和网络中寻找有份量的内容去学习,有幸购买了欧丽娟教授在网易云电台的节目《醉美古诗词》,并在某个难眠的夜晚听到了里面第一讲《诗歌的特殊形态:神话》中提到的这份惋惜,便是上面第“2”句;

    与上述时光交错的日子里,我又曾在南京图书馆尝试过半年的浸泡式阅读,而真正让我对中国神话感兴趣的,则是四楼国学馆中一本名叫《神话求原》的书籍(尹荣方著)。后来便是乏善可陈的探索,无非是一个人无限的阅读、茫然的搜集、囫囵吞枣式的查寻,偶尔出去旅旅游、还会到知网下载浏览几篇论文调剂下心情,补取百家所长,再结合我自己的观点,试图拨开中国古典神话那张神秘的面纱。在这段精神旅途中,有些时代、有些著作、有些人终究是绕不过去的,书籍如同已被网友吐槽成一本食谱的《山海经》,人如曾担任中国神话学会主席的袁珂先生,便有了上面第“3”句。

    “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有意义,我希望活得深刻,汲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以免当我生命终结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活过。/我不愿过着不是生活的生活,须知生活无限珍贵;我也不愿过消极顺从的生活,除非必须这样不可。”

    这是《瓦尔登湖》第二章《whereilived,andwhatilivedfor》(我生活在哪,以及我为什么活着)的一段文字,前面一句也是电影《死亡诗社》中对这本书的引用,并非是《瓦尔登湖》原文,后面一句则是我从译林出版社的译本中帖取过来,予以补缀。

    原文节选摘录如下:

    iwenttothewoodsbecauseiwishedtolivedeliberately,tofrontonlytheessentialfactsoflife,andseeificouldnotlearnwhatithadtoteach,andnot,whenicametodie,discoverthatihadnotlived.ididnotwishtolivewhatwasnotlife,livingissonordidiwishtopractiseresignation,unlessitwasquitenecessary.iwantedtolivedeepandsuckoutallthemarrowoflife,tolivesosturdilyandspartan-likeastoputtoroutallthatwasnotlife.

    对于人生的迷茫,我早已在史铁生(面对厄难生死)和梭罗(如何坦率生活)的笔触中得到开解,只是从小到大,我总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不想重复前人的生活;做一个披荆斩棘的开拓者,而不是尾随先贤的寻路人。这却不是别人能轻易教会我们的,也许永远不能;幸好我也早已有了方向,不需要再为此苦恼。袁珂先生在其著作《中国神华史》序言中写有一段类似鲁迅先生的话,这也是我心中的答卷:“心想有一分热,发一分光,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算什么程度吧。路总是需要有人去走才能成为路,不能期待荆棘丛芜中忽然现出一条路来。”

    筚路蓝缕,以启山林。所以我尝试着把仅我所知晓的“中华文明五千年神话故事”成体系地熔铸在这本小说中,希望做一个庞大的探讨,看看是否可行,至于是非成败,倒也变成排在我所获经验之后的次要问题。

    ——下:

    神话与我的缘分,历来不浅。

    也许五岁、也许六岁,总之是还没上学的年纪,是我只能一只脚踩着大杠自行车的脚踏板,两手抓着宽敞的车把手,另一只脚使劲儿向后去推黄土地,身子跟随自行车向前滑行的个子。车上挂着一口茶壶(我们当地人叫燎壶),里面装着烧熟的白开水。

    农忙时分,大人们休息的时候,我偷偷给鼻子冒汗的老牛添一把草,转身跑上山坡,站在青松树下,眺望着远方地平线上一座亘古悠远的山峰。我们相隔好似万里,却隐隐听到一声命运的呼唤。准确来说,那是一幅画:天白地青,四周安静,就像只有我一个人,看不见的风从我身边吹过,天空好像快要下雨。

    我至今忘不了那幅画面,忘不了那座山——羽山:

    “羽山,为东海县最高峰。山地东西长约3千米,南北宽约1.5千米,海拔269.5米。羽山岩石属混合岩,花纹色泽美观。相传鲧治水不利,被舜殛于羽山,后大禹在此诞生,并治水有功,至今仍有‘殛鲧泉’、大禹治水等景点和传说。”

    ——《东海县志(1990~2010)》第四编羽山温泉

    五六岁时看的《母猪龙》、《天书奇谈》、始终成为不灭的记忆,十余年后还会专程回顾;《宝莲灯》、《哪吒传奇》同样是启蒙的助力;还有三年级时看的《奥林匹斯星传》,以至于我能在语文试卷的附加题上写满了希腊神话故事中人物的名字,老师还惊讶地问我怎么知道那么多。

    以上所说,都是我与神话结缘的小插曲。

    很有意思,或许是对权威的尊重,又或者是对科研的敬佩,我看得下论文,并不觉其枯燥,更喜欢它们短小精炼、开门见山、追根溯源、言必有依的风格。

    就这样恍恍惚惚走到了大学。

    大行宫5号地铁口,登上电梯,阳光从对面洋洋洒洒切下来,像一片金色的窗帘。电梯上下分开,慢悠悠向地面滑行,阳光就一截截掉下来。秋天,偶尔有枯卷的梧桐叶落在电梯上,最终卡在尽头,沙沙地响。总有人弯腰把它们捡起来,随手丢进对面的垃圾桶,我却喜欢将它们丢在草地上,叶落归根。

    出了地铁口,直走右拐,再直走,然后右转,来到北门,我就从这里走进图书馆。

    浸泡图书馆的日子里,偶然看到一本《神话求原》,观点很新颖,比如龙是树生的,常见如“二月二,龙抬头”是指草木发芽;女娲补天是修补历法,五色石代表着五种季节的颜色历法,古有十月历,一月三十六天,而鲤鱼侧鳞中线的数目刚好是三十六片;夸父逐日是古人测量树木投下的日影,干渴而死是因为冬天多干燥,河流常干涸;月宫有玉兔,是古人发现兔子怀孕生崽的周期与月圆月缺相符……这给我一种神话的现实感,原来一切神话并不是那么神,它们只是人们口口相传的话。

    而后来读到袁珂先生的著作,他则将神话完全神话化,又给人一种富于想象力的浪漫色彩。比如《山海经》是一本巫书,“巫”虽然宗教色彩浓重,却是上古时期的知识分子,他们学习并去理解许多“古怪”的自然规律,日月如何运转,四季怎样更迭,借天地神明以言大义。

    我始终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谈中国神话,一是年龄还小,知识储备千疮百孔,自然不敢班门弄斧,哗众取宠;二者华夏历史太遥远,太庞杂,甚至我们古时候就不曾有“神话”一词,又曰:“子不语怪力乱神。”因此流传至今的神话故事多为零散细节,独立成章,却也不是全无脉络可寻,最后便给大家穿针引线一番,一探此间趣味:

    比如据《山海经·大荒南经》记载:“帝俊妻娥皇。”“羲和者,帝俊之妻,是生十日。”《海内经》记载:“帝俊赐羿彤弓素缯。”又有:“尧之时,十日并出,尧使羿射九日。”之说。可知羿射九日的故事(许是古时候一次严重的旱灾)大致发生在帝尧统治时期。

    而我们知道“娥皇、女英”二妃是尧的女儿,嫁舜为妻,“帝舜是否便是帝俊?”不是能在此处深究的话题,我们顺藤摸瓜,姮娥(嫦娥)相传是羿的妻子,羿从西王母处求得不死药,嫦娥却偷食不死药独自飞往月宫。被嫦娥抛弃了的羿又相传与宓妃有过一段相恋时光(就是曹植《洛神赋》中那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宓(fu)妃),她是伏羲的女儿,而伏羲相传是女娲的哥哥,二人又是夫妻,女娲炼五色石补天,抟黄土造人,这便已经追溯到了盘古开天的时候。

    2020年4月17日

    东海县图书馆,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