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似是而非,茶肆评书
作者:胖头鱼发大财   文明领主:我建神话天庭为运朝最新章节     
    三十年前天庭九天采访司修订祀典。
    认为这一日是卢云“凡胎证道之始”。
    意义远超寻常节庆,便正式定名“状元日”,纳入天庭钦定的祈福吉日。
    消息传至睢安。
    内城的天庭仙官们更是不敢有半分轻慢。
    他们中不少人曾是卢云麾下旧部,亲眼见过天帝当年在深渊真界里的赫赫战功。
    即便新晋仙官,也知晓这一日的祷祝需依最高规格的斋醮科仪而行,稍有差池便是对天帝的不敬。
    而这些也都是老熟人。
    为首的羽鹤真人头戴芙蓉冠,冠上有两个云头状的冠蕊,显见法阶不低。
    他双手持着竹质朝笏。
    笏面刻着五岳真形图,躬身时朝笏轻贴胸前,双目微闭,口中默念《祝香咒》:
    “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焚玉炉,心存帝前……”
    羽鹤真人身旁的年轻道士则双手掐着子午诀。
    左手大指插于右手虎口,右手大指屈于左手之下。
    这是祷祝时的常用手诀,代表水火相济,心念专一。
    换句话说。
    如今的青城仙府,早已将省府设在睢安,这座小城,已成了万仙朝圣之地。
    【羽鹤真人,睢安县城城主。】
    【仙道第五境散仙修士,天庭正七品神官,五岳传教使者。】
    卢云踏着青石板路走得缓,静静走在外城,熟人、过客,似是而非的在眼底浮过。
    早早使了法术,常人看不穿自己的身份。
    街侧糖画摊前。
    有一位老汉正用金黄糖浆勾勒帝像轮廓,见卢云路过便扬声笑:
    “客官要支‘天帝巡疆’吗?”
    “今日状元日,买一送一,沾沾福气!”
    卢云摆手谢过,目光扫过竹筐里的糖人,个个都顶着他的脸,或持剑或托玺,憨态可掬。
    “啪!”
    一声脆响撞入耳膜,是醒木拍案的声响。
    巷尾,【聚贤茶肆】的门帘被风掀起,混着“好!”的喝彩声飘出来。
    卢云脚步微顿。
    掀帘而入时,一股茶香与汗味交织的暖气扑面而来。
    茶肆是江南常见的穿斗房。
    黛瓦下悬着“听古论今”的旧匾额,梁上挂着几串干玉米、红辣椒,倒比内城仙阁多了几分活气。
    八仙桌旁挤得满满当当。
    挑夫解了行囊垫在身下,书生捧着折扇摇头晃脑,连灶间伙计都捧着粗瓷碗站在门后,脖子伸得比鹅长。
    堂中说书人正襟危坐。
    头戴磨出毛边的毡帽,青布长衫浆得笔挺,左手按桌,右手握一把油光锃亮的折扇。
    见卢云找了角落空位坐下。
    伙计麻利地端来一盏云雾茶,低声道:
    “客官来巧了,张老爹正说天庭八部的传奇,比戏文还热闹!”
    话音刚落。
    说书人抬手又是一记醒木:
    “列位!”
    “今日不聊漕运码头的琐事。”
    “单说那天庭八部群仙——个个是擎天之柱,护得咱诸天安宁!”
    “先表哪一位?”
    “就说那水部先锋,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三太子!”
    “我知道!脚踏风火轮,手使火尖枪!”
    一个扎羊角辫的孩童拍着桌子跳起来,胸前银锁叮当作响。
    锁面上正是卢云的帝像缩影。
    说书人笑眯了眼,折扇一点:
    “小娃娃说得好!”
    “当年杀生阵营犯界,黑风老妖喷吐幽冥鬼火,烧得天兵甲胄都熔成铁水,连南天门的金匾都烤得发黑!”
    说书人猛地站起身,折扇当作火尖枪横劈出去:
    “就在此时,哪吒太子脚踏两团赤焰,如流星坠凡尘!”
    “那风火轮是先天离火所铸,轮光一转,竟把幽冥鬼火给‘吞’了!”
    “三太子大喝一声‘妖邪休走’,火尖枪直刺老妖心口,枪尖迸发的金光,连三十三天外都看得见!”
    “战后清理战场,太子还把多余的离火赠给财部,如今咱睢安铸功德币的炉火,就是他留的火种!”
    “好!”
    堂内炸雷般的喝彩。
    挑夫拍得桌子咚咚响。
    卢云端着茶盏的手微顿。
    想起当年哪吒可没有经历过这一段故事。
    如今睢安百姓虽不知这段细节,却记着哪吒的烈,倒比记着他仙职的人更多。
    醒木再敲。
    说书人话锋一转:
    “有烈如赤火的,便有刚似磐石的!”
    “咱再说说太岁部的都点检——武松武都头!”
    “是景阳冈打虎的那个武松?”
    邻桌挑夫放下粗瓷碗,嗓门亮得像铜锣。
    “正是他!”
    说书人坐回椅上,折扇摇得风生:
    “诸位只知他凡间打虎,却不知他成仙后更见风骨!”
    “去年江淮闹疫,疫鬼化作黑雾沾人即死,连筑基修士都挡不住。”
    “武都头提着两把镔铁戒刀,从酆都一路杀到江淮,刀风过处,黑雾里的疫鬼全现了形!”
    说书人模仿挥刀姿势,袖口扫过桌沿:
    “那疫鬼首领躲在淮河底,武都头二话不说跳下水,在淤泥里斗了三天三夜,最后一刀劈断疫鬼脊柱!”
    “事后他没回天庭领功,反倒留在江淮,跟着郎中给百姓熬药,直到最后一个病人痊愈才走。”
    “咱睢安去年冬寒,也是他托人送来了瘟部的驱寒符,老人们都说,贴了符连咳嗽都少了!”
    卢云抿了口茶,茶水清冽入喉。
    他想起武松刚入天庭时,与武大郎一起携手,只是可没听说过,武松在这边下界过。
    想来说书人也是杜撰的故事。
    窗外掠过一个扛着药箱的郎中,药旗上绣着“武府赠符”。
    “说罢了刚猛的。”
    “再讲一位柔情护世的——瑶姬仙子!”
    说书人呷了口茶,语气软了些。
    “这仙子本是上古神女,如今管着诸天江河。”
    “前年睢安闹洪灾,大河水位涨得快漫过城墙,知县老爷急得头发都白了,百姓们抱着财物往高坡跑。”
    “就在此时,河面忽然泛起万点珠光,瑶姬仙子驾着青鸾来了!”
    说书人望着窗外的大河,声音带着悠远:
    “仙子衣袖一拂,洪水就像被按住的野马,乖乖往东海流。”
    “有人说看见她站在浪尖上,用玉簪在河面上划了三道线,当场就冒出三道石闸,把洪水分成三股,既没淹了漕船,又护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