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括慧儿看着这些个宫女和内侍：“散了吧，都散了吧。”
    她跌跌撞撞回到皇宫。
    皇宫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便是身处草原地带，皇宫依旧修建的如此华丽。
    帝王百姓，当然还是有分别。
    她拿起红烛：“一场空，终究是一场空啊。”
    唐括慧儿将宫殿泼上油脂。她在等着安国大军的到来。
    潘小安再次来到上京城。
    这座辽国的上京城，对他意义非凡。这是他人生重要的转折点。
    没有金州府，潘小安的计划便无法顺利的实施。
    他对上京城有感情。他对耶律延喜有情分。
    如果，耶律延喜没有死。完颜晟便可以留下性命。
    潘小安的那一锏，是对耶律延喜的祭奠。
    不管这个皇帝如何，他终究待自己极好。
    潘小安承他这份恩情。
    上京城很容易就被打破。或者说，上京城根本没用打。
    里面的金国人只剩下妇孺。他们已经无力再战。
    “安王，这…”
    孟奇有规劝潘小安的任务。这是潘小安给他的权力。
    “孟奇，传令三军，进城之后，不得伤害百姓。若有敌人反抗，则格杀勿论。”
    孟奇擦擦头上的汗。“安王没有变。他还能止杀。”
    上京城内，那还有多少人？
    城内的金国人跪伏于道，或者跪在帐篷前。
    他们穿着破烂的衣衫，佝偻着脊背，眼神呆滞而恐惧。
    这哪里是大金国的百姓？
    便是牛马也比他们欢实很多。
    潘小安摇摇头，山坡羊的曲，含金量还在蹭蹭上涨。
    “兴亡啊，唉！”
    “报，安王。琼英将军已经控制了皇宫。”
    “报，安王。唐括慧儿说要见你。”
    “报，安王。箫贵哥部已将安国骑兵歼灭。”…
    潘小安一边走，一边听着报捷的人消息。
    他不发一言，脸色凝重。
    但他的威望，随着信兵的报捷，也在蹭蹭上涨。
    潘小安来到皇宫。
    琼英等在宫门外。
    “安王…小安…”
    琼英止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对这个男人爱到骨子里。
    若不是潘小安的软甲，琼英就看不到胜利的这一刻。
    此刻的她，不再是将军。
    此刻的她，是为爱疯狂的女人。
    琼英扑到潘小安怀里。她的泪眼婆娑。
    “琼英，我的好娘子，谁惹你生气啦？”
    琼英撒娇。
    “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夫君潘小安。他对我太好了，我好气啊！”
    潘小安给她拭泪。他牵起琼英的手。
    “好人儿，随我去看看你的战果吧。”
    琼英不敢居功。“小安，这是属于你的荣耀。独属于你的荣耀。”
    这能算荣耀吗？
    唐括慧儿锦衣红妆。她依旧美的不像话。
    她坐在龙椅上，俯视着潘小安。
    她的内心，远没有表面这般镇定。宫殿外，穿着血衣，杀气腾腾的安国士兵，令她感到恐惧。
    她是金国人的皇后，可她也是女人，也是个怕疼怕死的女人。
    “潘小安”
    “慧儿”
    “慧儿？”唐括慧儿一愣。“哪个让你叫的这样亲热哦。”
    “哦，小慧慧”
    “小慧慧”唐括慧儿想起南荒围场。自己被潘小安与箫贵哥捉弄的够呛。
    “那红烛很有趣”
    “红烛？有趣？”唐括慧儿恨得牙痒痒。这红烛是她用来点燃宫殿的。
    不是拿来照明，更不是拿来玩的。
    可唐括慧儿的脸，还是红了，比红烛还红。
    “别闹了”潘小安说了这样一句。“以后，好好做个安国人。”
    唐括慧儿珠泪流。她攥着红烛痛哭…
    上京城的金国人投降了。
    上京城的金国贵族，在唐括慧儿带领下投降。
    他们向潘小安递交降表，只求留下性命。
    潘小安接受了他们的投降。没有羊皮，没有赤膊，也没有跪爬。
    潘小安将他们迁到铁州府，迁到了契丹人聚集的地方。
    “安国的大皇帝，你就这样放过我们吗？”
    唐括慧儿不敢置信。她对潘小安的称呼，都做了改变。
    “小慧慧，到了铁州府，好好的牧马放羊。发展你们的族群…”
    唐括慧儿摇摇头。
    “大皇帝陛下，我们已经败了。我们终归不是你们宋人的对手。
    你们宋人就像草原上的野草，不管怎么割，怎么烧，都清除不尽。
    你们的勇士太多，你们的韧劲太强。我们这些个部族，没有一个能比上你们。”
    潘小安笑了笑。
    对于这个问题，他不想评判。
    宋人能人甚多，又太过聪明。这些个聪明人在一起，总是要自己搞点事情。
    唐括慧儿被送出上京城。
    潘小安在上京城驻守。他派出杂牌军四处征剿。
    这些人如过境蝗虫，将安国的国境线不停向四周扩散再扩散。
    李仁孝见证了完颜晟的败北。
    他连夜逃回西夏属地。
    对于这个结果，李乾顺并不感到意外。眼前的安国大军，谁也抵挡不住。
    “我儿辛苦了”
    李仁孝苦笑：“父皇，儿臣没有参战，说不上辛苦。”
    他喘口气：“金国完了。金国皇帝完颜晟战死，十余万大军，损失殆尽。”
    李乾顺咬咬牙。
    “父皇，咱们还是继续往西北，或者西南走吧。
    我想，安国大军不日就会到达这里。”
    李乾顺认同李仁孝的分析。他也有同样的想法。
    西夏继续往外迁移。
    而他们新建的城邦，就便宜了安国的杂牌军们。
    随着安国大军四处征服。前来投靠的部落，越来越多。
    他们只有一个愿望，希望安国不要赶尽杀绝。他们愿意向安国臣服，年年纳贡。
    潘小安第一次感受到征服者的滋味。
    那一箱箱的宝石，那一箱箱的金银。那一捆捆的毛毯，那一匹匹的骏马，还有那一个个的美人。
    抵抗不住，根本抵抗不住。
    财帛动人心。
    潘小安也喜欢。
    可他能要吗？
    当然不能。这是他作为首领的基本操守。
    “金银珠宝收下，回礼是铁器和粮食。”
    “美人全部留下，还外带一些英俊的年轻人。”
    潘小安要把他们送去金州府，学习安国的文字与语言。
    武力是征服。文化才是交流。
    潘小安适时的展现善意，以安抚这一颗颗恐慌的心。